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陰城內。
謝郢舟安排好淮陰的事情就打算回鳳陽,誰知還未動身,就有線人來報,稱在淮陰見到了孫閔。
謝郢舟不禁疑惑,按照楚世浠的說法,孫閔向大晉皇帝求了親之后,應當是帶著旨意回北狄的,按理說一個多月過去,孫閔應當是已經在北狄了,為何會在淮陰遇到?
于是謝郢州當下立刻決定暫留淮陰,他倒要看看,這個孫閔,到底在耍什么把戲。
-----
東曦既上,浮云自開,北狄皇城內。
楚世浠手指玩弄著床榻上另一人的碎發(fā),看著面前人熟睡的俊朗面龐,楚世浠感受到從未有過的安定。
言時淵睜眼時總有種隱藏于眼神深處的狡黠,但當他閉著眼時,總會有種與眾不同的恬靜,似乎這才是他真正的年齡,楚世浠回憶起少年時期相遇的模樣,而今現(xiàn)在看著言時淵的睡顏,似乎又覺得,自己15歲時愛的那個少年,從來都沒變。
也許是感覺到了楚世浠的灼灼目光,言時淵雙眼緩緩睜開,剛睡醒的惺忪懵懂連帶著眼尾的淡紅不深不淺,單純的眼神讓楚世浠看到不禁自己燃起了一絲的罪惡感,但是對著這種可人兒,任誰來都沒辦法不起色心吧!
言時淵從熟睡中轉醒,滿意的欣賞楚世浠看著自己的眼神,低頭輕笑了一聲。
這一笑引得楚世浠十分疑惑,“你笑什么?”
言時淵故作深沉,“想起了一句詩,公主可要聽?”
“好啊。”楚世浠下意識的答應了之后才察覺不對,這人大早晨起來啥也不做,跟她談詩?
言時淵就這么瞧著楚世浠,眼神在楚世浠的秀發(fā)與玉枕處微微停頓,“鳳釵敲枕玉聲圓,羅袖拂屏金縷褪。云頭雁影占來信。歌底眉尖縈淺暈。”
還未背完這首詩,楚世浠眼疾手快,動作麻利的一手捂住言時淵的嘴,丫一大早起來就背葷詩,臭不要臉的。
言時淵雖被楚世浠雙手捂住嘴,說不出話,但笑聲卻捂不住,低低的笑起來。
楚世浠眼神嗔怒:不許笑,誰知言時淵看清了那眼神后笑的越發(fā)放肆,拉開楚世浠的雙手大笑起來,楚世浠見到言時淵這副樣子,本來該生氣的眼神也略有謝些松懈,竟也跟著大笑起來。
楚世浠一邊大笑還一邊威脅著言時淵:“不許笑~哈哈哈~言時淵你別笑了!”
楚世浠越說,言時淵笑的越厲害,二人抱著笑疼的肚子,在床上打滾兒。
等到兩人實在是笑不動了,楚世浠突然轉過身對著言時淵的側臉,問道:“如果,我當初沒有纏著你,沒有追你,我們會怎樣?”
言時淵雙目看向頂格微微出神,思考了良久,認真的回答:“不知道。”
他在認識楚世浠前從未有過想和一人終老的念頭,遇見了她,實在不是自己計劃中的一部分,但就是這個意外,讓他對余生充滿期待,至于那些未曾發(fā)生的“假如”,他不愿意想。
現(xiàn)在擁有的,就是他一生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