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著人群，柳隨走進熙熙攘攘的行政中心。
在等待辦業務的期間，柳隨無所事事地環視著大廳。
不經意間，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依舊穿著一身名牌服飾，舉手投足中都透著優雅，正是之前在列車上大顯身手的女性。
雖然由于距離比較遠，聲音不太真切，隱約能聽見說是要成立個什么公司的樣子。
就在柳隨打算走近幾步的時候，充斥大廳的廣播開始重復自己的號碼。
最后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女子在人群中消失了身影，差點害得自己過了號。
雖然這個女人確實引人注目，但柳隨并不是對她本身有什么特別的想法。
只是，這種舉止高雅，卻又功夫過硬的作風，總覺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見過。
“算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柳隨搖了搖頭，放棄繼續思考，認為自己只是多慮了。
……
終于在太陽完全沉入地平線之前，柳隨趕回學院再次找到杜寒約，補全了最后的手續。
就在柳隨向杜寒約表示感謝，打算離開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找房子的事情還沒有頭緒。
畢竟自己不能長時間和小黑分離，住宿舍的話就會有太多不方便的地方，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所以只能搬出去住，還要盡可能找一個便宜的地方。
正好趁這個機會，跟杜寒約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相關的信息。
好歹也算是熟人嘛，關鍵就問一下又不花錢，一旦有戲不就賺了。
“你想一個人在外面住，房租最好能比住宿費還要低……條件有點苛刻啊。”
杜寒約皺起眉頭，看起來倒是很認真地在思索，讓柳隨都覺得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估計很難會有符合自己要求的房子，這點柳隨早有心理準備。
就在柳隨要放棄的時候，杜寒約突然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在跟對面的人說了幾分鐘之后，他放下電話，臉上露出幾分為難之色。
“倒有一個符合你條件的地方，不過是位于舊城區，作為教師我是很不想讓你去的。”
柳隨搖了搖頭，語氣堅定地回答。
“謝謝老師，但是我實在是有特殊的情況，拜托您了。”
杜寒約露出苦惱的表情，撓了撓頭，在柳隨的再三懇求下，還是把地址告訴了他。
……
第二天一大清早，柳隨就坐車前往舊城區。
天南市多年以來，歷經多次翻新擴建，大部分區域都進行了升級改造，但還是有些地方落在了后面。
舊城區就屬于靈氣開發時代中被遺忘的街區，毫無繁華喧鬧之感，總有處于寂靜寥落之中。
而且這里的治安狀況也不如其他地區完備，據說還有違法商店以及地下黑市的存在，只不過仍未經證實罷了。
剛一進入街區，明里暗里似乎就有些不甚友善的視線盯上了自己，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循著地址，柳隨來到一棟老舊的公寓樓前，徑直走上三樓，敲響了三零一室的門。
屋里的人像是早有準備一樣，很快地打開了房門。
出現在柳隨面前的男子穿著寬松的白色襯衫，一副很困的樣子，眼睛半瞇半睜，上下打量著他。
“你應該就是教授說的那個學生吧？”
還沒等柳隨進行自我介紹，男子已經熱情地拍上了他的肩膀。
“我叫劉健，非常歡迎你的到來，柳隨同學。”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如此熱情，柳隨還是跟著踏進了房間。
房間不算太大，不過非常整潔，幾乎沒有多余的東西，地上擺著幾個大紙箱，感覺屋主好像正打算搬走。
注意到柳隨的視線，劉健翹起了嘴角。
“如你所見，我要離開一陣子。如果今天不是你來，頭痛的反而是我。”
“這話什么意思？”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劉健露出一抹苦笑。
“時間差不多了，跟我來，讓你親眼見識一下比較快。”
柳隨跟在劉健身后，看著他推開了儲物間的門。
房間內部十分昏暗，只有一縷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斜斜射入，讓人勉強能看清內部。
整個房間空蕩蕩的，看起來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兩個人就這么盯著空氣足足過了五分鐘，就在柳隨忍不住想開口的時候，屋內的空間開始產生震動。
從地板下方滲出絲絲靈氣，濃厚到肉眼可見的地步。
靈氣漸漸聚合，形成了兩只小型怪物。
怪物的外表形似老鼠，但卻比尋常獵犬還要大上一圈，鋒利的牙齒閃爍著寒光。
赤紅的雙眼表現出極強的戰斗欲望，在發現兩人的同時，就已經展開了沖刺。
但是劉健的反應更快，手掌一翻，已經甩出兩把飛刀，分別貫穿兩只老鼠的頭部，輕描淡寫地將它們釘在了地上。
一套動作如行云流水，看樣子已經不知重復過多少次同樣的事情了。
明明受到了致命攻擊，怪物仍然奮力掙扎著，良久才失去了動靜。
整個身軀猛然爆開，卻并沒有鮮血流出，只是如同煙霧一般逸散在空氣中。
“這就是麻煩所在。”
劉健重新鎖好門，對柳隨簡單說明了來龍去脈。
天南市及其周邊，處在一個靈氣極為充足的空間中，就是因為地下穿過了一條靈脈。
這份得天獨厚的條件，讓人們可以采取各種方式，最大化地利用靈氣，發展得無比迅速，建立起靈氣化程度如此之高的城市。
但另一方面，關于活性化的靈氣，也時常會和人類的惡意混合在一起，引發各種現象。
“在這個舊城區里，居民們的不滿情緒是非常強烈的，所以惡性的靈氣現象發生得十分頻繁。”
劉健回頭看了一眼儲藏室，無奈地嘆了口氣。
“剛才的那種情況，每天都會發生。如果不及時清理掉，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所以對你的租客來說，必須要有一定程度的戰斗力。”
柳隨認同地點了點頭。
“就是說啊，畢竟是舊城區，很少會有人來這里租房子，條件就更難達成了。我可不想回來以后，看見租客死在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