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寧,你父兄慘死,我深感遺憾,但是赤水上下還需你主持大局”說這話的正是剛剛進來的國師凌玄。
顧北寧眼神冷淡,冷哼一聲道:“那多謝國師遺憾了,只不過死去的,那是家父家兄。并非國師的寧遠人。”
平日高高在上的國師,如今只能帶著愁怨的眼神看著顧北寧,只能在心中不斷對著自己說“算了算了,她還是個孩子。”“她不懂事罷了”
顧北寧繼續冷嘲熱諷道:“既然國師都已經來了,你又何必我去。國師既然覺得遺憾,那就永遠的遺憾下去吧,您就權當我赤水顧家絕后了。”
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凌幻辰,他看著現在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仿佛只要再來點什么浩劫就回夭折一般。眼里滿是不知天高地厚,這樣的顧北寧,使他完全沒有辦法聯想到,那個身穿紅衣冷靜有禮進退有道的顧家二小姐了。
其實想一想,若是這人是自己,面對家中族人血流成河面對父親兄長慘死當前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不過顧北寧似乎覺得說的還不夠,道:“國師大人,天下人的國師大人。你也看到了我赤水上下現在可謂一落千丈,而我如今怕也只能是行尸走肉。您日理萬機,何必來我赤水,請你速回吧。”
凌玄又怎么會聽不出來,這話里的諷刺以為呢,天下人的國師大人受得住天下人守不住他赤水。一國的主心位置被人屠盡滿門若說誰來負責,必然是他國師凌玄首當其沖
“不過也是,我赤水太過耀眼,阻著您與其他世家的發展,這是我赤水之過,過在不知避其光芒,更錯在功高蓋主。”
凌玄氣的臉都紅了,強忍著怒氣道:“我與你父親少年相識,我奉他為一生知己,曾經,我與你父親立下誓言。若是有一天我們之間的誰先死了,另一個人必要保護他的家人直至死亡。如有違誓,天打雷劈。如今你父親辭世我必將信守承諾”
一個小奶音道:“顧姐姐,淵兒會永遠永遠陪著你的,以后淵兒會很強大,很強大來保護顧姐姐的”顧北寧看到一路小跑進來,說著,十分認真的顧淵
抱著他大哭了起來,撕心裂肺之痛,顧北寧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第二次了。從那一客氣,顧北寧已經暗自下定決心,要守護他的顧淵長大,要讓他一生平安,幸福,長安長樂。宋樂儀眼睛一紅跑了出去,凌玄嘆了口氣也走了出去。凌幻辰看著哭的摧心剖肝的顧北寧,想要上前說點什么,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也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
凌幻辰剛一出門,就看見了,負手站在外面的凌玄,看得出來凌玄正在這等凌幻辰,凌幻辰輕聲,喚了一句“父親”
凌玄默默地點了點頭道:“北寧這丫頭真不錯。”凌幻辰被凌玄這么一句無頭無腦的話給問楞住了。
凌玄轉過頭問道:“難道你不喜歡這丫頭嗎?”
凌幻辰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仿佛已經找不著東南西北支支吾吾道:“爹你在……你在說些什么呢?”
凌玄一笑道:“沒想到啊,沒想到啊,顧云廷辛辛苦苦勤勤懇懇養了十幾年的小白菜,就這么沒了,若是他活著,必然是要叫你碎尸萬段的。”
凌幻辰有意轉移話題道:“父親這是怎么回事,就顧國主一死您就惦記起他家白菜了?”
凌玄似乎有些嘆惋與滄桑道:“顧云廷啊,顧云廷,辰兒你知道嗎?你以為父親不傷心嗎?不,我甚至比屋里的那個丫頭還要心痛,畢竟一世摯友幾十年的交情啊。”
凌玄略有深意的看了凌幻辰一眼,繼續說道:“這姑娘要是喜歡還是得趁早下手,不然就像你顧叔叔一樣,下手遲了那可就沒了。”凌玄眼中泛一道淚花,想起了當初
那一年凌玄也算是少年青衫薄,真的是相貌英俊,與顧云廷共名天下,可謂滿樓紅袖招。當年與顧云廷一起喝酒,談天論地,當時甚至就想就這么兩個人一起馳騁江湖不成家,不立業,不問世事。
可是世事無常卻也平常,后來呀自己成了國師,他做了國主,再也不能像曾經那樣談天論地,無拘無束,也再也回不到,曾經那兩個少年郎了。
凌玄一生中最美好的兩段時光。一段就是曾經與顧云廷一起年少輕狂的日子,另一段就是他愛戀的日子。
憑借著凌玄多年的感覺,這一次有人要滅赤水,這就是一場陰謀,所以他必須要漲讓顧北寧成功坐上國主位,這樣才能保護顧家,可是凌玄怎么會不知道要想要成功的安穩的坐上這個位置必然不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