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2020年,年近而立,常憶起過往,總覺得應該給時光一個交代。
謹以此文,獻給人生最美好的青春里遇見的那些人。幸得有你,歲月無恙。文筆有限,情義為真。
2016年的畢業季,H市某師范大學畢業班的同學們,在忙完畢業論文,基本確定畢業后去向,還有一件早已約定好的大事,回學校和大家好好告別。拍畢業照,領畢業證,一場場告別宴,讓大家在這個茫然彷徨的時候,暫時得到一些放松。那些借著酒勁和真心話游戲掩飾而告白暗戀四年的男神女神的,那些生來靦腆卻在KTV里高聲歌唱表達離別之情的,那些平日里算不上好朋友卻熱情相擁的,總之,即將踏上新旅程的同學們,盡情享受著象牙塔里最后的狂歡。
我,林婷。就是這狂歡大軍中的一員,就在昨天班長又又又組織了一場謝師宴,席間大家談笑風生,餐后在KTV嗨唱到凌晨。第二天我睡到中午才頭昏腦脹的爬起來,收拾行李,準備下午飛到S市------那個年輕又充滿活力的淘金之都。同宿舍的室友有準備考研的,有準備回老家考公務員的,有打算和男朋友在這個城市工作打拼的,只有我選擇去遠方的城市。當初也掙扎過,家里人認為一個女孩子去太遠的地方不安全,無親無靠,總是無助的。可能是從小就喜歡四季如春,沒有冬天的地方,也可能是上學期那場招聘會的HR小姐姐特別有親和力吧,反正,就這么稀里糊涂的簽了合同,說服了父母,定了去向。看上去有些一意孤行,可如果現在不勇敢一點,以后便再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簡單梳洗,一起去校門口全天供應粥的鋪子喝了個粥,還是熟悉的老板,還是熟悉的味道,每個人的口味都記得清楚。黝黑憨厚的老板也在這里陪著又一屆的學生畢業,一年一年,他在粥鋪里經營生活,我們在學校汲取知識,體會人生。問他最近生意如何,他總笑著說:還好還好。
宿舍里六個室友約好下午三點一起走,誰也不送誰,避免離別傷感的場面,不要哭哭啼啼,要把笑容留給彼此。這是我們對四年情誼最倔強的維護。
出了校門,轉身的剎那,還是都紅了眼眶,想說的話似乎再說四年也說不完。終究沉默,一邊走一邊掉淚,打了出租車,司機像是父輩的年紀,聲音有些顫的報了目的地。師傅看了我一眼說:每年畢業時都這樣,出來的孩子都是紅著眼睛的,誰說現在的孩子不懂事,長不大。其實都是重情義的。我勉強微笑回應,看著車窗外心里默念著:前路漫漫,君自珍重。
飛機終于準備起飛,給家人發了信息報備,關好手機。四個多小時的路程,從北到南,從熟悉到陌生,從稚氣學生到職場新人,我不知道前方等著我的會是什么,人生會有哪些際遇,那種離別之情和彷徨期待交織的復雜情緒,多年以后依然記得很清楚。也是在幾年后,經歷了人生的幾個階段,我很感謝自己當初的勇敢,風華正茂,無負時光。
那些年輕的光陰里我愛著或者愛著我的,我恨著或者恨著我的,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再相見,不再回來。
慢慢參透,這一生,能留給自己的除了滿身風雨,再無其他。
于是,學會了自愈。學會了投奔另一個溫暖的懷抱。
第二章職場新人的自我修養
到公司報道已近兩周,經同事介紹在公司20分鐘路程的城中村租了間小房子,6樓,屬于那種屋子里只能放一個柜子和一個床,廚房和衛生間都小到只可容納一個人轉身。在樓下相對便宜的家具店添置了床,去超市買了鍋碗瓢盆,小家初具雛形。新生活里,沒有食堂,需要自己做飯。沒有舍管阿姨,晚上要自己鎖好門。有的是朝九晚五和各種專業的詞匯。
任職于科技公司,又不是電子專業畢業的我,做了業務部助理,屬于文員類的工作。銷售部二部一共有十二個人,分別是主管,銷售,助理,相對應的倉庫,助理平時負責合同的整理,核對出貨記錄,檢查備貨進度,和各部門協調公司資源用度的工作。帶我的師傅是個大我幾歲的女孩子紅姐,已婚還沒生娃,本地人,有著柔軟的中長頭發和口音,個子不高,但是很勻稱。做事利落,記憶力超好,多久前的單據都可以記得很清楚。很懂得照顧人的情緒,什么事情都是慢慢教給我。接觸的多了,在公司她去哪里都會帶著我,所以關系突飛猛進,沒幾天就混的特別熟悉,加之她也住在離我很近的地方,所以相約每天一起吃午飯,下班。算是我在公司里第一個朋友。主管李程看上去是個年紀三十歲左右的男生,平時某品牌休閑款的衣服和鞋子居多,只有要去客戶那里開會才會穿正裝。開會的時候也一臉嚴肅,但是為人算和善,有時候也會因為備貨速度和采購部主管爭幾句嘴,但是對自己人的一些小失誤還是很包容,不會很喜歡教訓人。唯一不太適應的因素可能是我跟的2個業務其中一個,一個三十幾歲的胖胖的中年人田坤。也是畢業后就來了公司,業務能力不錯,總是喜歡穿著西裝皮鞋來上班,對于他的要求,能處理的不能處理的,都要盡快回復好,拖一點都會奪命連環call,是個脾氣很急但事業心很重的中年人。另一個業務是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偏高偏瘦,講話之前總是先笑一下。已經育有三個孩子,他太太一個人在家照顧。他很喜歡出去跑客戶,有時候累了才會回公司休息下。他開玩笑的時候總說:當年有個房東的胖女兒看上我了,我沒同意,不然我現在早就是包租公了。惹得辦公室里的人哈哈大笑,順便調侃幾句。他交代的事情一般不會很急,有著急的時候會先和我打招呼,特別急得會知會主管。由于分工明確,辦公室里雖然沒有那種和家人一樣的感情,但是也沒有勾心斗角。職場初體驗,感覺還不錯。
在這樣的忙忙碌碌中我的心慢慢穩定下來,在享受自由獨立的空間外也有了一絲冷靜,看著薪資條上幾千塊的工資,一夜暴富,一舉成名的不切實際的夢,在漸漸遠去。柴米油鹽間體會生活的滋味,精打細算的維持我的小日子。想來青春可能就是逐漸認識生活和認清自己的過程,而我的過程不算很殘酷,算是有自知之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