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蹲在顏葉面前碰了碰她的臉。

　　顏葉也很給面子的笑了笑。

　　“姐姐好”。

　　“你叫什么名字？”。

　　“顏葉”。

　　“爺爺？”。

　　顏葉聲音太奶吐字的音就沒那么標準，余翠兒正好聽差了。

　　“不是的，是顏色的顏樹葉的葉”

　　樹葉的葉她知道，可顏色的顏她不知道怎么寫。

　　余翠兒也是個愛面子的姑娘，不再繼續這個話題。

　　“葉子妹妹我帶你去玩好不好？”。

　　“她病了”，祁止道。

　　見是那俊朗男子接話，余翠兒激動到結巴：“是……是嗎，我帶……帶葉子妹妹去我屋坐會吧”。

　　娘親在家曾教過她，出門在外要懂禮貌，就沒拒絕余翠兒。

　　跟著她去了她房間。

　　結果屁股剛挨到板凳，衣服就被扯住了，順著扯力看過去。

　　余翠兒在拽摸她衣服。

　　“你這衣服真好看，摸著也舒服，恐怕值不少文吧？”。

　　顏葉現在對錢還沒什么概念。

　　撅著小嘴，伸手將衣服扯回來。

　　明明聲音很奶偏偏別樣嚴肅，“不要扯我衣服，我不高興！”。

　　余翠兒原本就蠟黃的臉，更沉了，甩開手中拿著的一塊布料，嘀咕。

　　“不就是一件破衣裳嗎？拽什么拽”。

　　顏葉沒說話。

　　余翠兒正準備找話題，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

　　目光隨意一撇，正好看到顏葉衣服間夾著金色的東西。

　　直接伸手從她脖子上拿下來。

　　是一把帶著紅繩的長命鎖。

　　眸底迸發出喜愛之色。

　　“天吶是金子嗎”。

　　顏葉都沒反應過來。

　　長命鎖就被余翠兒拿在手中。

　　站起身，氣的小姑娘跺腳，想將長命鎖拿回來，結果個子太矮根本夠不上。

　　“葉子妹妹我看你也不像個缺錢人，更不會缺這把金鎖，我們姐妹第一次見，不如送給姐姐？”。

　　余翠兒見顏葉年紀小，想把東西要過來。

　　“姐姐這有糖，我們交換”。

　　顏葉是小又不是傻。

　　更何況這長命鎖是祖母給自己的。

　　“不換！”。

　　聲音很重，小姑娘嘴角抿得都看不見嘴唇，如此是真生氣了。

　　“葉子妹妹，姐姐真的很喜歡這把金鎖，你就給我吧”。

　　顏葉差點沒被余翠兒氣哭，她哪遇過這樣的人，這和強盜有什么區別？

　　分貝放大，“你不給我，我就去找師父！”。

　　余翠兒這才緊張。

　　臉色忽青忽紅。

　　舍不得將這么值錢的長命鎖就這么還給顏葉。

　　“你身上還有什么東西？我們換其他東西”。

　　看著自己的長命鎖被余翠兒像扔小石子一樣往上扔，顏葉用鼻音哼出了一個很委屈的調。

　　只能從布口袋掏出僅有的幾文錢。

　　一邊委屈撅著嘴，一邊小手數著銅板。

　　數完后全遞給余翠兒。

　　“有十個，這是師父給我的，沒了”。

　　十個銅板？穿的這么好，咋就這么小氣，扣扣搜搜的！

　　眼珠子一轉，語調有些夸張。

　　“哇，葉子妹妹你這布包好漂亮啊，這朵花好精致，能拿下來給我看看嗎？”。

　　“你先把鎖還我”。

　　余翠兒也知道自己要不來了，閉著眼咬牙將長命鎖還回去。

　　顏葉將它戴好，放在衣服最里面。

　　余翠兒將十個銅板揣懷里。

　　再拿到顏葉的小布包，先是假裝很認真看著布包上的刺繡，看著看著就將布包打開。

　　顏葉沒有動作，因為她這小包里只有一條手帕和一本三字經了。

　　余翠兒見里面還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心底咒罵了幾句，將布包還給顏葉。

　　去了床頭，從枕頭底下拿了個東西又過來，打開外面的油紙，顏葉看清了。

　　是飴糖（麥芽糖）

　　這種糖很甜的，吃完她牙都疼。

　　“你吃過這個沒？”。

　　顏葉點了點頭。

　　“我給你一小塊，剛才發生的事你不許告訴別人！”。

　　顏葉從來沒受過別人威脅，撅著嘴瞪余翠兒。

　　也不接她遞過來僅有指甲蓋大小的飴糖。

　　余翠兒哼了聲，動作很大力地將糖放進自己嘴里。

　　“不吃拉倒！銅板是你自愿給我的見面禮，別對旁人亂說！”。

　　顏葉想表達不滿：“哼！”。

　　余翠兒白了顏葉一眼，見她開門要走，哎了聲。

　　“呆這么一會兒就要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不好客，你過來，我不要你東西了，我們來嘮嘮嗑”。

　　顏葉這五歲的小身板，輕而易舉被抱起來，走不了，她倒是想大喊，把師父喊過來。

　　可是想想晚上還要在他們家住，就憋了一口氣。

　　“你看我長得如何？”。

　　“沒有葉葉好看”。

　　顏葉就是故意氣人的，別看她靈魂只有五歲，有姜白這個穿越娘，很機靈的。

　　余翠兒真被氣著了，努力擠出一抹笑，解釋。

　　“我可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

　　顏葉抿了抿粉粉嫩嫩的小肉唇。

　　“難道你們村女孩子很少？”。

　　這弦外話，余翠兒聽懂了，正是因為聽懂才更討厭顏葉。

　　小小年紀說話這么毒。

　　呸！

　　等她把她師父弄到手，非把這臭丫頭賣到勾欄院去！

　　“葉子妹妹長得好看，眼光高些正常，對了你師父叫什么？”，努力找著話題。

　　“師父就叫師父”。

　　“我拿你當妹妹，你可別不拿我當姐姐啊，這樣會傷了我的心”。

　　“師父名字不太好聽”，顏葉眨了眨靈動的眼睛。

　　“你說就是”。

　　“告訴你可以，但你誰也不能說，更不能問我師父”。

　　“為什么？”。

　　“他不喜歡”。

　　“行，我不說”。

　　“師父姓賁，名淡，淡泊名利的淡”。

　　笨蛋……？

　　還有她的名字，叫什么爺爺。

　　念起來真是奇怪又難聽。

　　跟她名字比起來簡直天上地下。

　　余翠兒因為名字隱隱產生了莫名其妙的優越感，都不低頭看顏葉了。

　　“看你們帶著劍又帶著包袱是準備去哪？”。

　　“行俠仗義”，小胸口頗為自豪地一挺。

　　“什么，就你？！”。

　　夸張的語氣讓顏葉聽著很不爽。

　　“你看不起我？”。

　　“呵呵沒有，明天我也跟你們一起走，你要在賁大哥面前為我說好話，知道嗎？”。

　　“不要！師父帶我就夠了！”。

　　顏葉占有欲很強，一直想走沒走，一聽余翠兒要跟自己搶師父，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