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的感覺蔓延全身,痛感將盛涼在黑暗中慢慢拉出來。
這是......死了?
盛涼想睜開眼睛,但是眼睛上那酸澀的感覺越來越重。
盛涼現在的意識不算清醒,耳朵里面嗡嗡作響,但還是依稀聽到旁邊有人哭泣。
腦海里突然一陣刺痛,一道光閃過。光芒消失后,一幅幅的畫面涌了出來。東盛國、將軍府大小姐、美男子、花癡、弱智、嘲諷、家法......大量的信息涌入腦海。
花癡?弱智?她?
盛涼努力睜開緊閉的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有點古代化的床簾。她動了動眼睛,發現四周的環境都是比較古代化。
她瞇了瞇眼,之后聽到哭聲還沒有消失,就知道是真的有人哭,并不是做夢。
她微微皺了皺眉,記憶還停留在荒樓上,對著突如其來的記憶有些不適應。
以前不是沒有看過穿越小說的,但是突然到自己身上,還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想到“死”前發生的事情,盛涼黑亮的眼眸閃過一絲寒意。
“安靜。”可能是剛醒來的原因,盛涼一開口聲音有點沙啞。
話一說出來,剛剛還在哭的人兒突然停止哭聲。
“小姐?小姐你終于醒了!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叫初眠的小姑娘看到盛涼醒了高興地立刻不哭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又哭起來了。
“......”初眠臉頰上還有未干的淚痕,這一哭到是直接蓋住了。
“不許哭!”她小姐是真的死了,而她只是碰巧借用了一下肉體。
被盛涼這么一說,初眠還真的不哭了。剛剛可能因為盛涼剛醒過來,初眠太激動了。
這會兒初眠看著盛涼愣了一會兒,驚喜的發現“小姐?您好了?”話雖然是疑問句,但語氣是特別的堅定。
聽到這話盛涼愣了愣,根據記憶里說的,原主好像是個花癡加弱智,一直以來都被人瞧不起。前幾天原主的花癡冒犯了太子,所以被實施家法。
將軍府的家法可不是小兒科,用帶有倒刺的鞭子抽三十鞭,八尺大漢都受不了,更何況原主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
她父親去邊境守著,一年才回來一次。她娘親在生她的時候就難產去世。這府中大大小小的事物,也就落在了姨娘何氏的身上。這家法自然也是她命人來實行的,對外還稱為了太子,為了百姓要大義滅親。倒是初眠這丫頭,為了保護原主替她挨了一鞭。何氏就是為了教訓原主,怎么可能樂意初眠擋住,硬生生給拉開了。
原主因此喪命!
呵。
想到這盛涼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盛涼沒有立刻回答初眠的話,好像躺著有點難受,就想坐起來。誰知一動便扯到了傷口,雖然沒有喊疼,但是那輕微的顫抖還是被初眠發現了。
她趕緊站起來扶住盛涼,“小姐,您這傷還沒有愈合,就不要動了。”說著說著眼眶又紅了起來。
“沒事。”因為傷口的原因,導致盛涼的臉色和唇色更加蒼白。
因為盛涼起來的原因,肩膀那塊的傷口突然崩開,鮮血直流。本就沒有血色的臉頰,顯得更蒼白的。
“小姐,您等一下,奴婢這就去找大夫!”初眠看到流出來的血,嚇了一跳,生怕盛涼又昏倒過去,立馬去找大夫。
“不用。”她自己就是醫生,這傷口使用普通藥膏要需要大半年。
“可是小姐......”盛涼的語氣堅定,初眠不由自主的聽了。
“拿紙筆。”盛涼打斷初眠的話,再耽誤下去傷口又要開了,雖然對她不是難事,但是誰想好好地流一身血。
“是。”雖然不知道盛涼想要做什么,但初眠應了一聲,轉身去拿。起身的時候初眠身子輕微晃了下,她雖然臉色未變,但還是被盛涼看到了。
初眠離開,沒有看到身后盛涼冷下來的眼睛。
初眠走后,盛涼這才看了看四周。
這個房間陳設很簡單,一張木質方桌,三把圓圓的凳子。窗戶是半合的樣子,陽光在那里折射進來,透過窗戶還能看到外面的花兒。
地理位置挺好,但是屋里的擺設卻一般。外面來人的時候,看到外面的花草風景,就會覺得這個院子十分靚麗。誰會進來看里面怎么樣,禾氏還真是“盡責”“母愛泛濫”。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初眠拿了紙筆就回來了。
“我說,你寫。”盛涼想了想現在自己的情況,估計還沒有寫幾個字,傷口就全崩開了。
“這......”初眠聽到這,臉微微有些紅。
“怎么了?”盛涼看初眠這個樣子,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寫個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奴婢,奴婢不會寫字......”說完之后初眠的臉更紅了。
盛涼愣了一下,她倒是忘了。在這里,只有主子可以去學堂,下人是沒有機會學習的,光學費就很貴了,而且家族里買下人不是送他們去學習的。而原主因為心智的問題,自然也沒有去學堂。
現在府中的人只有初眠是真的為她好,其他人要么是瞧不起她,要么是不怎么搭理她。讓她們去寫,那是不可能。
盛涼皺了皺眉,看來只能自己寫了,傷口崩了就崩了。
她剛伸手要去拿紙筆,就被初眠攔住了。
“小姐,您傷口還沒愈合,不能使勁的。您要寫什么啊?”初眠看她要自己動手寫,趕緊攔住。
“藥方。”盛涼還是回答了一句,估計她要是不說的話,初眠絕對不會讓她動的。
“小姐,您和奴婢說,奴婢記下來去買!”雖然好奇她家小姐什么時候學會看病了,但還是選擇相信盛涼。
“你不是不會寫字嗎?”盛涼因為好奇,話也就多了一點。
“小姐,奴婢是用腦子記。奴婢小時候磕到過腦子,醒來之后記性就特別好。”初眠趕緊解釋。
“嗯。”盛涼點了點頭,她頭能穿越,初眠過目不忘的事她也沒有懷疑。
她說完之后,初眠又說了一遍,果然沒有一個錯誤。
“小姐,奴婢現在就去買。”初眠記下來之后趕緊要去。
“等一下,有人來了。”盛涼說出這句話,眼睛淡淡的掃向門口。
隨后初眠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那人“嘎吱”一聲打開屋門。
盛涼看到來人之后表情依舊未變,還是之前淡淡的樣子。
初眠臉色瞬間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