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患相思之癥
“也好。”謐然點點頭,對他口中新得來的話本倒是有些興趣。
“來,這兩本可都是講癡男怨女如何破除宗教禮規,家庭束縛歷經艱險方在一起的。極為有趣。”
月老將兩本厚厚的冊子塞到謐然手里,謐然藏寶貝似地收起來后,才想起來今日的正經事。
把在秘藥仙宮里的一切告知月老之后,月老卻是哈哈大笑起來。
“你是說,秘藥那老頭讓你來找我?”
“是這樣沒錯,但你能不能先別笑了?有這么好笑嗎?”謐然一臉不郁,總感覺他是在嘲笑自己。
月老斂住笑容,面色可掬:“我的意思是,秘藥老頭這下是讓你找對人嘍。此病癥,非本仙不可除也。”
謐然一喜:“此話當真?那你快說說,怎么清除病癥!”
“不急不急。”月老搖了搖頭,“在此之前,先問小然兒一個問題,你可知道你患的是什么病癥嗎?”
謐然一怔,什么意思?
“難道不是被下降頭了?”
“非也非也。”月老拍了拍謐然的腦袋,“你呀,患的乃是相思之癥。怕是有一段時間沒見到自己的心上人了吧。”
相思之癥…
心上人…
這兩個詞直接把謐然雷的外焦里嫩。
“月老,你確定沒說錯?”謐然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這確定不是被下降頭?”
“丫頭啊,這樣,我再教你個法子。”月老見謐然不信他,便出了個主意,“你閉上眼睛,假設你此刻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你最想見到的人是誰?”
謐然咋舌,這是個什么鬼方法?思索了一會,謐然還是照著月老所說閉上了眼睛。
不知怎的,謐然想起先前在人間因法力反噬而身受重傷,醒來第一眼見到的人…
那張原本很普通的面容,漸漸幻化成衡棲原本的精致面龐,眼中帶著不易察覺的擔憂,讓謐然內心溫暖而蕩漾著。
“如何,是不是有答案了?”月老看著謐然的臉色越來越紅,嘴角也揚起了一抹笑,忽的伸開手掌放在謐然的眼前,手掌心發出了淡淡柔和的光芒。
“告訴我,你此刻想見他嗎?”
想見他嗎?謐然只遲疑了一秒,便有了答案。應該,是想的吧。畢竟她還和他約定好七夕去人間看煙火呢。
“好了,小然兒,你睜開眼吧。”
聽著月老一副不懷好意的語氣,謐然有一種猜測,懷著期待睜開了眼,環顧四周,除了月老那一臉看八卦的表情,再沒有其他…
“睜開了,然后呢?”
“沒了?你沒看到什么?”月老皺著眉頭,不應該啊
“看到了,你一臉八卦等著看我好戲呢。”謐然點點頭,指了指月老。
“這…怎么會?難道失效了?”月老看著手里攛著的藥,這藥有一種幻覺,可以見到自己想見的人,怎么在謐然身上沒有用呢?
“我問你,你想的那個人,是來自哪里的?”月老想到什么,突然詢問,隨后臉色一變,“不會是魔族的人吧?”
謐然心下一咯噔,隨后擺了擺手:“沒有沒有,你想多了,我想起來還有事,就先走了哈。改日再來。”
謐然急急忙忙朝殿外跑去,她怕再待下去,衡棲的身份就要泄露了。那個月老,也太不靠譜了,講了半天也沒說這相思病要怎么治。
沒走多久,就迎面撞了一個人,謐然抬頭,正是修的一手好釀酒手藝的玉面星君。
“琉璃仙子怎么這么急匆匆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玉面星君看到謐然,面色帶了幾分欣喜。
“沒有沒有,只是一時沒看清路,抱歉啊。”謐然訕笑道。
“不妨事。”玉面星君溫和的一笑,“看仙子來時的方向,應當是月下仙宮吧?前些日子聽太子殿下說你迷上了月上老君的話本子,剛剛莫不是找他求此物去了?”
謐然一陣腹誹,這個大師兄,又賣她!隨即燦爛的一笑:“那月老話本子確實有趣的緊。”
玉面星君聞言輕輕一笑,隨后從手上變幻出了兩壇子酒來,溫和道:“這是我最近釀的兩壺酒,味道似果子香,沒有上次贈你的幾壺烈。用來配你的話本子卻是極好。”
謐然一聽,眼光一亮,笑著結果兩壇酒,隨后忍不住吐槽,“你還說呢,上次那酒我都沒嘗多少,全被大師兄身邊的龐生拿走了。”
她當時氣的找龐生理論,偏偏他說是為了太子殿下與西海二公主的幸福,惹得她是一點沒脾氣。
“你若是喜歡,我殿里還有一些,不如仙子隨我去殿里取了來?”
若是以前,謐然肯定眼巴巴地隨他去了,只是此刻,她卻并沒有心情。
搖了搖手上拎著的兩壺酒,謐然客氣道:“待我先把這兩壺酒嘗完。多謝星君的酒了,以后有事叫我啊。我回去看話本子了。”
說罷禮貌性地彎了彎腰,謐然隨即離去。
謐然剛回琉璃殿,還在思忖著月老的話,就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衡…衡棲…”
面前這個站在自己書桌前,翻閱著書架上各個話本的黑衣男子,正是一段時間未見的魔族太子衡棲。
謐然揉了揉眼睛,確定沒看錯后,才訝異地問道:“你怎么來了?”
衡棲淡淡放下手里的話冊,抬眼一笑,眸光溫和:“想你了,我就來了。”
“…”謐然覺得這肯定不是衡棲,難道是月老的藥效發作了?自己出現幻覺了?
在謐然呆愣的瞬間,衡棲卻是走到了她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揶揄道:“怎么了?呆了?”
謐然此刻愈發肯定這人不是衡棲只是她自己的幻覺了。
印象中,衡棲幾乎從來沒有對自己這么溫柔過。
“沒勁。”謐然癟了癟嘴,面色浮現一絲失望,拂開了衡棲的胳膊,“還以為真的看到人了呢,這個月老,真是個老頑童!越老越不靠譜!”
衡棲看著謐然這么隨意拂開了她,眸光微深,嗓音沉了沉:“你不想看到我?”
謐然擺擺手,坐在桌邊,給自己倒了杯酒,又拿出月老給的冊子翻看起來,這才懶散地道:“一個幻覺,又不是真人,看你做什么?”
衡棲微微皺眉,這個女人又是看了什么新的話冊子,編出了個幻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