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宇從酒店出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來給沈漁的玫瑰花被落在房間了,準備回房間的時候沈漁及時阻止了。
“別拿了,天這么熱,拿著太累。”沈漁笑著扯了扯付思宇的衣角。
其實她內心的潛臺詞是,最好別拿,太過于招搖。
“那下次我給你買乒乓菊,小點,你好拿。”付思宇伸手揉了揉沈漁的頭發,隨手又捏了一下她的臉蛋。
沈漁一拳打在付思宇的胸口,“你有病。”
少女臉上的嬌嗔勾得人心癢癢的,付思宇捧著沈漁的臉彎下腰去,濕熱的吻落在了眉心。
他抬眼望著沈漁,眼里愛意翻涌,滾燙的呼吸打在沈漁的脖頸上,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蠱惑,“我家小魚真好看,好想把你藏起來,誰也找不到。”
耳尖頓時發燙的厲害,沈漁連忙避開他的視線,慌張道:“好土,快遲到了。”
付思宇跟在沈漁后面,眼神溫柔,褲兜里的手機的手機震動了幾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眼底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很快又消失不見。
沈漁走出好遠,才發現付思宇沒有跟上來,眉頭還未泛起漣漪,付思宇就出現在了沈漁的視線當中。
“怎么這么慢?”
“忘了拿手機了。”付思宇笑著朝沈漁走了過去,將她整個人圈在懷里,“走吧,不是說快遲到了嗎?”
空氣中裹挾著一股熱氣,即使太陽西沉,空氣中的熱量卻沒有褪去多少,綿長而又煩悶。
開學第一課,算是大家的見面課,班主任和輔導員做完自我介紹,然后就輪到了底下的學生,一如既往的社死環節。
付思宇最終沒有跟她進教室,此刻正在一樓轉角處打電話,眸色凝重。
沈漁在心里默默念著自己提前準備的自我介紹,名字,籍貫,高中那個學校的,有什么興趣愛好和特長。她在內心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改變要改變,從現在就開始。
等到她上臺的時候,內心還是狂跳不行,耳尖的紅暈被垂落下來的碎發擋住。
她深深吸了口氣,然后行云流水幾乎一字不差的把自己的自我介紹念了出來,一切都近乎完美,直到坐在墻角的一直戴著鴨舌帽的男生抬起頭看自己的那瞬間。
依舊是那雙晶瑩透亮的眸子,沉靜清冷,猶如初春的溪流,在這平靜之下,卻隱約可見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
愣神的片刻,沈漁恍惚覺得,這雙眸子意外的熟悉。可在腦中卻找不到任何它存在的痕跡。
又是自己忘了嗎?
沈漁高中有段時間記憶不是很好,常常忘東忘西,嚴重的時候,甚至是忘記自己要做什么,坐在一個地方一坐就是好久。
她思緒還停留在過去,底下的少年不知何時就站在了講臺上面。
“大家好,我叫顧軾。。。。。。”低沉而又冷冽的聲音漂浮在燥熱的空氣當中,沈漁抬頭,視線相交的瞬間,黑色的鴨舌帽被刷的拉下。
。。。。。。
顧軾自我介紹完之后,垂眸的瞬間看了一眼手機,然后不慌不亂的回到靠窗的位置上坐著,靠著手臂就這么趴在桌上睡覺。
之前坐在他旁邊的黑皮大高個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了自己的后面,他戳了戳沈漁,舉著手機界面晃了晃,“嗨,沈漁你好啊,好巧啊,我們是一個中學的。加個好友吧。”
沈漁這輩子對于自來熟的朋友都會有點發怵,但又不會拒絕,木頭人似的打開了微信界面。
“你叫?”一下子想不起來他的名字。
“程閃,程咬金的程,閃耀的閃。你也可以叫我大門。”大門壓低聲音,笑著的時候那一排牙齒顯得尤為的突出。
“黑人牙膏。”沈漁腦子里這么想著,就莫名奇妙的把這句話說出了口。
“好傷心,已經不知道第幾個人這樣說我呢。”大門故作委屈,捂住心口一副心已死的模樣。
沈漁皺了皺眉頭,她真的不是一個幽默又會搭話的人,只是結巴的說著對不起。
“哈哈哈哈哈。”程閃忽然笑了起來,努力壓低聲音的樣子,看起來很好笑,“騙你的,你太正經了。我先溜了。”
語畢,雙眼圓溜溜的打量著四周,隨后瞅準目標,一個平移又來到了下一個同學的身邊。
開場白都差不多,然后加好友。
真是令人羨慕的社交能力。
沈漁在心里給他豎大拇指。
班會課結束之后,沈漁如愿以償的當上了宣傳委員,這是她開啟美好大學的一個重要事項之一,擔任一個學生干部。大門在大家的一致推薦下擔任心理委員。
這,這或許很適合他吧?
領完軍訓服,沈漁在一樓大廳并沒有見到付思宇。大門攬著顧軾的肩膀,從電梯出來之后對著沈漁吹了個口哨。
“嘿,沒想到我們居然是一個班的,可真是太巧了。”
大門瞇著眼睛,呲著大牙傻笑。
沈漁愣神還反應過來,大門嘿嘿笑了一聲,然后解釋說:“我們都是校友,我是二十班的,他。”他指著顧軾“六班的。”
“嗯嗯,很巧。”沈漁捏了捏手機,笑得有些僵硬,抬眼望去的時候只能看見顧軾略薄的嘴唇和直挺的鼻,他在玩游戲。
“你等誰?”大門問。
“我男朋友。”
“啊~”大門像是聽到了什么大事一般,尾音拖得很長,讓沈漁莫名的有些尷尬。
顧軾猛地向上抬了抬胳膊,不耐煩的的罵了一句,“又死了。”
大門悶哼一聲,將胳膊從顧軾肩上放了下來,“好兒子,你是想謀殺爸爸是吧,這么用力,一會兒在球場上別放水啊。”
頭頂的白熾燈亮得晃人,在白色的虛影當中,顧軾從自己身邊匆匆而過,空氣中有一絲很淡的薄荷味道。
沈漁抬頭,視線正好和顧軾的撞上,與之前她看到的眼神不同,這次的,她能明顯感覺到他不開心。她連忙收回視線,頓時感覺自己脊背一涼。
條件反射的在腦海中搜索,自己碌碌無為的慫蛋人生,什么時候得罪了別人。
最后得出的答案就是沒有。
所以合理推測,這個顧軾就是討厭自己,有病,拽,狂,目中無人。
“2017年9月10日,遇到了一個討厭鬼,一個帥氣的討厭鬼”——沈漁日記
顧軾走在路上,被對面蹲草的時候打了三個噴嚏,隨后手機屏幕就暗了下去。
大門攬著他的肩,調侃說:“有人在想你吧。”
顧軾冷哼一聲沒搭話。
。。。。。。
付思宇從樓梯轉角出來,不顧旁人的目光,就直接把沈漁圈到了懷里。
“你們剛才在聊什么?”付思宇微瞇著眼,下巴枕在沈漁的頭頂,語氣悶悶的。
沈漁試著推他的胳膊,但他力氣很大,一時沒推動,“你又吃醋了。”
“嗯嗯,你哄哄我吧。”
聲音從頭頂傳來,沈漁拍了拍環在自己身前的手,語氣軟了下來,“不生氣了好不好,今天剛認識的同學,就打個招呼而已。而且,不是說好在一樓等我的嗎,你又去哪兒了?”
付思宇愣了愣,松開手,從側面抓住沈漁的手,解釋說:“沒什么,我媽打電話過來問我什么時候去學校。”
沈漁懷疑的目光透過鏡片折射到他的臉上,他立刻心虛的摸了摸鼻梁。
“走吧,我餓了。”沈漁收回視線,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