“哎!你們能不能買完了!”領頭人不耐煩地問。
這時的張天德正在一邊打電話,他的一個小弟沖上去,喊道:“別打擾我們吃東西,該滾趕緊滾!”
領頭人有些憤怒,是,他怕城南,可是他也不能容忍一個小弟就這么隨隨便便地跟他說話。
他舉起手中的鐵棒,指著那人,破口大罵:“你特么算個屁,別以為我們好欺負!”
“呵,那我今天就特么欺負欺負你!”小弟掏出甩棍,矛盾一觸即發。
就在眨眼間,雙方就打了起來,張天德剛掛電話,剛剛答應徐陽不沖動、搞拖延,一回頭,就都打起來了,場面一度失控,趙寇媽媽也不顧攤車跑出來躲得遠遠的。
張天德很生氣,他最恨言而無信,可今天他自己就成了言而無信的人,這還說啥了,干!
你一下我一下,雙方你來我往,鐵棒、鎬把、甩棍橫飛,雖然城南這邊人少,可都是精兵,不一會兒就結束了戰斗。
城南這邊有四五個人受了傷,都是輕傷,可對面就沒有這么幸運了,來了十多個人,打跑了好幾個,現在就剩趴在地上的五個了,而且都受了不輕的傷,領頭人也被和他對峙的小弟打得站不起來。
“你特么再狂啊!”那小弟連踹兩腳。
“都看住了,一會兒人來了好交代!”張天德大喊道。
等徐陽來的時候一看,眼前和他想象的場景不一樣啊,這什么情況。
“沒人報警吧?”徐陽問道。
張天德走出來,和徐陽握手,道:“我是張天德,人沒管好打起來了,跑了幾個,帶頭的是那個?!?p> 順著張天德手指指的方向,徐陽看到了一個正抱頭躺在地上的男人。
徐陽環顧四周,攤車倒好,沒被誤傷,讓幾個兄弟把趙寇母親護送回家,然后他就來到領頭人的前面。
“這不好說話,把人押到那邊去吧。”徐陽說。
……
眾人來到了一個小巷子。
“哪的人,為什么砸我兄弟家的攤子?”徐陽問。
那領頭人也挺倔,愣是瞪著眼啥也不說。
“劉二過來!把他搞定。”張天德說道。劉二就是剛剛帶頭打架的那個小弟,他二話不說,開始解腰帶……
那人一看,也有些害怕,便開口說道:“我們只是收了錢,給人辦事?!?p> “誰給的錢?”徐陽忍不住問,這個幕后黑手已經激怒他了,他不能容忍別人拿他朋友的家人威脅他,更何況只是一個收入不多的中年婦女。
如果今天張天德他們不在,攤車就會被砸,趙寇母親也可能會受傷,以趙寇的性格一定會有所行動,甚至采取極端的方式。
看來自己如此謹慎是對的,徐陽心想。
“不知道,只是匿名收到錢,然后告訴我們辦事?!?p> “還讓你們辦什么事了?”
“沒有,只是讓我們砸攤子?!?p> “只有你們一波人嗎?”
“不知道。”
徐陽現在很害怕,害怕有人找任然的麻煩,任然已經經不住任何打擊了,她現在能活下去都是一種巨大的堅強。
“有電話號碼嗎?”徐陽問,“或者別的聯系方式?”
見領頭人不再說話了,劉二作勢要扒他的褲子。
“我說,我說!”領頭人大驚,心想:這城南都養了些什么牲口!
“187……”
記下了電話號碼,徐陽就讓張天德把人放了,領頭人跑的時候還回頭看了幾眼劉二。
“今天謝謝德哥了,”徐陽拿出幾百塊錢,給了德哥,“以后還得拜托德哥和兄弟們?!?p> 張天德也沒多說些什么,收下了錢,畢竟手下的人有幾個受傷的。幾百塊錢雖不算多,買點煙也足夠了。
在坐車回學校的路上,徐陽心想:今天可是老劉的晚自習。但他一看時間,肯定得遲到了。
他給那個號碼發了一條短信,內容很簡單:有什么事沖我來?!礻?p> ……
躡手躡腳回到班級,老劉居然不在,他問任然:“劉占哪去了?”
任然小聲回復他說:“和劉振濤去辦公室了,好像是劉振濤談戀愛被抓了?!?p> 徐陽一笑,心想:這振濤,上個學可真是沒個好啊。
整整一節課都沒有老師看著,班里的氛圍十分歡愉。
下課期間,徐陽找到趙寇,告訴他下午發生的事,讓他不要擔心。倆人還簡單分析了一下情況,當前敵人在暗,他們在明,真是危機四伏。
晚二,劉振濤回班了,滿臉不滿與不屑,身后的孫斯斯則是羞愧難當,劉占走在最后,雙手插兜,威風凜凜,開始了他的講話:“咱們四班真是在學校出名了!學習不怎么樣,搞事倒是第一,副班長帶頭搞對象,團支書還和文藝委員處上了,班長好吃懶做啥也不管,體委還以老訓練為由曠課,你們以為我啥都不知道嗎!??!一點兒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徐陽!你跟我出來!”
徐陽一臉懵逼,心想:這班長不是你選的嗎,我太難了!
走到了走廊,劉占低聲說:“你這班長當的挺閑的啊,啥也不干。”
“還好吧老師,最近事少,有點事都讓別人干了?!毙礻栃ξ卣f。
“跟劉振濤關系挺好的?是兄弟就都帶一帶學習,走到正路上來,整天搞對象、曠課像什么樣子!今天還差點又讓校長抓著?!?p> “老師你這話你得跟趙寇說,他學習好,能帶動我倆。而且振濤他一天天不也學習嗎?”
“天天學,考不過特長生,當我傻是吧?還有,你們以后在學校都收斂點,這是學校,不是外邊!”劉占拍拍徐陽肩膀,又問:“你和你同桌沒啥事吧?”
其實徐陽他們三個在學校已經很收斂了,徐陽在學校不抽煙,劉振濤也很少抽,就是這個曠課和談戀愛,是個問題!
“我和我同桌?沒啥事,老師你是不是聽信什么謠言了,公安局不是來辟謠了嗎?”徐陽問道。
“沒啥事就好,我也是怕同學們誤會,雖然辟謠了但是現在學生里還有不少人在瞎傳,我在想要不要串個座,把你們倆分開?!?p> 徐陽一聽,這要是安排的好還行,這要是給任然安排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同桌,那不出事了嗎!他說:“老師,不用,我倆關系挺好,也什么事都沒有,就這么坐就行。”
“那行,你回去吧,是個好小子,”劉占意味深長地一笑,“上高中了就好好學習,要是真出啥事就來找我?!?p> ……
“老師找你說什么了?”任然輕聲問徐陽。
徐陽微微一笑,說:“沒說啥,就說讓我多管管班級,搞好同學關系。對了,你現在晚上回家有人接你嗎?”
徐陽非常害怕任然出事,如果她再出事,那她也許真就下決心尋死了。也不是不相信兵哥的人,只是他徐陽做事,向來都不僅僅是一手準備。
任然回答說:“我自己一個人打車回家,怎么了?”
任然在經歷那件事后,幾乎喪失了社交能力,現在的她壓根沒有幾個朋友,就有那么一兩個要好的同性朋友也都不跟她住一個地方。
“我和趙寇晚上送你吧,順便看看沿街的繁華?!?p> ……
風蕭蕭兮夜漫漫,一夜欲眠卻不眠。徐陽躺在自己的床上,回想起白天的每一件事,反思自己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行為。
到底誰是幕后黑手,這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趙大成死了,是他父母?不可能,他父母根本不知道徐陽,也不知道任然的事,那到底是誰,有關趙寇,目的到底是什么?
徐陽心中有一個猜測,只是成立的可能性太小了,但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那么只能說,這步棋下得真是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