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診了?”盛老端著茶,斜瞥了一眼徐磊。
徐磊也不敢百分之百確定,心里捏了一把汗,說,“羅子邱既然都被請過來了,大概不會有假了。”
“羅子邱?”盛老帶著半分疑慮地吐出這個名字。
“羅子邱,國內腦部神經科的頂級專家,您前段時間一直預約的白凌白醫生,是他的師兄。”徐磊提及白凌,無非是想點明,這人既然是白凌的師弟,請他出馬的事,一定不簡單。如果真只是普通的頭疼,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去請羅子邱出馬。
“大概。永遠不夠精準,我不允許一分一毫的偏差。”盛老語罷,嘗了一口茶。
徐磊看著書桌上的簽約合同書,一時了然,這是要和那方合作了。
“你說,西城這孩子,現在胃口越來越大了,想借盛榮的臺子為他自己搭臺。”
“那——”徐磊盯著合同書,這是不想簽的意思?但,看著不太像啊。
“簽。”
徐磊遞了筆過去,盛老一揮手,在最后一頁署了名。
“他明知到風險系數很大,卻還是執意要做,這份回報我當然是要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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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西城親自在現場檢查了一遍,一再確認。
尤靜跟在他身后,環抱著手臂,說,“西城,你確定要這么做?萬一將來出了什么事情,都是你無法挽回的。”
喬西城轉過頭來,看著尤靜說,“不會出事的,舞臺設備我已經讓人做過演練,應急方案做了好些,這些都能保證他不會受很嚴重的傷。”
尤靜沉默了一會,說,“我不是說Ann,而是那個女孩。如果將來Ann知道了,你們之間難保不會出現裂痕。”
“他不會知道的,如果知道了,那一定是你我沒有保密,對嗎,尤靜。”
“你知道的,我不會說出去,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你怎能做到萬無一失?”
喬西城默然。
“西城,你不是一個好情人,也不是一個好父親,縱然如此,我依然站在這里。”
“靜,我給過你很多脫身的機會。”
“是我自己不要,是我,我自己。”
喬西城攬著她的腰,一步一步走下舞臺。
尤靜看著暗處的身影,貓一樣慵懶的眼眸浮現出無奈的笑意。真不知道,是用什么方法將那孩子弄過來的,看起來已經不太清醒了,又何必呢?如今攬著她的是這樣一個人,可縱然如此,她還是站在他身邊。
晚上七點半。
演出場地的入口,有條不紊地入場。
八點,準時開始。
熒光棒和燈牌在暗黑的夜里一直閃爍著,舞臺慢慢升起來。
“Ann。”
“Ann。”
......
現場是一聲高比一聲的吶喊。
舞臺的角落里,有一個蜷縮的影子,所有尖銳的聲音涌向她的時候,并無人可知。沒有人會想到,她竟是被藏在了這里。現在她退無可退,背部抵著舞臺。
在這之間,她聽見最多的聲音,便是“Ann”。
短暫的靜謐之后,是低舒的歌聲。
她無法聽懂每一個字符,唯有冷靜下來,才能努力地去追上在這黑夜里跳躍的精靈。
在惶惶站立的那一刻,她邁出了一步。
也正是這一刻,有人從她面前墜落。
鮮血和夜的味道,使她窒息。強烈的燈光打在那人身上,被染紅了的白色襯衣,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人。她一步一搖走到他面前。
“Ann。”
“Ann——”
現場一度驚慌,施杰帶著醫療人員第一時間沖到現場,看見蹲在Ann面前的女孩時,著實嚇了一跳。
“隋小姐。”施杰突然冒出來的聲音,將她嚇了一跳,手一下子彈開了,護在自己肚子上。
等到人被送上擔架的時候,那女孩仍癡癡呆在原地。
施杰看了隋心一眼,緊忙地跟著去了醫院。
喬西城親自出面平息混亂,尤靜看著被遺落在舞臺角落的那女孩,心生惋惜,西城這樣做,無非也是想斷了Ann的念頭,可是那孩子,確實是無錯的。而她自己,也是這場操作的默許者,到底是時間,將她變成了這樣的人,假使她當初有過放棄的念頭,最壞的結局,不過失去他這個人,可現在,她為了得到他,已經失去了全世界。
現場的人不肯離開,非要等著醫院那邊的消息傳過來。
“她不是離的最近嗎?一定看清楚了,我們去問問。”前排的女生企圖攀爬護欄,一門心思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始因。
“公司應該為這種事情負責吧,再怎么說,也是在他們的場地發生的這種事情。”
“官方不是說,場地設施絕對沒有問題的嗎?”
警衛涌上來,保證秩序。攀爬的人越來越多,又沒法使用在這種情況下使用武力,只好擋在前面作為人盾。
有人干脆從護欄里底部鉆過去。
一個清瘦的女孩走過隋心面前,蹲下來問她,“你知道Ann是怎么出事的嗎?”
隋心捂著耳朵,只能看見她的嘴巴一張一合,失神地看著,無法做出回答。
清瘦的女孩試圖去拉開她的手,剛剛觸碰到她的皮膚,就聽見一聲凄厲的尖叫,接著,她整個人縮到舞臺的角落里。
“我知道,你很怕,對不對?但你要勇敢一點啊,不然Ann遭受的這一切,我們沒法為他討一個說法啊。”清瘦的女孩只是一味的勸著,心思早就飄走了,只恨不能跟著一起去醫院。她以前從來沒喜歡過什么明星,但Ann不一樣,最初的時候只是聽過他的歌,后來才知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他很低調,很少露面,后來慢慢出現在公眾面前,從此以后,成為她心里不可替代的存在。
隋心捂緊自己的耳朵,她聽不懂,也不想聽。
“再怎么說,你也要好好想一想啊!”清瘦的女孩正欲再走一步,一只手擋在她面前。
接著,有人攜著她的兩只胳膊,將她整個人丟出去。
“原來,你在這里。”顧晟蹲在隋心面前,眼睛掃過她袖子上紅色的痕跡,將她整個人舉起來,輕輕放到地上。
“流血了。”她怔怔地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告訴他更多,但,無法做到。
......
同年。
榮耀娛樂影視殺出重圍,成為業界的一匹黑馬。
同喜同憂。
榮耀娛樂影視老大之子喬桉因演出演唱事故,宣布暫時退圈,于國外休養生息。
于后。
顧氏集團太子完成盛榮商城百分之四十五的收購,一時在商業掀起軒然大波。盛老與他這位傳奇外孫的商業戰爭自此拉開序幕。據悉,盛老獨一女,縱然家族龐大,依照血緣輕熟,將來盛榮的繼承權非顧氏太子莫屬,于公于私,都不應鬧到明面上,自此人都在背后戲稱,顧氏太子年少輕狂,正路不走,偏要自己摸偏門。
其間,顧氏太子最備受爭議的事情,是被爆涉嫌毆打傷殘人士,此類負面新聞鋪天蓋地,顧氏其間經歷了股票下跌,一部分合作者以公司形象受損一度拒絕與顧氏合作。甚至有報社以“一顆業界剛燃起的新星瞬時隕落”為搶眼標題來吸引流量。
一年之后的同一時間。
顧氏集團再度高調亮相,完成國內最大連鎖酒店鑫榮的并購,更名為G.S國際大酒店,同一時間,為酒店名注冊商標權。
同年,顧氏集團開始涉事娛樂影視,以4億重金拿下杜倫影視公司,成為杜倫影視公司的第一大金主。據悉,杜倫影視在當時與榮耀影視處于居高不下的平衡地位,而顧氏太子的插手,將天平明顯傾斜于杜倫影視,使之能夠合理運用盛榮旗下的廣告資源,從而達到利益最大化。
接著,開啟影視和游戲雙IP的鬼馬計劃。以極度高端的運用體驗和幾乎完美的視覺沖擊來吸引不同階層的客戶,將產業之間的鏈接做到極致。
屆時,盛榮龐大的商業帝國面臨瓦解。
顧氏集團出手,為其力挽狂瀾,卻并未趁機全盤收購。
一時,顧氏太子與其外公的關系撲朔迷離,究竟如何,外界無法斷言。若關系好,那便不會有一開始窮追猛打的狠決收購,以至于使盛榮一再陷入僵局,始終無法復盤;若是關系不好,顧氏太子不會在整個經濟局面低迷的情況下選擇拉盛榮一把,而無欲無求地將戰勝的果實送到自己外公面前。
為證明自己?那這代價未免太過慘痛。
其中恩怨,難以辯駁。
此后,種種壯舉,不予細數。
殘暴,冷漠,奸詐,狠厲,不顧親情,不近女色,不擇手段...所有的詞匯加起來,都敵不過他的神秘。從不接受錄音,也不接受視頻,只接受紙媒的采訪,很少在公眾面前露面,只有最早期的初露商場的照片,且多為不怎么清晰的合照。
直到某一天,有關顧氏太子的婚訊傳出。
相傳當日婚宴現場,女方之父母并未現身,且身世迷離。
婚宴低調,樸雅,全程不過4小時。宴席直接省略,防守嚴密,不允許有任何拍照的行為,據悉,那天無一記者能混入婚宴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