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注意！格擋！”

　　莫度一邊單方面暴打威廉，一邊大聲地吼道：

　　“威廉，僅僅學會招式沒用，你要做出反應！”

　　威廉苦苦抵擋，心中腹誹，你說的容易，我這個練了兩天格斗的咋和你比嘛。

　　也不知道莫度是不是泄憤，每天的格斗訓練上毫不留手。

　　若非威廉的身體早已經今非昔比，恐怕非得躺一個月參加一次格斗不可。

　　威廉委屈出聲：

　　“莫度師兄，學習是有過程的，你的教學方式也太過于嚴苛了。”

　　莫度聽到威廉的話，卻毫不留手：

　　“但是戰斗卻更加嚴苛，威廉，敵人不會留給你適應戰斗的機會。”

　　“學習不是戰斗。”

　　威廉又被打倒在地，他就這樣躺在地上，也不起來，有些無奈地盯著莫度：

　　“師兄，您的思維過于僵化了。”

　　“也許吧。”

　　莫度不接威廉的話茬：

　　“但你也適應的不錯，不是嗎？”

　　“我不代表全部。”

　　威廉盯著莫度的眼睛：

　　“莫度師兄，你的格斗水平很高，很多法師都曾向你請教過，但是你的這種教學方式恐怕只有少數人能夠適應。”

　　莫度的思維太僵化了，哪里有給小學生直接教微積分的？

　　他卻這么干了，若不是威廉這幾天晚上用靈魂推演莫度的格斗方式，恐怕要挨很多頓毒打才能有所進步。

　　要不是知道莫度只是一個思維僵化的老實人，威廉都懷疑莫度是在因公徇私了。

　　“威廉，收起你的不滿。”

　　莫度教誨道：

　　“消除你不滿的念頭，集中精力訓練，你的訓練會更有成效。”

　　“不滿無法被消滅。”

　　威廉知道莫度是一心一意幫他變強，但是他們的三觀實在是合不來：

　　“負面情緒只會被積壓，然后爆發出更大的情緒。”

　　“莫度師兄，我們應該學會與負面情緒共存，從而爆發出更大的力量。”

　　威廉本以為這個固執的老實人會不為所動，畢竟莫度可是除了名的鉆牛角尖。

　　可莫度突然瞪大了眼睛：

　　“所以你的修行才會這么有成效？”

　　其實莫度眼看著威廉這幾天的進步，心中滿是感到不可思議。

　　他十年的格斗訓練成果，居然被威廉兩三天差不多摸清了。

　　要知道，格斗是需要長久的勤學苦練的，從來沒有什么突飛猛進的說法。

　　可是威廉偏偏在短短幾天內就可以招架住他了。

　　雖然目前威廉還處在下風，但是以這種進步速度，威廉最多一個月就可以超越他十年的成果。

　　再加上威廉恐怖的魔法修行速度，莫度很好奇威廉變強的秘訣。

　　“額……算是吧。”

　　威廉揉了揉腦袋：

　　“莫度師兄，你的思維需要轉換，不要再用你那固執到非黑即白的眼光看世界了。”

　　莫度疑惑：

　　“你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那么你看到的世界是怎樣的呢？”

　　“額……黑色、白色、紅色、藍色、還有灰色吧。”

　　“？？？”

　　莫度的臉色更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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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度師兄，有了光明，才有了黑暗；有了好，才有了壞；有了美好，才有了邪惡。”

　　在威廉的房間中，威廉和莫度相對而坐，“有無相生，光暗相隨，禍福相依，這是自然不變的本質。”

　　莫度聽的云里霧里，又感覺威廉說的很有道理：

　　“師弟，能不能說得簡單一點。”

　　“好吧。”

　　威廉停止了談玄，尷尬地笑笑：

　　“好吧，莫度師兄，影子是怎么產生的？”

　　莫度脫口而出：“當然是陽光照射生成。”

　　“這就對了。”

　　威廉說道：

　　“因為有了陽光，才產生了影子。”

　　“所以說，光明和黑暗是相依而生的，沒有光明，也就沒有影子了。”

　　莫度撓撓頭，好像有道理哎。

　　“以此類推，黑和白是相依而生的，好和壞也是相依而生的。我們希望自己能夠勇敢、堅定、強大，從而更好地守護這個世界。”

　　莫度點頭：

　　“是的，威廉，老師給我力量，讓我得以消滅心魔，從而戰勝敵人，我很感激她。”

　　“莫度，你忘了我之前說的嗎？如果你消滅了黑暗，那么也不會存有光明。”

　　威廉哭笑不得，感情自己白講了這么久？

　　“我認為，一個人之所以勇敢、堅定、強大，那是因為他心懷恐懼，對怯懦、猶疑、弱小的自己的恐懼。”

　　“心魔無法被消滅，但是我們可以與它共存。”

　　“當你認為自己消滅了心魔的時候，它會在深處滋長，最終爆發出強大的黑暗，壓垮你的心靈。”

　　“而當你學會從心魔中獲得力量的時候，你將同時擁有光明和黑暗的力量，那時，你將會變得更加強大。”

　　莫度陷入了回憶，記得老師古一曾經也對自己說過：

　　“心魔無法被消滅，但是我們可以與它共存。”

　　那時的他選擇不與老師爭辯，在他看來，自己已經消滅了心魔，只是老師古一不理解自己罷了。

　　如今想來，自己真的消滅了內心的惡念嗎，惡念真的可以被消滅嗎？

　　并沒有，這是莫度內心的答案。自己只是將黑暗埋在深處，從而產生了自己消滅了它們的錯覺罷了。

　　威廉繼續說道：

　　“修行是依靠靈魂的力量，當你靈魂出竅時，產生無數念頭，我曾經選擇消滅所有念頭，讓內心歸于平靜，從而加快修煉。”

　　“而今，我發現利用每一個念頭，修行的效率反而更高，當陰陽結合，心靈產生的每一個念頭都有助于修行時，你將進入一個全新的境界。”

　　莫度想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內心中的那個問題：

　　“威廉，你眼中的世界到底是什么顏色？”

　　威廉伸手一招，顯現出無盡銀灰色絲線，將莫度所見的的一切連接了起來。

　　“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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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

　　莫度走后，威廉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莫度這么頑固的人會聽進去自己的話，但這總歸是一件好事兒。

　　畢竟，老實人黑化起來最可怕。威廉記憶中，未來莫度就因為鉆牛角尖而黑化了，希望自己講的這番話多多少少有點用吧。

　　畢竟這位師兄只是看起來死板的很，其實心地還是不錯的，威廉真不希望看到今后和莫度兵戎相見的一天。

　　對了，剛才裝比弄了一屋子幻象，好像還蠻有范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