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著,他站著,她樓著他,把臉靠在他腰間。
不難受是假的,但是……陪你是真的開心。”他像逗小狗狗一樣用手指滑了滑她的下巴。
“我會讓你一直都這樣開心的!”小狗狗在積極的表達自己的貢獻。
他但笑不語,此間幸福系在腰上。
那晚她去了他住的公寓,不是他之前的出租房,而是一家比較高級的人才公寓房。
室內裝修整體風格是霧藍色加小面積灰色,很冷感的一種設計。
這讓許許想到了深海。
她把小嬰兒的衣服放在沙發上。
“先放你這吧,我家里太擠了,到時在跟你要哈~”
“好~你也可以把你的衣服先放我這嘛~”
“哦……這樣不好吧~”她別別扭扭的,羞澀的擾擾頭。
“有什么不好的~”說完,就靠她越來越進,嘴巴不老實,手也開始不老實。
很不好?。∷敫陕??她有寶寶了?。∷硬洳洳涞募t了。
她迷亂的轉背過身,然后急忙的找借口,“額,你家這大電視真大啊!”然后小跑的離開他溫熱的擁抱,他就開始追,她就繼續跑,從電視跑到別處,“哇!這大油畫真好大??!”
他追在她后面壞笑著。
一追一跑,滿屋子的跑。
她還是被逮到了,整個人被壓在了沙發背上,“你家這大沙發,真大啊~哈哈…“她繼續跟后面的人周旋著,想入菲菲,菲菲不想。
“不躲貓貓好不好~”他圈緊她,濕潤潤的鼻息聲在她耳際繞啊繞的。
“我不會傷害到寶寶的~”
雨又下的深了,從高空跌下,柔軟的跌入像海一樣深的海里。
“哦~”她語氣松軟了,往后貼緊他的胸膛。
也許是陰天,今天的氣氛里總有孤獨的潮濕氣味。
雨天,空氣會稀薄,大腦會缺氧,會想睡覺,會想擁抱,會渴望感情似酒一樣的濃烈。
夜晚一降臨,鋪撒了一床的銀色,
“你有沒有什么想要我幫你完成的……心愿嗎?”他低啞著聲音。
“我想要你的床,哈哈~”“很舒服,很柔軟~”
“好,那我送你,順便把我自己也送你~”
“……我們明天,去領證吧?!薄罢娴??”
“真的,明天就去領了,省的夜長夢多…”他知道周董事長,一定會做什么的!而且,肯定是讓他無法拒絕的!他怕有那么一天的到來……
“于先生?我真的可以做你的太太嗎?”她摟著他的脖子,歡喜難抑。
“當然了,你一定是我于先生的河豚太太?!?p> “壞蛋,我真那么像那圓圓胖胖的玩意嘛~”河豚太太小氣的嘟起小嘴,小腮幫鼓鼓的。
于非寒但笑不語,把他的河豚太太摟緊在自己懷里。
“我是河豚,那你就是魚,只有魚先生才可以有魚太太~”
“是~我是魚~”他聞著她的發香,閉上眼睛,享受般靜靜的聽著她嘀嘀咕咕……
他想聽一輩子呢,渴望跟一個女人人做那不能稱作愛情,渴望跟一個女人睡在一起才是。
睡到半夜,于非寒手機響了,是周霸宇……
眼里的情yu散了一大半,他暗暗悶哼了一聲。
下了床,出去接電話,她醒著的,她就想等他回來再一起入夢的。
他回來了,從房間里拿了件長外套,看樣子準備出門。
“現在那么晚了,要出去嗎?”她半椅在床上,看著于非寒動作輕輕的像烏龜。
“睡吧……”他走過來,安撫著睡到一半的她,“我很快就回來的?!?p> “……”她不想他走,莫名的升騰起一股不舍。哎,可能是前段日子的事留下的后遺癥,她總怕她的于先生又不要她。
“明天要領證呢,不是嗎?”
“對啊,明天要領證呢,你就一定要出去嗎?”她坐直了身體,拉住他的衣袖,撒嬌道。
“我沒關系嘛,可你不一樣,懷孕了,最容易疲勞了,我可不想啊,明天早上你起不來~”
“那你剛剛還疲勞駕駛~”河豚太太直接反駁回去
“……”于非寒抿唇,笑道,“就是因為剛剛我疲勞駕駛了,所以,你更得好好休息~“
“……”她嘴巴抽了抽,“你mei的!”
“好好聽話嘛~很快就回來了的?!彼嫠吡吮蛔由w住在bao露在外的xio部。
“我等你嘛……”她扯了扯他衣角。
“不要等我,好好睡?!?p> 她皺著淡淡的眉頭,默默點頭。
他捏了捏她的小肉臉,起身,準備離去。臨走前,回顧一眼,他看到,猶如深海藍的臥室,銀白色的床上,膚白如雪的她蓋著藍色絲絨被,迎著月光,凝望著他,緩慢的如舊時光般,躺回枕頭上。
他把門關上了,她一點點從自己的視野消失了……
那個房間,有他此時最愛的女子。
他走后,空間里安靜的如同一片死海。
她抱著被子把自己團團圍住。
雨下了一夜,她等了他一夜。
那晚他一夜未歸。
第二天早上他回到家,精神疲倦不堪,就像經歷了一場人生浩劫一樣。許許不在家,他一個人癱在沙發上,發呆,失神,他紅血絲遍布雙眼,眼皮紅腫,明顯有悲傷流淚的痕跡。
許許回來了,還給他買了早餐,叫他吃飯的時候,他拼命的保持笑容,不想她看出端倪來。
許許拿回來一個大袋子,掏出里面兩根長長的鉤針,還有毛線球,開始編制東西。
“我們晚一點再去領證吧,…明天…明天怎么樣?!彼Z氣疲倦,拖沓,猶豫。
“好呀~”她還在專心致志的勾著毛線,沒有意識到他的異樣。她手法嫻熟,不像生手。這是小的時候許老師教她的。
她一邊勾著,不經意流露著幸福的笑,就好像,手里那些毛線,編織的是她跟她的于先生這一生的幸福一樣。
他安靜如死尸一樣躺在沙發上。
記憶碎片一點點刺扎在腦海里。
他時不時撐開眼皮看著她,她織一會圍巾,就開始在廚房搗騰,瑣碎小事,此間看來,卻是迷糊而美好。
這世間啊,期待是痛苦的來源,如果能早點知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道理,又哪來那么多的幻滅跟痛苦。
“中午我們吃蛋炒飯好不好呀~我只會蛋炒飯呢~”
“好……”
他好想好想一睡不醒,在神經被痛苦麻痹的不能自已時,困感想無形之手將他一點點拉進夢境,支離破碎掉她的言語。
她還是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她還是說了什么?
說了什么……
“我出不去了,我會永永遠遠的困在這個地獄里……”
在那夢境里,他即是她。
“你不應該在這里的,你應該在爸爸媽媽懷里,愛人的心里,朋友的笑聲里?!彼牭绞煜さ穆曇?,在他耳邊輕輕響起,五官迷糊的臉在他眼前,像水花生出一圈波瀾。
潮濕,陰暗,伸手不見五指的角落,有一股發霉的味道。
她的臉一點點在他眼前清晰。
凌亂的頭發,清晰刺眼的淤青遍布在她臉上,身上,鼻根好像斷了,這般可憐的女人,不像許許,卻又真真實實的是她。
他猛的抱住她,渾身顫抖,抬眼看四周,狹窄的空間,是鐵籠子!關狗的籠子!
“為什么!為什么我們還沒出去!為什么!”他瞳孔縮小,他不敢置信的看著周圍令人絕望的環境。
在看向四周,沒有許許,許許不見了!
“別怕~別怕~我還在你身邊呢~”又出現一個陌生而熟悉的少年聲音,男孩溫和的語氣,配著冰涼的的手溫拍著他瘦弱的身板。
一節一拍,根本沒有讓他感覺到安心,而是恐懼。
“許許呢?”他只要許許!可環顧四周,根本不見她。
卻一直有她的慘叫聲。
慘淡蒼白的少年,一直堵在他面前,不讓他靠近。
“你讓開!讓開!”他悲憤的大吼著眼前面目不清的少年。
“許許!許許我來救你!”他竟然哭出了聲音,軟弱無助,疊音外還有女孩的哭腔跟他的聲線重疊著。
可無論他走去哪,那奇異的少年一直像幽靈一樣緊跟其后。
少年從身后分離出兩個惡鬼來,齜牙咧嘴,陰森恐怖。
兩個惡鬼一男一女,像鏡面人一樣,指了指他們的肚子。
“在我肚子里?!?p> “在我肚子里?!?p> “是什么在你們肚子里??!”
“在我們肚子里?!?p> “說啊!到底什么在們肚子里??!”
兩個惡魔發出陰冷至極的狂笑聲。
少年越發的白,顫抖,也跟著魔化掉。
他驚悚的發現少年長大嘴,露出尖牙,像厲鬼一樣朝他咬過來!
“??!”他從夢里面驚醒,看到身體略微臃腫的她正躺在他身邊。
他的臉痛苦而扭曲著,咬住自己的拳頭,看著睡夢勾起嘴角的她,淚流不止,嗚咽的像孩童一般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