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渺小的蟲子，居然有著靈魂不滅的能力！

　　龐大的意念一動，直接湮滅了威廉的靈魂。

　　“黑暗緯度的一切都由我偉大的多瑪姆掌控，小蟲子，靈魂也不意外！”

　　滿意地解決了問題，繼續調動整個緯度的力量擠壓緯度屏障。

　　“嗯？怎么感覺空間屏障變厚了？錯覺，一定是錯覺！”

　　……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

　　“這只蟲子這么頑強？規則賦予了他不死嗎？”

　　“不管了，困住他就好了。”

　　黑暗緯度的世界規則形成囚籠，將威廉嚴嚴實實地鎮壓在其中。

　　“煩人的蟲子，偉大的多瑪姆解決它易如反掌。”

　　……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

　　多瑪姆：(?_?)

　　……

　　威廉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快奔潰了，就這么一會兒，他已經體驗了各種死法，而且完完全全是粉身碎骨，挫骨揚灰的那種。

　　死亡的感覺可不是那么美妙，不過還好感受不到痛苦。

　　作為黑暗緯度的主人，多瑪姆有著永恒的生命和悠久的耐心：

　　前面還只是殺死威廉，到后面多瑪姆已經意識到了不對，開始折磨著威廉玩兒了。

　　火燒、水淹、鈍刀子割肉……

　　“痛痛痛！大哥我們談談條件啊！痛！”

　　威廉感覺自己在承受多瑪姆的數千道酷刑，他有點后悔把時間閉環調成了一分鐘了。

　　應該是一秒才對！

　　在時間循環中的戰斗，比的不是實力，而是意志，如果威廉的精神承受不住折磨，率先崩潰掉，那么多瑪姆就會勝利。

　　而如果多瑪姆率先忍受不住，對威廉無休止的談條件感到痛苦和折磨，率先求和，那么就是威廉贏了。

　　……

　　接近一萬次的時間循環。

　　到最后，威廉只是機械地重復著一句話，而多瑪姆已經呆愣愣地不對他動手，也不搭理他了。

　　看著緯度屏障一點點地變薄弱，然后恢復，在薄弱，再回復……

　　多瑪姆心態崩了……

　　說到底，他也是一個人類意識成了天道啊，又不是真的莫得感情。

　　這樣被控在時間循環中，還有一個人類逼逼叨叨，然后看著自己一點點走向成功，再恢復原點；然后又走向成功……

　　多瑪姆在思考緯度生涯：我從哪里來，我要到哪里去，我要干什么？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那個魔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

　　“凡人，你要向偉大的多瑪姆祈求什么？”

　　威廉呆滯而又機械的話語終于得到了回應，甚至他沒反應過來，又機械地重復了一遍：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凡人，你要談什么？”

　　“多瑪姆，我是來談條件的。”

　　“說出你的條件，我愿意談。”

　　威廉終于反應了過來，精神一振：

　　“放棄入侵地球，永遠不要再來，否則我們就耗到死。”

　　“好好好，解開時間循環吧。”

　　多瑪姆眼珠子一轉。

　　輕飄飄地念完咒語，威廉警告道：

　　“我已經做了限定，一旦你再對我或者地球出手，時間閉環將自動開啟。”

　　“……”

　　“可惡的凡人，我不會對你出手的，但是黑暗已經在你身邊，如影隨形。”

　　多瑪姆意味聲長，臨走前盯了威廉一眼：

　　“我記得你，信徒們曾經有過一次對我的獻祭，意外置換了你的靈魂，我記住了那個宇宙的氣息。”

　　“或許有一日，我會找到你的故鄉。”

　　“小子，你記住，這不會是結束。”

　　話音剛落，黑暗緯度的壓力散去，地球外的空間迅速復原。

　　空間變幻，黑暗如潮水般退去，威廉定定地漂浮在太空中，目視前方：

　　“我的故鄉？”

　　……

　　因果之力的本質提升，帶給了威廉無法想象的好處。

　　首先是因果之力充斥著整個細胞，二級的因果之力已經不再限制于靈魂世界，而是濃郁到打破了靈魂和物質的界限。

　　威廉的每一個細胞都被因果之力進行了一次洗刷，將威廉的身體進行了細胞層面的升華，使得威廉的肉身也足以影響因果線。

　　就像是身體佩戴了三十幾年的枷鎖，而今一朝脫離；身體陷入了三十幾年的泥潭，而今一朝解脫。

　　如今，威廉的肉身更加適應因果法則了。

　　此刻，他的肉眼就可以觀測因果；他的手指就可以撥動因果線，他的靈魂與身體完全適應了起來。

　　黑色的眸子，褐色的頭發，混血兒般的俊美面龐，修長的身材，這是如今的完全屬于他的身軀。

　　而在這之前，他尚且需要或明或暗地運用《命運之書》去干涉因果。如今，《命運之書》則只會給他帶來純粹的增幅。

　　曾經的他還需要在戰斗時將《命運之書》藏在懷中，以誤導他人。

　　如今他完全可以隨意地展現《命運之書》，因為他已經不對這件神器過分依賴了。

　　當然，不是不需要了，現在這本書對威廉的幫助依然很大很大。

　　總結一下的話，就是他目前可以做到：因果不加身，隨時預判吉兇禍福，手動切斷或續接因果線……

　　最重要的是，他體內的魔力消失了！

　　被因果之力洗刷干凈了。

　　這并不意味著威廉失去了身為魔法師所擁有的能力，恰恰相反，威廉具有了很多魔法師所沒有的能力。

　　因果之力的實質化，這就意味著他可以溝通任何力量：

　　時間，空間，元素，物質，心靈等等，他都可以與其簽訂因果契約，然后成為這些力量的親兒子。

　　這樣一來，威廉對這些力量的操控難度與能量消耗將會降低無數倍。

　　這樣的外在表現就是：

　　藍色的空間之力傳送門，元素魔法，物質重組等等能力威廉都可以輕松使用。

　　因為想掌控，所以能掌控。

　　畢竟，不只是生靈有命運，山川河流，草木頑石，恒星黑洞，宇宙萬界，一切的一切，都有著命運。

　　念之所起，因果即生。

　　這是一種比魔法緯度的能量更加萬能，更加高貴的力量。

　　或許，今后唯一能夠限制威廉的，將會是因果之力的數量和質量。

　　靜靜地懸浮在太空中，威廉仔細地感應著自己的靈魂。

　　一絲黑暗不可避免地沾染其中，恰如無數年前的至尊法師的命運，又如幾十年后的至尊法師的宿命。

　　面前幽藍色的因果線輕輕晃動，那是威廉和黑暗緯度之間的因果線。

　　威廉神情漠然，看不出喜怒，靜靜地看向宇宙虛空：

　　他的目光仿佛穿越了無數緯度，看到了多瑪姆和黑暗緯度之間的那抹緋紅色。

　　那是多瑪姆和黑暗緯度連接的根本因果。

　　“多瑪姆，你說的對，這不會是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