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剛離虎口,又入狼窩
“是活的?那就帶走啊!”外面傳來一個粗糲的男聲。
青年應了一聲,然后不管司墨雪是否恢復過來,直接拽著胳膊將她從地上拖起來。
司墨雪輕輕地痛呼一聲,掙扎抗議道:“別拉我,疼......”
青年瞥了她一眼,手下力道沒有絲毫放松,將司墨雪拖拽到外面,推倒在地上。
“嘶......”司墨雪倒吸一口涼氣。
拖拽過程中,司墨雪皮膚在粗糙的水泥管壁上多處擦傷,拉到外面后又被青年狠狠推到地上,撞到了膝蓋。
現在她只覺得傷口火辣辣的疼,腦袋又暈得像灌了漿糊一樣。
“嗯?果然是個中夏人種。”司墨雪的頭發被人抓住,逼得她抬起頭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濃眉大眼的臉,一道長長的刀疤穿過眼睛從眉峰延續到嘴角,把眉毛削掉一塊,鼻子陡峭瘦削,僅剩的獨眼里滿是戾氣。
刀疤臉將司墨雪端詳一番后松開手,司墨雪按著頭皮向后退了幾步,得以看清刀疤臉的全貌——他長得矮小敦實,脖頸、手腕處都有明顯的疤痕。
刀疤臉開口,聲音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一樣,沙粗糙無比:“把她綁上,我們這趟最大的收獲就是她了。”然后他便轉身走向停在他身后的運輸車。
青年好像很是懼怕刀疤臉,恭恭敬敬地應了聲“是”,便拿著繩子朝司墨雪走來,想要把她綁起來。
司墨雪要還認不清自己的處境,那她在荒原獨自生存的一周就白活了——力氣剛恢復過來,她就從地上一躍而起準備開逃。
還沒走兩步,司墨雪頓覺頸后一陣劇痛,兩眼一黑,整個人便癱軟在地上。
本應在五米外開車的刀疤臉此刻正站在她身后,露在外面的右手上生著一層細密的黑色絨毛。
見司墨雪倒地,他轉頭罵青年:“你是死人嗎?綁個人都綁不好。”
青年唯唯諾諾地點頭,抓緊上前將司墨雪綁地嚴嚴實實,還不忘拍刀疤臉的馬屁:“真不愧是大哥,這么遠的距離一下子就過來了,都不用基因解放。”
刀疤臉冷哼一聲,再次轉身走向運輸車。
“小妮子,讓你跑。”青年狠狠地在司墨雪臉上啐了一口,又不解氣的抽了她一巴掌,這才拎著司墨雪跟在刀疤臉后面。
司墨雪被青年丟到運輸車的車廂里,這里已經有兩個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均是被五花大綁,嘴里塞著布團,只有一雙眼睛大睜著,淚眼婆娑,訴說著主人的恐懼。
發動機發出轟響,車開了。
駕駛室里,刀疤臉一邊剔牙一邊把握方向盤:“最近老是有聚集區遇襲,一堆失去父母的孤兒在荒原里餓死,嘖嘖嘖......”
青年和一堆雜物擠在副駕駛座上,聞言接腔說:“那可不是?還不如被我們我們抓走,好歹能吃口飽飯。”
刀疤臉將從牙齒上剔下來的齒垢搓成一團,彈出窗外:“不過我們只抓女孩子,因為那女人只要女孩子。”
青年嘿嘿一笑,諂媚地說:“得虧哥你聰明,搭上了那女人這條線,這幾天我們賺死了。”
刀疤臉揮了揮手,壓住上揚的嘴角,假裝不在意地說:“算不了什么,是個人都能想到,只不過只有你哥我成功搭上了而已。”
青年粗略算了算這幾天的收獲,感慨一聲:“真賺錢啊,如果再來幾個聚集區被襲擊就好了,越多越好!”
“還有,哥。”青年好像想起了了什么,突然從座位上直起身來,“那個中夏人,得向那個女人狠狠要一筆。”
“那可不是!”
二人越聊越興奮,仿佛已經看到金燦燦的格瑞幣在眼前嘩啦作響。
運輸車開進荒原里一個舊世界遺留下來的建筑群,穿過倒塌的瓦礫碎石,停在了一間破敗的大廈前。
大廈很高,即使經過數十年的風吹雨打仍然屹立不倒,只是外表玻璃碎盡,生銹的鋼筋暴露在外,顯示出它的廢舊和荒涼。
刀疤臉有規律地摁了三下喇叭,片刻后,大廈黑洞洞的入口探出一個腦袋,確定了來人身份后讓開道路,示意刀疤臉進來。
刀疤臉將車停在大廳里,和青年一起,把車廂里的三個女孩拖下來。跟隨著領路人通過一道隱秘的樓梯進入地下。
“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去把花姨叫來。”領路人把他們安置在一個昏暗的房間里,說道。
很快,領路人口中的花姨過來了,她是一個四十歲上下的女人,生得凸顴骨,薄嘴唇,極瘦極高。雖然人近中年,缺依舊沒有婚嫁——有傳言說她的心理不太正常。
花姨一看到刀疤臉,便不耐煩的問道:“又抓了幾個?”
“三個。”刀疤臉趕緊應道——別看花姨是個女人,她卻是這一帶數一數二的強大混種人,再加之手段狠辣,不計道德,什么陰招損招都使得出來,就是一朵帶刺的毒花。
刀疤臉可不想一不小心得罪了她,怎么死得都不知道。他注意到花姨聞言眉頭微皺,連忙補充說:“但是我們抓到了一個中夏人,健康的。”
花姨眉頭這才稍稍放松,說:“給我看看那個女孩子。”說著也不等刀疤臉答應,抬腿就往三個女孩那走。
青年聽話地往邊上讓了一步,露出身后的司墨雪。
“欸、欸、欸。”刀疤臉突然向前躥了竄,擋住花姨的去路,“花姨,那另外兩個女孩子怎么說?”他猥瑣一笑,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花姨面前不斷搓動著。
“照舊,2000格瑞幣一個。”
“謝謝花姨,花姨真大方!”刀疤臉諂笑著,在花姨不耐煩的目光下讓開了道路。
花姨蹲在司墨雪身前,捏著她的下頜掰過腦袋,里里外外地將她審視一遍,又狠狠掐了一下司墨雪臟兮兮的手臂。
“長挺好看的,就是臟了點。”她滿意地看著司墨雪被掐的皮膚慢慢泛紅,問刀疤臉,“混的是什么基因?”
刀疤臉被問愣了,半晌才諾諾地說:“我不知道,要不您親自問問她?”
花姨再次掰過司墨雪的腦袋,居高臨下看著她,問:“你的混種基因是什么?”
司墨雪手腳被縛,只能任花姨擺布,她恨恨地回看花姨的雙眼,拒絕回答。
刀疤臉見司墨雪不配合,握著拳頭就要教訓她,嘴里還威脅著:“給臉不要臉,花姨問你話都敢不回答!”
花姨偏頭瞪了他一眼,只一眼,刀疤臉就氣勢瞬消,站在那不再動彈。花姨再回頭,沖司墨雪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小姑娘,我再問你一遍,你的混種基因是什么?”
司墨雪下頜被捏得生疼,她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斷斷續續的開口:“我、我沒有混種......”
“什么!”不等花姨回答,刀疤臉先驚叫出聲,“你沒有混種?”
花姨丟下司墨雪,回頭朝刀疤臉怒喝一句:“閉嘴!”
刀疤臉立刻捂住自己的嘴。
“很好,你不要忘了你脖子上的傷是怎么來的,管好自己的嘴。”花姨站起身,坐到一盤的椅子上,掏出一塊手帕擦拭手指,“這個小姑娘,你開多少錢?”
“4000格瑞幣!”
“2500。”花姨仔細地擦去指甲縫里殘留的污垢,閑閑地應道。
“花姨,這小姑娘可是中夏人。”刀疤臉陪著臉說。
“她不是混種人。”花姨悠閑地把玩自己修長干凈的手指。
“可是,可是......中夏人天生身體素質過人,反應敏捷,頭腦聰明,勝過一般基因融合度低的混種人。”刀疤臉額上滲出密密的汗珠,“要不,3500,您看行嗎?”
司墨雪被捆綁著躺在一旁的地上,聽著二人猶如買賣商品一般吵價還價,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滑稽的荒謬感——不久前,她還和媽媽依偎在溫暖的小床上,現在她卻被迫躺在地上,由別人決定自己的歸宿。
“3000。”花姨放下手,微笑著看著刀疤臉,“我不需要太聰明的女孩子。”
“行,3000就3000。”刀疤臉被花姨看得發怵,雖然不是很甘心,也只得答應。
“給錢。”花姨招呼跟來的隨從,然后就離開了。
目送花姨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刀疤臉這才敢騰出手來擦了把汗。他和青年不敢久留,接過隨從遞來的錢袋,抓緊離開。
司墨雪和另外兩個女孩被隨從帶到一個公共洗浴間,在那里,她們脫去身上破爛的衣服,洗去流浪時沾上的污垢。
等她們清清爽爽地從浴室里出快來,每人發到了一套全新的衣褲。換上后,三人被領到一個大房間里。
房間里已經有數十個女孩子,大都臉色憔悴,有著長期流浪留下的痕跡。
她們身上都帶有明顯的動物特征——隨著年紀增加,基因融合度有可能再次提高,到那時,她們身上的動物特征會大大減少。
房間里的女孩子顯然認識有些時日了,已經三五成群形成了小團體,分散在房間的各個角落。
然而此時,有著黑發黑眸,洗凈后露出的白皙肌膚的司墨雪一踏入房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她。
司墨雪環視一眼房間,這個房間極大,二十來張簡陋的上下鋪鐵床靠墻擺放的齊齊整整——大部分床鋪上堆著被褥,宣告此床已經被人占用了。
司墨雪選了一張擺在最角落里,床架銹跡斑斑,目前無人占領的小床,然后她頂著眾人的目光,朝小床走去。
“你就是新來的中夏人?”一個明顯高出其他人一截的女孩子前進一步,截住她的去路。
司墨雪身高只到她的肩膀,需要抬頭看她。
高個女孩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臉色在一幫面黃肌瘦的人群中顯得紅潤健康,可見她能力不俗,能在荒原里照顧好自己。
她身后幾個女孩子不時交頭接耳,頻頻朝二人張望,看來這個高個女孩是某個小團體的領導者。
“沒錯,我就是。”司墨雪毫不怯懦,直視著她的眼睛應道。她越過高個女孩的肩膀往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在那群人中看到了同行的一個女孩子。
這么快就找到了團體。司墨雪不屑地瞇了瞇雙眼。
高個女孩似乎被司墨雪的態度激怒,她開門見山的問:“你敢和我比試比試嗎?”
司墨雪收回目光,一臉平靜的看著她:“比就比。”
高個女孩也不客氣,輕咤一聲,皮膚逐漸變厚起皺,變成惡心的暗綠色,嘴巴變長前伸,露出一嘴利牙。
竟然是個鱷魚混種人!
司墨雪見對方率先基因解放,也微俯下身,擺出進攻的姿勢。

文披十四
身為一個多才多藝的寫手,我 空翻打滾湊不要臉 求票賣萌不堪入眼 摳腳碼字才疏學淺 走過路過求一評鑒 (為了押韻不擇手段的我?(ˉ﹃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