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下午,他突然叫我和他去圖書館找人,我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直接拒絕他,上次在圖書館打架的事仍清晰的記在我的心頭。我可不想再寫第三次檢討書了。
“放心了,這次絕不是去打架的,我是真的有事。”李祟使出了他一貫賴皮的作風,想欲擒故縱,我仍是搖頭拒絕。
“你李祟哪一天沒事?”我說。
“跟你是實話說吧,我想去跟葉蓁蓁表白。”
“那跟我去不去也沒關系吧!”
“你可以給我壯膽啊,去見到她之前可以為我減緩一下緊張的心情,這樣我更能順心的表達,不怕出錯了。”
“你直接跟她說不就行了,還想弄什么花樣?而且,以前的同學誰不知道你對人家葉蓁蓁有意思?”
“那現在的新同學不知道啊!你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
“什么話?”
“我遇到喜歡的女孩子,我追她的舉動一定要舉校皆知,哈哈…”
“你這么有勇氣,為什么還要我和你去?我可沒你那么無聊,我要背書了。”
李祟白了我一眼,一直盯著我,似乎再說都是熟人裝啥裝,我無視他,拿出語文課本,還沒翻開,看到同桌溫柔過來了。
她敲了敲自己的桌子,說:“你的蓁蓁并不在圖書館,我剛進教室的時候看到她從食堂過來。”接著又說:“你可以離開我的位置了,還有,以后沒我的允許別來做我的位置。”
李祟顯然有些錯愕不及,愣了一下,用開玩笑的口吻抬起頭對曾柔說:“坐了會怎樣?我的高冷女神。”
曾柔眼神瞟了一眼課桌下面的桌箱,說:“我的書包里有一把削筆刀,你可以試試。還有,你可以說我高冷,不可以說我是你的女神。”
“會畫畫的果然有性格,我喜歡。”李祟嬉笑著說,同時也起身打算離開。
“承受不起你的喜歡,你還是去找你的蓁蓁吧。”曾柔坐下來,一貫冷漠的語氣讓李祟吃了小小的癟,他憋憋嘴,看了我一眼以后,看似悠然的走出了教室。
那天李祟去找了葉蓁蓁,至于他們聊些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自那以后,李祟上課總是心不在焉,還經常在上課期間以人有三急的理由出去,到了十四班教室外面,又以找葉蓁蓁同學有事的理由把葉蓁蓁叫出教室聊天。
他的膽子足以用膽大包天來形容,我問了他幾次不怕被班主任或者其他的人發現嗎,他總說:“富貴險中求”或者說:“只要膽子大,校長都拿下”。
不過,他上課總請假上廁所的小舉動,被各科老師向班主任反應了,說是會不會他身體出了什么問題,班主任找過他詢問有什么問題,需不需要去醫務室檢查,李祟既想笑又惶恐,都以各種可信的理由搪塞過去。
班主任這里他是搪塞過去了,然而十四班的老師也向十四班的班主任反應這個問題,說有位男同學經常在上課期間找葉蓁蓁,他們一致懷疑葉蓁蓁遇到了麻煩事,而麻煩事的主人就是李祟。
兩個班的班主任同在一個辦公室,交流過后,似乎發現什么端倪,上課期間時不時的就來教室外面走一走,想要捕捉一些什么線索。
李祟根本一如既往且以同樣的借口找葉蓁蓁,絲毫沒有察覺兩位班主任的疑心。
有一天下午的最后一節課還沒結束,他就著急跑出去,還捂著肚子,表情萬般痛苦,去跟老師請假說去醫務室看一看,正在講課的數學老師一臉無奈的看著他。大慨老師也從班主任那里聽到了一些不準確的消息,可是學生萬一真的生病,耽誤了治療也付不起這個責任,還得露出關懷的表情,順便說一句:“要不要找個同學陪你去?”
“多謝老師關心,我自己能行。”李祟扭曲著臉,語氣相當虛弱,簡直是演技派,班上知情的同學都這樣想。
出了教室,李祟還風騷的回首,給了大家一個得意的眼神,然后急匆匆跑向位于走廊盡頭的十四班,模樣真像極了有急事的人一般。
敲門,打招呼,說明原因,十分輕松的約出了葉蓁蓁。
“李祟,你又干嘛,以后請你認真聽完一節課好不好?”葉蓁蓁有些忐忑,東張西望,因為她的班主任找過她說過話,問了一些關于她和李祟的事,問她是不是受到了威脅等等。葉蓁蓁也只能撒謊說李祟找她真有一些急事,如果讓班主任知道她在約會,而且在上課期間,那她豈不是慘了!
“下課期間人太多,太吵了,還是上課期間聊天比較刺激,最重要的是安靜,沒人打擾。”李祟說,盡量放低聲音。
“但是你這樣不學習怎么考大學?還有,你這次找我又是為了什么事?如果是一些無關學習的事我回去了,以后我也不會出來了。”
“你課余時間都不在教室,我去哪兒找你去?不趁這上課期間擠出一點私人時間出來怎么行!”
“我在哪兒你不知道在哪兒?明知故問。說,到底什么事,不說我進去了。”葉蓁蓁說著就準備回教室,李祟急忙扯住她的衣袖,葉蓁蓁一甩手,李祟看她等著自己說。可是一想到自己想說的內容有有些難以啟齒,低下頭去,難得的露出靦腆狀態。
“你倒是說呀!這么扭捏干嘛?”葉蓁蓁見他欲言又止,真是又急又腦。
“這種事的確難以開口,我…”李祟還是猶豫,或者說有點害怕,害怕被葉蓁蓁一口拒絕,前幾次叫她出來想把自己喜歡她的心事說出來,旁敲側擊葉蓁蓁的心思,可她像白癡一樣毫無察覺體會。又不敢直接說出來,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這次直接表白的,可真到了她面前,心里無端生出恐懼感,甚至覺得在她面前還有些自卑,原來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先從自卑開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