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林曹本身就做好了一些心理準備,但是也屬實是被那張彩繪的人皮給嚇了一跳。
經過短暫的心臟驟停之后,敲門聲繼續的響著。
如果只有這一波的攻勢,那么很快林曹就能夠自己找到說服自己的理由。
外面畢竟不過只是一張彩繪的人皮罷了,甚至稍微只要再過一會兒。
他就會反應過來,然后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不過是一張油畫。
然后再緩慢的平復自己的心情,從而精準的找出在暗中惡作劇的家伙。
但是可惜,稻草人沒有給他這個考慮的時間。
他深諳恐懼能夠摧毀一個人的理智,而密集的事件,會讓人做出更加錯誤的判斷。
在面對危險的時候,人們的第一個本能總是會選擇逃跑,或者是找個地方躲起來。
而不是拿起武器奮力的反擊,那是經受過訓練才會有的判斷。
因此林曹,在敲門聲還在不斷的響著的時候,他驚恐的左右看著有沒有什么東西,能夠稍微的抵擋一下自己的身影。
他居然像個小孩子一樣,直接趴在了床的另一邊,以為這樣,就不會有人能夠看到他。
心中不斷的祈禱著不知道什么神靈。
然后,門開了。
房卡叮的一聲響,原本的聲音不大,但是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里面,卻又顯得是,那么的刺耳。
“進來了!”林曹心中驚恐的想到這件事,但是他身上卻又沒有任何可以防身的東西。
能夠防身的家伙,在床的另一邊。
在這種情況下,林曹只能夠繼續的祈禱,他不會走過來,他也不會看床的另一邊。好讓自己逃過一劫。
是的,現在林曹知道,無論是人,還是鬼。
在午夜,打開了你的房門走了進來。他都有極大的概率,帶著一些兇器,這個時候如果你沒有防身用的家伙,最好就是選擇躲在一個角落。
期待他不要發現你,或者說,在被人找到之后直接求饒,那樣,或許傷財,但是卻不會傷命。
然而林曹卻沒有聽到任何一點的腳步聲,就連一點都沒有。
外面靜悄悄的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他的臉對著實心的床底,根本就看不到什么東西。
而他也不敢確定,外面是不是真的有人。
但是人的好奇心,總是會憋不住的。
沒有過多久,林曹便顫顫巍巍的將頭小心翼翼的伸了一點點出去,剛好只露出了一雙眼睛,看著這個算是較為寬大的房間。
沒有人,什么都沒有。
除了門被打開了之外,房屋里面的陳設,沒有一丁點的被動過跡象。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仿佛剛才的恐懼,還有驚心動魄的一切,都只不過是自己嚇自己。
他癱軟在了地面,全然沒有顧忌窗外仍舊飄著的人皮。
“外面應該是不小心飄來的油畫,然后貼在了窗戶外面,而剛才門開了,應該是沒有關緊,然后被風吹開了。”
他這么的安慰著自己,這種解釋真的蒼白無力到了極點。
他甚至略過了那個所謂的敲門聲,只為了給自己一個安慰,一個心理暗示。
現在這里很安全,這兒也沒什么事。
不過現在還是需要把防身的家伙拿過來。他如此的想到,然后感覺身子也有了一些力氣,盡管還是有些癱軟。
他睜開眼。
入目看到的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個大大的稻草人的臉。
心臟再一次的驟停,然后他像是神經反射一樣往后面使勁的一退,直接將自己的頭撞在了墻上,撞得疼得厲害。
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也沒有忘記他要做什么。
然而他剛想著要翻身起來去拿東西的時候,稻草人那生銹的鐮刀,已經對著他的腰,砍了過去。
一個在上,一個在下,一個好整以暇,一個驚慌失措。
無論刀法再怎么爛,這一刀,總是不會砍歪的。
不過那生銹的鐮刀實在是說不上鋒利,刀口都已經生銹了,只有刀尖依舊還稱得上鋒利。
所以稻草人的那一刀也只是直接砍在了那人的肚子上。
方才驚慌失措都沒有大喊的聲音,在痛苦之下終于憋不住了。
“啊!!!”
聲音真的很大,但是稻草人仍舊好整以暇,絲毫沒有害怕。
他喜歡這個對他來說足以稱之為悅耳的聲音,所以他準備在接下來的十分鐘之內好好的享受這一場大餐。
因為十分鐘之后,或許警察就要趕到了。也說不定。
稻草人用力,一刀直接就剖開了他的肚子,在那人痛苦的涌動之下,場子直接從肚子上面滑了下來。
林曹現在還顧得上其他的事嗎?看到肚子的腸子滑了出來。
他一時之間居然都忘記了痛苦,拼了命一樣想要將自己的腸子重新收回肚子里面。
然后稻草人慢慢的走到他的身邊,再一次舉起了那把生銹的鐮刀,這一次,對準的,是他的手。
稻草人的目光清晰的看到了他的過去,他知道該用什么方法,讓這個家伙得到最好的懲罰。
林曹給予他人的痛苦,就由他稻草人再回贈給林曹!
一刀直接砍了下來,卻并沒有一次性的砍掉他的手。
稻草人用著一種很刁鉆的方法,直接用刀尖跺穿了他的大拇指的第一根指節。
又是痛苦的吶喊。稻草人麻布袋上面的表情都變得和藹了許多。
“不要,不要!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放過我吧,放過我吧。”經歷了大拇指被刀尖剁穿的痛苦,他終于回過了神,自己身邊還有個恐怖的家伙。
一邊絲毫不顧自己白花花的腸子,一邊拖著那副身體不斷的往墻角里面縮過去。
現在他所有的理智都沒有了,只剩下了無邊的恐懼以及,或許會在恐懼之中奮發的情緒。
可惜,稻草人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下一刀對準的,就是他的手掌了。
稻草人舉著鐮刀慢慢的走進,在燈光下顯得臉是那么可愛,最起碼笑起來真的就很像馬戲團里面的小丑。
隨后則是伴隨著再一次鐮刀的落下,痛苦的尖叫再次響徹整個夜空。甚至周邊許多的燈光都亮了起來的時候。
項辰在另一邊打了個噴嚏。
擦了擦鼻子。
“唔一下子收入了這么多的情緒點啊,看來稻草人干的不錯啊,話又誰回來,打了個噴嚏,是不是有人在想我啊?”
他思索了一下這個問題,然后倒頭便睡了下去。畢竟,現在可是后半夜了,夜生活也即將結束。他很困了。
然而在另一邊,
那邊的燈光,襯的周圍好像已經到了清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