鋪天蓋地的黑暗席卷而來,讓傅樂愉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只感覺自己彷佛置身在一個容器中,滿目可及的黑暗和輕微的晃動讓她很不適應。
這到底是哪?
她發現自己怎么都說不出話來。
什么?
她居然變成了個嬰兒!
她想哭,她是真的想哭,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天差地別。
她是過來被男主寵的,還不想在這個虛擬世界里耗上十幾二十年。
密閉空間內,氧氣開始稀薄,讓她感到呼吸極度不順暢,
這樣下去,還沒體驗就over了。
不行,得想個法子。
她努力地伸手夠了夠容器壁沿,試圖發出聲響。
聲音有些悶,應該是在一個紙箱內。
沒有反應,行動失敗!
傅樂愉沒有辦法,只能開嗓子哭兩聲了。
聲音清脆洪亮,透過箱子很快傳到了提著她的女人的耳里。
許是怕哭聲惹來太多關注,女人腳步明顯加快。
沒過一會兒,傅樂愉就感覺自己被放置到了某個平坦的地方。
有拉鏈扯動的聲音,一絲微弱的光透了進來,有些晃眼,直至充斥著她的整個身子。
好家伙!
箱子里放我,收納袋套箱子。
傅樂愉這下看清了提著她的女人。
女人長相素雅、面容姣好,穿著簡單的白色棉布裙,眉眼之間滿是慌張,額頭滲著冷汗。
就在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睛觀察周圍時,女人卻抱起她,突然哽咽了起來,嘴里一個勁嚷嚷著:“媽媽對不起你,我也是沒辦法。”
她頓時明白了。
她這是要被拋棄的趕腳。
果不其然,下一秒,女人把一個信封輕輕放到她身上,還給她裹了裹被子,把拉鏈拉起,開了個小口讓她呼吸,就快步跑開了。
嘶,好冷。
透骨奇寒,像是在冰窖里。
再沒人管她,她就該凍死了。
“哇”扯著嗓子又哭了一陣,有鐵門開動的“嘎吱”聲,有著刺耳的不適感,明顯的腳步聲向她逼近。
有救了!
一個女人緩緩地把拉鏈打開,傅樂愉看清了她的臉。
女人神色平靜,又夾雜著些許無奈的疼惜,可能見慣了這種場面:“院長,又是一個孩子。”
被喚作院長的女人也跟了過來,輕嘆了口氣,滿臉慈愛把她從里面抱了起來,言中又夾雜著難掩的惋惜和無奈。
好溫暖的懷抱,傅樂愉下意識地往更深處湊了湊,同時撇清了門上的幾個大字---福利院。
“小西,你再看看包裹里有沒有留下什么信息。”說這句話時,語氣極其平常,抱著她的女人囑咐完就帶著她往屋里走了。
放在福利院門口,其意圖可想而知,一般也不會留下什么有用的身份線索。
那個信封里,也不是她的身份信息,是錢。
真慘,身份不詳。
有專門的醫生來給她檢查過身體,狀況良好,沒有任何先天性不足,甚至比同齡階段的孩子要更加健康,她比較活躍,又是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團子,相比其他孩子,漂亮不少,福利院一群人成天圍著她打轉。
剛來的第一天,她就被院長賜名樂愉,寓意很簡單,就是希望她能快樂的長大。
正好是她的本名,她一點都不奇怪。
畢竟這本書的女主角就是她本人。
想著,便得意的笑了聲。
剛散開的一點人旋即又圍了過來,笑意盈盈地看著她,時不時捏著她的小臉,拿玩具逗弄她,嘴中的夸贊之詞從未停止,似乎都在替那個拋棄她的人感到惋惜。
在福利院的恬靜時光止于她四歲那一年的一個下午,福利院門外停了一輛黑色的路虎車。
這意味著有人要來收養了。
每到這個時候,福利院的小孩子們總是爭先恐后的展示自己,如果有幸,從此便有了家。
傅樂愉總是一聲不吭,對她來說,在哪成長都一樣,況且已經和這里的人處出了深厚的感情,她也舍不得離開。
車內的人挨個走了出來,一個高貴素雅的婦人挽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太太,身邊跟了個男人,一身西裝剪裁得體,眉目冷厲,約莫有三十五左右的樣子。
傅樂愉透過窗子觀望,冰冷的視線凝集在那個婦人身上。
可不就是當年拋棄她的那位母上大人。
“化成灰我都記得你,差點凍死我。”傅樂瑜小聲嘀咕著,還打了個寒顫。
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