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嫤盯著陸珩之看了多久，邵錦禮就盯著姜嫤看了多久。

　　身為律師，每天都要跟形形色色的委托人打交道。

　　還要學會去辨別委托人所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以免一不小心，就會被自己的委托人給坑了。

　　這也導致了每一位律師都生生練就一雙火眼金睛。

　　姜嫤望著陸珩之時，眼底的那份傾慕之情太過明顯。

　　邵錦禮被驚訝到了。

　　講道理，如果不是知道這么多年來，一直都是老陸一個人單相思暗戀，根本連向姜嫤表白都沒有過，他真的要以為老陸早就拐了嗆口小辣椒，兩人一起綠了沈柏舟。

　　姜嫤當阿飄的時間太長了。

　　鬼魂沒有實體。

　　她曾經在陸珩之洗澡的時候，就坐在浴缸邊沿看美男出浴圖，也曾在陸珩之睡覺的時候，厚（不）臉（要）皮（臉）地就跟人并肩躺到一張床上去。

　　很是有恃無恐。

　　邵錦禮還在包廂。

　　當姜嫤猛地意識到，她已經不是個阿飄的形態，她就這這盯著陸珩之看，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心思給暴露了。

　　已是太遲。

　　遮遮掩掩，從來就不是她的性子。

　　陸珩之還在講電話。

　　姜嫤神情自然從陸珩之身上收回了目光。

　　她大大方方地迎向邵錦禮探究的目光，勾唇淺笑，“對了，邵律師，律師費我還沒有給你。回頭麻煩你微信發我具體金額，我好把錢打回去給你。”

　　昏暗的燈光，是最好的遮掩。

　　邵錦禮并未察覺，女孩微紅的耳尖。

　　女孩的眼神太過坦蕩，沒有半分遮掩，亦未見半分赧意。

　　邵錦禮不確定，女孩眼底的那份傾慕，到底是像時下大多數男女那樣，對老陸僅僅只是一種粉絲對偶像的傾慕，還是對心上人那樣的獨一份的愛慕。

　　鑒于對方才剛結束一段被種了草原的婚姻……

　　邵錦禮自然是認為前一種的可能性居多。

　　不過，僅僅只是前一種可能，老陸要是知道，也該高興壞了。

　　絲毫不知道自己錯過一次距離真相最近的機會，邵錦禮拿起桌上的手機，晃了晃，“不用了，老陸已經給了。”

　　當然陸珩之打給邵錦禮的錢遠遠超出行業價格也就是了。

　　姜嫤不知內情，“這樣，那我回頭問下師哥，把錢轉給師哥好了。”

　　那邊陸珩之剛好打完電話，姜嫤迎上前，“師哥……”

　　邵錦禮看著仰臉跟陸珩之交談的女孩，心里頭嘖了一聲。

　　老陸缺的是那七位數的錢嗎？

　　老陸缺的是一個老婆啊。

　　哪里需要把錢轉來轉去這么麻煩，直接把你自己抵給他，肉，償得了。

　　—

　　姜嫤走過去，本來想問陸珩之，替她付了多少的律師費，她好把錢打給他。

　　走近，敏感地察覺男人的臉色不大對勁。

　　于是，到了嘴邊的問詢，也便成了關心，“師哥，怎么了？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陸珩之的手里還拿著手機，他的目光落在女孩的臉上，薄唇抿成了一條線。

　　姜嫤試探性地問道，“是……和我有關？”

　　陸珩之面眉目清冷地點了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