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糖醋小白菜!”,時堇檸突然就饞起它來。
“嗯。”
他自如取圍裙套上,而后從冰箱取出小白菜和其他幾樣青菜,正要清洗,見她一直望著他,便輕輕開口:“去看會兒電視,很快就好。”
時堇檸一聽自感心虛,她都看了一天電視了!
“我看你做飯唄?”,她拖出飯桌下的椅子,撐著下巴望他。
“我擔心油煙味會讓你不舒服。”
“不會不會!你做,我觀摩一下。”
“嗯。有什么不習慣就告訴我。”
時堇檸就那么望著他,說是觀摩,倒不如說是直播流口水。
深灰色的圍裙,專注的眼神,細致的處理,令人嘆為觀止的刀工,一通下來,時堇檸都不知道自己是饞酆曜饞得流口水了,還是饞那條即將出鍋的紅燒魚饞得流口水了。
總之,她是呆了。
她腦袋里只剩下一句話: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想什么呢?”
時堇檸被他輕輕敲一下腦殼,她終于回過神來,擦擦嘴角的垂涎,感嘆道:“真是...美味啊。”
酆曜輕笑一聲,“餓了就先吃,湯馬上就好。”
“那怎么行,酆兄你的勞動成果,我怎敢先動筷?不講江湖道義啊。”,她搖搖頭,又把呼之欲出的口水吞回去。
“那..就等一會兒。”,酆曜拉了椅子,于她對面坐下來。
時堇檸的視線很艱難地從那盤紅燒魚和小白菜上移開,她看向酆曜,“我說,做飯是不是也得看人的智商啊...”
要不她怎么連一碗面都煮不好?
咋就沒遺傳老爹老媽和爺爺的優良基因呢。
酆曜被她苦索的模樣逗笑,“你若是想學,我教你。”
“不不不不不!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你家廚房炸了我可能賠不起...嘿嘿...”,她傻樂。
聽到她的話,酆曜垂了下眼簾,眸中有一瞬的落寞。片刻,他緩聲道:“堇檸,這里,是我們的家。”
“額...”,時堇檸抓抓頭發,見酆曜面色浮著失落,心驀地一沉,忙不迭改口道:“你家不就是我家嗎!我是這個意思...”
說完她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她這是在哄酆曜嗎?
她什么時候對酆曜的情緒這么敏感了?
這是他倆之間該有的相處模式嗎?!
酆曜抬眼,見她抓耳撓腮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模樣,勾了勾唇。先前面上那層淡淡的失落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眼底的愉悅與彎起的嘴角。
廚房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他起身,輕輕拋一句,“幾號開始考試?連著考嗎?”
時堇檸被他無厘頭的一句問怔,下意識地順著回他:“二十五號第一場,也就是大后天。然后中間隔一天,二十八號考完。”
誒?
話題怎么又跑了?
酆曜端出陶瓷湯盆,取湯勺為堇檸舀一小碗湯,又添小勺于碗中,輕輕放到她身前,“嘗一下?”
時堇檸瞅他一眼,又低頭瞅面前的湯,氤氳的熱氣熏得她臉紅撲撲,連她自己都講不出個理由。
酆曜的目光靜靜注視著她。
越過淡淡升騰的熱氣,他看著她拿起勺子,舀一勺湯,又輕輕吹了吹,送入口中。隨后,是兩顆清亮亮的眸子,赫然抬起,帶著驚喜與滿足,同樣透過迷蒙的霧氣望他。
“贊啊!這是什么湯?”
他緩緩彎起嘴角,“喜歡喝?墨魚干煲排骨湯。”
時堇檸點頭如搗蒜,又叼起碗里的一塊排骨開始啃。她滋著油亮亮的手指,示意酆曜,“你也吃啊,這排骨老香了!”
“好。”
酆曜笑笑,將抽紙遞到她手邊,自己也盛一碗湯。
“堇檸,第一場考完,我們回家一趟好不好?爸媽想你了。”
時堇檸咬著排骨,點點頭,含糊不清地OKOK兩聲。
“那第二天,我們去醫院做個產檢?”,酆曜說完,將去好刺的魚肉端給她,“可能還有一些小刺沒去干凈,慢點吃。”
時堇檸嘬下手指頭,愣愣地將他手中的盤子接過,而后抬眼望向他。
干...干嗎對她這么好....
酆曜對上的她的眼睛,眼底只有一個人。
有一句話說得好。
愛一個人,就是愿意默默為她做細致而溫柔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