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沖入帳篷的是一小隊戰士,一進門,立即分散,在十步外,排列成作戰隊形,手中沖鋒槍上膛瞄準。
這是鐵與血的年代,死亡隨時會發生!
在黑洞洞的槍口前,眾人心里發毛,不敢稍動,唯有張浪越眾而出,站在最前。
“不許動!”為首士兵大喝。
“守衛同志,這些人要鬧事!”婦人大喊。
“禁聲!”為首士兵再次厲喝。
張浪等人就不懂了,誰也不讓動,不讓說話,這些當兵的是要鬧哪出呢。
士兵們不讓他人動,自己這邊也是一動不動,細看也不難發現,他們的槍口其實是略略朝上的。
又片刻,隱隱的,有人在罵:
“……老子剛睡下,你們這幫混蛋就不能消停點嗎,缺少睡眠不利于頭發生長啊——”
“啊”字未落,一顆裎亮光頭夾著風和霧沖了進來,眼見著沖到張浪三步左右,又“我操”一聲,竟以更快速度倒退,一退就退到帳篷門口。
來人高高瘦瘦,手臂長到幾乎夠得這膝蓋,緊盯張浪,眼中交織著驚訝、戒備、甚至恐懼。
與普通人不同,進化者對實力強弱十分敏感,實力差別越大,感覺越明顯。獸人之間更是如此,但他們遠不如人類理性,遇到高等級的直接就跪了。
被張浪等人有意無意夾裹的婦人見到來人,大喜:“小袁,就是這些人想鬧事!”
光頭眼睛沒有離開張浪,慎重說:“兄弟,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張浪點頭。
光頭松了口氣,試探問:“能不能讓李姨到我這來,她年紀大了,受不得驚嚇。放心,我們絕不會傷害任何一個人。”
說著,他對周圍士兵揮揮手,士兵們收起槍械。
婦人這時也反應過來,知道這伙人不好惹,心驚膽戰往光頭那邊走。
楊得志見狀,冷冷說:“過去吧,以后積點口德。”
婦人如蒙大赦,一竄就到了光頭身后,極快地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一臉委屈。光頭也是苦笑,終于沒忍住打個哈欠,上前兩步,歉意說:
“幾位朋友,我替李姨道個謙——對不住!她就是個心直口快的,真沒半點惡意……”
張浪點頭:“誤會而已,都過去了。”
“就是如此!這年頭糟心事一堆,咱們哪能將點芝麻綠豆放心上?”光頭笑道,“我叫袁空也,超戰隊副隊長,這兩天在外面執行任務,沒想安全區又出了這么多高人,兄弟怎么稱呼?”
“我叫張浪,他們都是我的同伴……”
張浪介紹了眾人,有個士兵乘機在光頭耳邊說了幾句。
光頭眼睛一亮,一臉熱情:“不死鳥張浪!果然英雄年少,我說安全區怎么突然冒出這么一群高手呢!”
“幾位朋友,你們都還沒進行等級鑒定吧。兄弟毛遂自薦,給你們當個向導,順便給大家說說咱‘超戰隊’的事兒……”
這時,帳篷外有人高聲說,“猴子,你說歸說,千萬別亂七八糟夾私貨,這幾個人可是我先預定的!”
說著,有人快速走進,正是張長笑。
袁空也一愣,似乎沒想到張長笑會出現在這里,旋即說:“眼鏡,你少來這套,這幾個朋友都是新來的,恐怕連‘超站連’和‘超站隊’都沒搞清楚,怎么能算預定?”
他又對張浪說:“張老弟,你可別聽他忽悠,建議先找人打聽打聽兩個超站組織的區別,再慎重選擇,我們超站隊隨時歡迎你,并且袁哥愿意把這個副隊長讓給你!”
“我操!猴子!你他媽過分了!”張長笑大罵,“當面挖我的人,你們那副隊長頂個屁,小浪一到我們那,直接就是副連級,國家正式上尉軍官!”
袁空也不甘示弱,正要回罵,張浪已經開口:“兩位大哥,你們別爭了,為了我這么個瞎子傷了和氣不值得!其實,來的路上我們已經商量好,我們加入超站連——袁哥,真是對不住。”
袁空也錯愕:“張老弟,你們清楚‘超站連’的情況?”
張浪點頭:“很清楚!”
袁空也摸著光頭:“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張老弟,哥服你!沒事,還是那句話,你要想來超站隊,副隊長的位置給你留著!”
張長笑喜形于色,一把摟住張浪肩膀:“我就說嘛,張老弟豈是怕麻煩的人。猴子,給天請你喝酒,我們先走了……”
張浪等人一走,一直躲在袁空也身后的婦人不解問:“小袁,怎么回事?那人眼睛有毛病,連張表格都沒法填呢,你們怎么還搶著要?”
袁空也忘幾人消失的方位,說:“李姨,在這里做事,您千萬要謹言慎行,剛才如果真動了手,我們這里沒人能制得住那個張浪。”
“你也不行?”
“我差遠了,他恐怕是和您侄兒少鳴,還有超站連田見龍是同一級別的,都是特級戰士。而且——我也是突然想明白的,眼鏡急著爭取他,恐怕為的還不是他的實力。”
“那為什么?”李姨問。
“名氣——”袁空也若有所思……
由張長笑領著,張浪等人來到了鑒定實力等級的操場。操場寬闊,大霧里也看不清全貌,只能隱隱聽到許多雜亂的聲音,應該都是來鑒定的人發出的
所謂實力等級,現在已被分成五等,從一到四,外加特級。
首先鑒定的是身體條件,包括力量、速度、五感、心肺等等。
一通測試下來,時間已經過了幾個小時。張浪不負眾望,身體條件被定為特級,江小兵是一級,劉必虎是四級,其他人都是二級。
這些級別是暫時的,只有通過最后檢驗才可確定。
最后檢驗室很簡單,鑒定處指派對應級別的教官出手考教,能撐過五十回合就算通過,撐不過回家再練。
當然,如果在某些方面表現特殊,就像梁心那樣的,這一關可以免除。劉必虎感知特殊,這一關就被免了。
楊得志、胡羅波、王婷都屬于“回家再練”的一批,不到十個回合就被打的爬不起來。三人的信心碎了一地,垂頭喪氣,蔫吧吧吊在最后。
楊穗兒在張浪背上,她最不開心,爸爸一直是她的英雄,英雄被打成了熊貓,她能高興得起來?
穗兒眼里淚花打轉,對著場地中央大喊:
“小兵叔叔,加油,把那個壞人打敗!”
江小兵很給力,三十多回合下來未露一絲敗象,一對匕首上下翻飛,片片銀光如同水銀泄地。他的對手是張長笑。
張長笑身影一閃,跳出圈外,笑著擺手:“不用打了,你通過!不能下死手,再打下去也是浪費時間。小兵,你也是部隊出來的吧。”
“是的,我高三時入伍,當了8年武警,因為受傷才退役的。”江小兵喘氣說,“災難后,我因禍得福,舊傷痊愈,身體也不斷進化。”
張長笑點頭稱贊,又走到張浪面前:“小浪,你昨天向林師長要的東西,剛剛已經送來,我們快去看看,你先熟悉熟悉,棍子那家伙一直叫著要和你比一場呢!”
張浪驚喜:“這么快就已經造了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