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艙門哐當一聲被撞開了。
黃杰、吳邵林、李冰爽他們三個已經完成自己的工單,從外面回來。見到艙門緊閉,不清楚飛艇內發生的事情的三人,合力撞開艙門。沖了上來。
他們來到活動室,見到滿地的硒幣,先是一驚,然后再看到我和丁常飛兩人,又是一乍。此時的他們哪里能認得出被裹在機甲里面的我。
黃杰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吼一聲:“哪里來的強盜,竟然敢打你爺爺我的錢的主意!乖乖受死吧!”只見他從腰間掏出凱士手槍,嗖嗖地沖著我的頭部連開了三槍。
凱士手槍的彈夾里一次只能裝三發子彈,打完就得重新填彈。正因為這樣,所以很少有武庫人用這種手槍來打獵,一般都是用來驅趕野獸的。
子彈不偏不倚地砸在我的臉上,來不及閃避的我,嚇得閉上了雙眼。發現自己沒事的我,暗自慶幸。如果不是機甲的保護,估計這會我的腦袋早就變成麻蜂窩了。
“有人搶劫了!蔥寶你就不管管嗎?”丁常飛撅著屁股滾到我的身后,俗話說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從他驚慌失措的樣子來看,剛才他一定是被我虐的不輕??梢姷近S杰那個兇神惡煞的模樣,此時的他更愿意相信我。
吳邵林也掏出了手槍,將李冰爽護在身后。
李冰爽躲在吳邵林身后,抓起門口上掛著的通訊設備,“蔥寶,現在是怎么一回事?這兩個家伙是怎么進來的?還有,滾滾呢,怎么沒見到它?”
我連忙解釋道:“是我,零三五三!這都是一場誤會。”可是從黃杰他們的舉動上看,顯然他們聽不見裹在機甲里面的我說出的話。
視錢如命的黃杰,一個翻滾來到我的身前,完全不去理會還在邊上站著的我和丁常飛兩人。解開身上的大衣,順手一甩,地上的硒幣被他撿的一干二凈,全部進了他的大衣里。然后又是一個翻身,迅速地回到了吳邵林的身邊。
“發財了,發財了!吳老爺子,你還愣著干嘛?拿出你以往當兵的斗志來,干他丫的!”黃杰一邊對著吳邵林指手畫腳,一邊小心地將裹在大衣里的硒幣抖了出來。
而此時最能給我解圍的蔥寶,卻沒有理會李冰爽的問話和丁常飛的求饒,反倒發起瘋來,命令起微型維修機器人,沖著我們發起了進攻。
眼看氣勢洶洶的微型維修機器人就要來到跟前,吳邵林終于開槍了。三槍直接命中其中一個機器人的腦袋,讓它當場開了花。剩下的兩個機器人趁著吳邵林換彈之際,迅速地迎上前去。
只見其中一個微型機器人沖著還在數錢的黃杰猛地一撞,把他直接撞的六親不認,倒地不醒。另外的一個微型機器人則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李冰爽的身后,想要偷襲毫無防備的李冰爽。
可是這一切早就被我看在眼里,還沒等偷襲李冰爽的機器人動手,我舉起躲在我身后的丁常飛,直接一掄。
“零三五三!你想要干嘛?我和你沒完!”手腳被我捆住的丁常飛飛在空中,撞到二樓的天花板上彈了下來,剛好砸在偷襲的機器人身上,讓李冰爽躲過了一劫。
“零三五三?”吳邵林和李冰爽同時向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
可是現在的我,說什么他們也聽不見。我猜這套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機甲,隔音效果都可以比得上廠房車間里施工間的墻壁了。
我直接沖向撞翻黃杰的維修機器人,將它瞬間結果掉,此時的它已經身首異處了。
可是事情還沒有完!
原本被蔥寶安裝在飛艇兩側的金屬手臂,直接褪去偽裝,捅破墻壁,橫沖直撞地朝著我們沖了過來。金屬手臂的爪子破開四周的空氣,發出嗡嗡的聲音。
我雙手抱住其中一只手臂,擋住第一波攻擊,然后一腳踢開還在地上的黃杰,將他踢到李冰爽的身邊。
然后我看準時機,跳起身來,雙腳騰空,夾住向我們襲來的另一只金屬手臂。就這樣,兩只金屬手臂被我暫時限制住了行動。
不愧是身經百戰的吳邵林,此時已經把敵我雙方分了個清。雖然沒搞懂整個事情的起因,但是直覺告訴他,現在最重要的是讓蔥寶宕機重啟。
吳邵林躲過金屬手臂,從它的地下穿了過去,徑直沖向三樓蔥寶的窩。
窩當然明白吳邵林是想要去干嘛。早先蔥寶嚷著要和飛艇融合的時候,我特別叮囑蔥寶,必須給我們留下后手。沒想到這么快就用上了。
三樓蔥寶的窩里,有兩個開關。一個可以切斷飛艇上的一切設備的運作,一個可以對蔥寶進行強制休眠。
只是不懂吳邵林那邊的情況到底怎么樣了。我只要一想到蔥寶那令人發毛的金屬絲狀觸手,力氣小了些許,差點讓兩只金屬手臂掙脫開來,還好我及時穩住了事態。
不知道此時的李冰爽哪里來的力氣,只見她將黃杰拉到一樓駕駛室中,然后又快速地折返回來把地上的丁常飛拽了下去。
我聽到丁常飛一路上感激涕零地說道:“我的姑奶奶,雖然比起全能的主腦,你還差了不少。可我丁常飛決定以后要跟著你混······”
雖然機器人沒有眼淚,但是卻能惟妙惟肖地模擬這種哭腔。真不知道主腦當初為什么想到把這些無用的代碼,編進機器人的記憶體里,完全就是個雞肋。
隨著三樓傳出的一聲心驚肉跳的慘叫聲,我手里的金屬手臂也停止了工作,癱軟了下來。
“爸!”原本還躲在一樓的李冰爽急沖沖地跑了上來,見到了剛從三樓樓梯上滾落下來的吳邵林。
吳邵林的胸口被蔥寶搓出了個口子,鮮血正從里面涌出來。
見勢不妙的李冰爽,眼疾手快的抓起二樓走廊放的醫療包,趕緊上前給吳邵林包扎。
那些老舊的醫療包,都已經是吳邵林老祖那一代人留下的。我們的藥草還沒長出來,這些過時的醫療包頂多只能起到止血的效果。
我從半空中跳了下來,誰知我的腳剛一落地,我身上的機甲從正中間瞬間裂了開來。如釋重負的我趕緊從機甲里竄了出來,來到吳邵林和李冰爽的身邊。
那套神秘的機甲就在我們眼前發生變化,不斷重組,最后現出滾滾的模樣。
滾滾看了看眼前的我們,有些興奮地抖了抖身子,仿佛是在告訴我們,它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