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玥雯和沈芯芯,還有蔣毅的對戲徹底拍完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后。
接下來就是柳玥雯和蔣毅兩人的對戲,然后是柳玥雯和邢星,以及蔣毅的對戲,然后上午的戲就拍完了。
柳玥雯和蔣毅的這段戲是男二再次鼓起勇氣想跟女主表白,這時一個棍子突然倒下,險些砸到女主,男二本能保護女主,他將女主拉入懷中,然后深情看著她。
前不久剛對過詞的兩人,拍得很順利,沒有卡詞,也沒有面部表情細節上的問題。
只是在最后蔣毅抱住柳玥雯時,邢星大喊一句:“停。”
全場的人,包括導演,都迷茫著看向邢星。
這明明拍得挺不錯的啊,柳玥雯和蔣毅演的也挺自然,邢星怎么就突然喊停了。
“這有什么問題嗎?”鄧宇問邢星。
邢星冷冷的說:“把這個劇情刪了。”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
邢星的語氣越來越冷。
鄧宇清楚,邢星一旦自己接的戲開拍后,他就從來不干涉劇情,也從來主動提出過刪改別人的劇情。
鄧宇知道,此時此刻他肯定是極度不喜歡這劇情了。
因此鄧宇說:“這場戲已經OK了,演員休息一下吧,十五分鐘后繼續。”
柳玥雯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到非問不可的地步。
而且她也不是第一次覺得邢星莫名其妙了。
然而讓她更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邢星此時手里正拿著她的咖啡!
而且是她在休息室時喝過的咖啡!!
她快速走到邢星身旁,然后問他:“我的咖啡怎么在你這?”
邢星用冰冷的語氣說:“我說這么苦的咖啡是誰的,原來是你的啊。”
“你還喝了?”
“怎么,不行嗎?”
邢星說話的語氣過于冰涼,柳玥雯自己再跟他交談下去都要結成冰了。
她心想,莫非是她惹怒他了?
可她一直在拍戲,也沒怎么他啊……
容不得她再思考下去,鄧宇已經喊開始了。
“各個演員注意了,演員就位。”
柳玥雯還沒轉身,邢星倒先自顧自的走了。
不遠處的沈芯芯將一切看在眼里,她嘆嘆氣,心里相信了柳玥雯說的話。
接下來這場戲主要是男主和男二的打戲,而女主只是開始講幾句話而已。
當柳玥雯把自己的戲份表演完后,邢星和蔣毅就開始進入打戲了。
但邢星出手比平時要狠,一招就直接擊到了蔣毅。
力度也比平時大。
柳玥雯明顯感到今天的邢星殺氣重重。
蔣毅亦是。
他也加大了動作力度,一個回旋踢。
邢星巧妙躲開,然后開始進攻。他的身體在半空,雙手猛的張開,人還在半空中,一只腳往另一只腳的背上一踩,一個翻身便往蔣毅的肩上踢去,動作快得如同霹靂閃過。
這時,鄧宇喊停,語氣中滿是欣喜。
此時已經是午餐時間。
“雯雯。”
蔣毅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柳玥雯身后,她轉身問他:“怎么了?”
“沒事,想和你說點事。”
小米聽到蔣毅這么說,識趣的走開了,只留柳玥雯和蔣毅兩人。
小米前腳剛走開,邢星就出現了。
他只冷漠的對她說了一句:“過來對詞。”
柳玥雯還不想得罪邢星太快,于是屁顛屁顛的跟過去了。
蔣毅在原地,看著邢星的背景,冷笑說道:“有意思。”
越是有爭斗性,他蔣毅就越感興趣。
下午四點后,就沒有邢星和柳玥雯的戲份了,所以邢星和柳玥雯就去休息室換衣服卸妝了。
因為邢星的吩咐,休息室里只有他和柳玥雯兩個人。
“邢老師,待會我們真的要去見你爺爺嗎?”
“怎么,反悔了?”
邢星陰沉著臉,柳玥雯感覺大事不妙。
她立馬拍馬屁的說:“沒有沒有,能見您的爺爺,是我的榮幸,我何德何能,高興都來不及,哪有反悔之說。”
邢星瞥了一眼沖他嘻嘻笑的她,他心里的怒火逐漸熄滅。
“以后離蔣毅遠一點,即使對戲也要在我的視線范圍內,知道了嗎?”
怕邢星再生氣,她點點頭:“好,沒問題!”
看她如此乖巧的模樣,他心中的不悅都消失貽盡了,接替的是喜悅。
這是他活了將近三十年,第一次有人牽動著他的情緒。
可他卻很享受這種感覺,也說服自己去習慣這種感覺。
他摸了摸她的頭,說:“走吧,回去換身衣服。”
他這一摸,柳玥雯心跳的節拍差點漏了一拍。
回到酒店,柳玥雯就去洗了個澡,然后站在鏡子前精心挑選著衣服。
奶奶每次都買那些文藝范的衣服或者裙子給她,應該老人家都愛看穿的乖巧的女孩子吧…
于是她挑了一件文藝風格的裙裝————文藝小清新拼接蕾絲中長仙女裙,好像能隨時變身愛麗絲,蕾絲的溫和與仙氣,精致而不繁瑣,外邊搭一個米白色的長款外套。
她在扎頭發和散頭發之間糾結了五分鐘,最終決定披著頭發。
倒也不是完全因為想給老人家一個良好印象,而是…………她怕冷…怕脖子冰著。
收拾完后,邢星正好給她發了消息。
“我現在去開車,待會酒店門口見。”
她回復:“好。”
當她出到酒店時,邢星已經在那里等她了。
她打開車門,坐上了副駕駛。
當她注意力轉到邢星身上時,她呆了。
邢星里邊穿著高領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條定制的“cool”品牌西裝褲,外邊……是跟她一樣米白色的外套。
這乍一看,有點兒像情侶裝。
她發呆正起興,邢星出聲了。
“怎么了?”
她回過神:“沒事,你等很久了嗎?”
“剛到。”
說完,邢星踩了油門,車子發動了。
一路上,柳玥雯幾次想開口說些什么,但都不知道怎么出聲打破這種有些尷尬的氣氛。
在等紅綠燈的時候,邢星開口了。
但她覺得他還不如不說。
他說:“也不怕告訴你,你是第一個坐我副駕駛的人。”
這讓她怎么接…
無論怎么說都有點說不清的曖昧。
思考了下,她說:“我只是覺得坐后邊的話,有些不太好,畢竟你不是我司機。”
綠燈亮起,他吐了句“嗯”,就踩油門發動車子了。
她抿了抿嘴唇,問:“那個…邢老師,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你要帶我去見你爺爺。”
“我沒和你說過?”
她堅定的說:“沒說過。”
邢星淡淡的說:“哦,那待會你就知道了。”
“………………”
這算什么回答,還不如不問。
她算是明白了,無論她問什么他都不可能老老實實直接告訴她了。
她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當變魔術呢,神神秘秘。
一路上,她都沒再說過話,邢星也專心開著車。
兩人唯一有默契的地方就是:沉默的時候一起沉默,誰也不想主動破壞這種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