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法覆滅衍生末法,末法時期世界大致分為東、南、西、北四個大陸。法月大陸位于四大陸的北部,地處冰川水域,常年寒冷,當地居民多以打獵、捕魚為生。
法月大陸的宛家熟知音律,說他們族人是修行者倒不如說是音律家更貼切呢。宛家的門生既有修行之人也有修音之人,前者是為了得道成仙而后者大多是受到了天籟之音的感染。
“靈修啊,你的《安魂》練得怎么樣了?”
“回父親,孩兒已經熟記于心了,您聽。。。”
一曲過后,宛靈修的父親面漏喜色:“不錯,接下來你就可以試著往音律里注入內力了,不過不要心急,慢慢來就好,用好了內力,不僅可以讓人身心舒暢回復體力還可以使人痛苦萬分,生不如死,更甚至可以殺人于無形,毀人于千里。”
“注入內力?這么厲害?我一定會好好練習的,父親。”
就這樣,宛靈修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練習著曲子并逐漸注入自己的內力,最終在修為達到金丹期的同時對《安魂》的掌握也完全游刃有余了。
一個家丁神情慌張地跑到家主的房門外:“家主,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呀。。。”
“什么事兒啊,用得著這么慌慌張張的嗎。”
“家主,北山的山頂。。。北山的山頂有妖氣啊,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山頂上突然冒出一股紫色的火焰,凡是接觸到的都被。。。都被當場凍死了呀。。。”
“冰火焰?不可能啊,走,帶我去看看去。”
宛靈修得知消息后也隨父親一同前去。
這座山離宛家不算太遠,卻是法月大陸的最高山峰之一,此山下部常年郁郁蔥蔥,上部卻常年被一層冰霜覆蓋雜草不生,此山神奇之處是山頂會長出一種藥參,此參生長周期短,數量大,人們食后不僅味道極佳而且還能御寒暖身,所以經常會有人上山采參。自從山頂冒出紫焰之后,盡管來采參的人都躲著走,可那紫焰卻好像知道有人靠近一般,立即發起攻擊,凡是觸碰到紫焰的人,哪怕只是碰到了一點也會瞬間被凍成冰人,只要風一吹便隨風而去,化為烏有。
“父親,如此寒冷的火焰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別說是你,為父也是頭一次見到,不過靈修啊,這看來并非是火焰,準確的說,這應該是冷氣形成的火焰實體,看起來像火卻不是火,說的是灼傷卻是凍傷啊。”
“那,這冷氣這么冷居然沒有成冰,而且還沒有影響到周圍的溫度,這。。這不合理呀?”
“我也在想,氣遇冷成水,水再冷成冰,冰要是繼續冷呢?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合理,我們暫且只能這么認為了。”
“哦。。。那。。。”宛靈修欲言又止。
這火焰神奇而又怪異,一時間誰也無法靠近,眾人看著他們父子倆也是一頭霧水,都在討論著怎么撲滅這怪異的火焰,可靠近都難,又如何去撲滅呢。
“靈修,吹笛。”
“好的,父親。”
一曲安魂起,徹響山林間;
眾人皆陶醉,唯有父子聯。
“行啊,小子,曲子練得不錯!再加大點力,我要上了。”
“爹,不帶這樣的,我這一邊給您加功力一邊給您加護盾的,就算是金丹也吃不消這么搞啊。”
“專心點,別分神。”
“哦。。。”
眾人都陶醉在《安魂》曲之中,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只有宛家父子通過傳音商量著怎么去撲滅火焰。
“父親。。。”
“別分心,我應付得來。”
眼看宛靈修的父親就要封印住火焰,可就在這一瞬間,火焰突然像有了靈智一般分成數道細小的火苗向宛靈修的父親包圍。
“別過來,快帶著大家離開這里,快走。。。”
“父親。。。可是。。。”
“不用管我,你們先走,我死不了。”
宛靈修提醒眾人趕緊下山,自己卻停住了腳步,他不能看著眼前的一切無動于衷,他也不能沒有父親,他更不想看到母親以淚洗面,想到這,淚花不由的泛濫出來。
“父親。。。”宛靈修突然轉身奔向父親,用盡全部功力拉出即將被火焰全部包圍的父親。
“靈。。。”被拉出來以后像是被火焰吸盡了功力一樣,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哐當’一聲倒地不起。
幾天后
“老爺,老爺,來人吶,太好啦,老爺醒過來啦。。夫人,老爺醒過來啦。。。”
陪伴了整整一個晚上的宛氏剛剛躺下,聽到外面有人喊“老爺醒啦”,激動的趕緊起身。。。
“老爺,您終于醒了,您這都昏睡了七天啦。”
“靈修,靈修呢,我兒靈修呢”
“老爺,家丁們過去的時候只見到您一個人在地上躺著,并沒有看到靈修的身影啊。”
“不可能,他當時被火焰包住了,肯定是吸進那個窟窿里面去了,來人,給我去找,把那個窟窿給我挖開,就算是把那座山挖穿,也必須要找到靈修。”
“老爺,我已經派人去過了,都找了六七天了,不光是那座山,就連附近的幾座山都找遍了,可就是找不到兒子的蹤影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宛家人又找了半個多月,依舊沒有宛靈修的蹤跡,最終只能認是定兇多吉少,而宛老爺子也在過度的悲憤中臥床不起,家中一切事務暫由副主主持。
“怎么樣,小子,是不是覺得自己又提升了?”
“你是誰?你在哪?我這是在干嘛?為什么動不了?”
“別慌呀,馬上你就可以動了,到時候你還得謝謝我呢。”
七七四十九天,宛靈修在一個虛境里整整待了四十九天,金丹期的修為也迅速提升,只需一個契機便可到達分神期。
話說,當日那火焰包住宛靈修之后本想把他吞噬,可沒想到宛靈修的體質異常根本吞噬不了,還被宛靈修吸取了不少靈力,無奈之下只能幫助他提升功力后,附身在他那只笛子上面。
“哎,果然是不一樣了,謝啦那個啥。”
“什么那個啥,我叫紫焰,我也是修行的,只不過修行路上有點走偏才變成這般模樣。”
“那你原來是個啥呀?”
“我乃一神獸——玄冰龜是也!”
“玄冰龜?烏龜?小王八?嚯~你原來是個小王八呀。”
“找打,什么小王八,是玄冰龜。”
“有什么區別嗎?況且您老現在不就是一股氣兒嘛,哈哈。”
“還笑,我那是因為。。。哎,別說那沒用的,我幫你提升了功力,你準備怎么報答我呢?”
“嗯。。看在你幫我的面子上,你說吧,叫我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的都行。”
“你那個笛子,我要附在你那個笛子上。”
“這簡單呀,來,可有什么用呢?你在我笛子上,那我豈不是天天都得親你嗎?”
“你讓不讓啊,你要是不讓我就凍死你。”
“行行行,別發火呀,我看出來了,你這是沒有適合的宿體了吧,幫我提升功力,為了就是能讓我收留你唄。”
“廢話少說,我好不容易吸得那些功力都讓給你了,快點拿出來。”
“哦~原來是這么回事兒啊,那你之前是不是也想著把我的功力吸走啊?”
“沒,絕對沒有,我要是想著吸你還能把我的功力讓給你?”
“切,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喲。”
“行了,大哥,我錯了還不行嘛,我是想著吸你來著,可誰曾想你這奇怪的體質把我到吸了個干凈,我要是再不找宿體,我可能就灰飛煙滅了,我修煉了那么久,我不甘心啊。”
“你看,這才對嘛,說明白了大家好辦事兒嘛,來,把你的頭伸過來。”
“好,不對,你要干嘛?”
“你不知道契約嗎?”
“哎,不是,我就是想找個宿體,又沒想著當你的寵物,好賴我也是一神獸呀。”
“屁,你當我沒聽過神獸啊,你看看你像哪個,渾身紫不啦嘰的,還變成一烏龜的樣兒,冷的跟什么似的,你哪點像個神獸啊?”
“大哥,我求你了,我快沒時間了,我就寄宿在你那個笛子上幾年,等我修煉出實體或者能寄宿到更低級一點的實體上,我就走,行嗎?”
“那你現在找個低級一點的去唄”
“你玩我呢,除了你,別的東西我一上去就嘎巴脆了,我能寄個鬼啊我。”
“那反正現在沒時間的是你又不是我,想不想當我的神獸,你自己考慮一會兒吧,我去找找出去的路。”
“哎哎哎,大哥,行,我服了,行不,你說咋咱就咋,行不。”
“這才乖嘛,來。。。”
玄冰龜:“。。。。。。”
“以后我就叫你小烏龜吧?”
“玄冰龜或者紫焰”
“玄冰小烏龜或者紫龜小火焰,怎么樣?”
玄冰龜:“。。。。。。”
玄冰龜修行千年,渡劫時被天雷劈去了實體,不但渡劫沒成功還變成了一股冰冷的冰氣。修為受損后也只能靠吸收外界的靈氣繼續修煉,他本不想傷人,可沒想到被他碰到的人瞬間就凍成了冰人,而且風一吹就散了。他之前也想著寄宿到一個宿體之上,可是他實在是太冷了,所到之處全變為隨風飄曳的冰屑,直到一個月前碰到了宛靈修。
現在的宛靈修不僅功力大增還收服了一只‘神獸’,心情自然大好,哼著曲兒,漫步在回家的小路上。
家里,宛家副主正在用《安魂》為家主宛伯明療傷。。。
“停下來,快停下來,仲寧,你給我停下來。。噗。。。”
宛伯明一口鮮血吐出,他發覺這曲《安魂》不僅不能為他療傷反而會慢慢的置他于死地。
“宛仲寧,快停手,你這是想造反嗎?”
“我想造反,是我想造反嗎?你這位置本來就應該是我的!”
“仲寧,你。。到底發生了什么?”
“發生了什么?好,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當年父親挑選家主之位時,我與你比武打了個平手,比別的我也不比你差,憑什么傳你不傳我?就因為我比你小嗎?就因為你做事沉穩嗎?我又差到哪了!?”
“仲寧,你聽我說,其實當年我也找父親談過,我一心只想研習音律并不想當這個家主,可父親心意已決,讓你來當副主也是為了磨煉你的性子,你可不能多想啊!”
“好一個‘不能多想’,是,我之前是沒想那么多,可你看看這些年,我為了這個家忙里忙外,你呢,你付出了什么?你還有什么資格繼續坐在家主的位置上。”
宛仲寧瞪大眼睛,惡狠狠的繼續說道:“你再看看這段時間,明明已經讓我處理全部事務了,為什么就不能把家主直接傳給我?怎么,還想著等你那兒子回來繼承呢?別妄想了,這都兩個多月了,他就是不死也廢了,怎么可能還回得來。”
“你。。。”
“對呀,我已經在他能回來的每一條路上都安排了刺客,你想想,他還能回得來嗎?”
“卑鄙。。。”
“我卑鄙?我為你當牛做馬這么多年,你怕是早把我當成宛家的一個下人了吧!”
“我沒有。。。”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還是安心的去吧。”說罷,宛仲寧再次拿起笛子吹響了《安魂》。
本來要悄悄回家給父親驚喜的宛靈修聽到了屋內的全部對話,他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躲在了暗處。
“你這叔父還挺不是東西啊?”玄冰龜從笛穗里探出個小腦袋說道。
“閉嘴,我這就讓他嘗嘗小人得志的后果。”隨即拿起笛子吹起《安魂》。
宛靈修的《安魂》竟然巧妙的與另一曲何為一體,臥床的宛伯明雖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氣力在逐漸的恢復。
另一邊的宛仲寧依舊在專心吹著笛子,毫無察覺:“噗。。。怎么可能,你。。。這絕對不可能。”
“我也覺得不可能,但你沒發現這曲子還沒完嗎?”
“這。。。是誰?滾出來!”宛仲寧察覺不對,可為時已晚。
一曲過后,“叔父,連我的曲子都聽不出來了嗎?”躲在暗處的宛靈修現身:“爹,您還好吧,我已經幫您恢復了部分功力,不過您剛剛的一掌過后仍需靜心休養些時日才行啊。”
“好,靈修,你這些日子去哪了呀?知不知道你母親有多擔心啊?也不說給家里捎個信兒?你這功力怎么提升的這么快啊?快來給爹說說。”看到兒子回來的宛伯明高興得像個孩子。
“宛靈修,你是宛靈修?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提升一階修為呢。”宛仲寧一臉茫然的問著。
看到武功盡廢的宛仲寧,宛伯明也是于心不忍:“仲寧啊,如今你武功盡失,還是找個安身之所好好生活吧,錢你不用管,我會替你安排好的,如果想家人了,就回來看看。”
“大哥,我知道錯了,謝謝大哥不殺之恩,我不會再像從前了。”
“爹。。。”
“哎,還是讓你叔父去吧。。。”
晚飯后,父子倆聊到了很晚,宛靈修告訴了父親自己的奇遇,父親也在替靈修高興:“靈修啊,今晚我就把家主之位傳給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帶領家族啊。”
“父親,這。。。怕是不妥吧?”
“有什么不妥的,我兒靈修是最棒的,再說,這不是還有我呢嘛,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我聊啊。我呢,以后就和你娘親走親訪友,安享天年啦。”
“好吧,父親,那我就試試。”
“對了,靈修,我聽說這兩年魔族人又出現了,如果任其發展,后患無窮啊。”
“那爹的意思是叫我去調查此事?”
“這件事情畢竟關系到我們四大陸的安危啊!自千年之前我族圣人——宛逍與其他二圣合力消滅魔族之后,再沒有魔族的消息,本以為魔族已盡,可如今卻又出現,實在是怪異啊。”
“爹,這些事情不都是傳說嗎?”
“并不是,我與長、呂二家相交甚好,曾經在呂家家譜中看到些記載,這些傳說并非傳說,很有可能發生過。”
“那。。要這么說的話,我得盡快啟程,好早日調查清楚。”
“嗯,還有一件事,明年就要召開‘試煉大會’了,到時候你直接去幽月大陸,剩下的人我會安排,到時候見了你那三個小兄弟記得跟他們商量一下,此事非同小可啊。”
“知道了,父親,那我明天收拾一下,再陪陪我娘,后天啟程。”
“嗯”宛伯明神情凝重,如果只是為非作歹之徒假扮魔族之人也倒好說,可如果真是魔族重現,危害人間,又該如何!?
第一次看到父親這幅表情,宛靈修趕忙安慰道:“父親,別太擔心了,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只是您要修養好身體,這樣我才能放心的去調查呀。”
“我兒長大了,哈哈哈”聽到兒子這么說,宛伯明心情好轉,拍了怕宛靈修的肩膀:“不錯,早點回房休息去吧。”
看到父親凝重的表情消失,宛靈修也是一陣輕松:“您也早些休息,孩兒告退了。”
月夜漫長,父子倆雖有心事卻也倍感輕松。
第三天,宛靈修收拾好行囊帶著小烏龜‘紫焰’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