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送我回來,天色不早了,就不請你上去坐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傅家門口,路燈的光影折印在兩人臉上,朦朧的夜色顯得一片柔和嫻靜,傅樂愉和他說著話。
厲知南聽到她的話并未挪動半分,思忖了一會,一口氣將憋在心中的疑惑全問了出來:“傅樂愉,那封情書是什么意思。”
“嗯?什么?”傅樂愉被他問懵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
厲知南轉身從車里拿出了那封他這幾天看了一遍又一遍的情書,他想問個明白。
“我親眼看到你放到我桌子里。”他把情書舉到她跟前,除了撕掉的一個豁口,信封其余部分都保存完整。
“這個呀...”傅樂愉伸手接過,剛想給他解釋,一抬眼就對上了他那雙一眼望不到底的深邃眸子。
他誤會了,而且當真了。
正準備和他解釋什么,身后發出了一道暴怒的男聲:“傅樂愉,十一點不回家,還在那等什么,旁邊那小子你給我站住。”
傅連許手里拿著鐵棍走了出來。
他剛在二樓窗前,已經看了有一會,以為是同學間的簡單道別,但越看越不對勁,直到厲知南掏出那封情書,就再也忍不住了,穿上衣服拿了根棍就往出走。
傅樂愉一聽聲音慌了,這還解釋個屁,把情書給他往回一塞,趕緊推了推他:“快走,想活命趕緊走。”
厲知南也慌了,趕緊坐上了駕駛位,驅車離去,車剛一啟動,傅連許就打開了門,他往左走,傅樂愉就往左走,他往右走,傅樂愉也跟著往右走,伸手在他眼前晃動,就是不讓他看清厲知南的車牌。
等到車消失在拐角處,傅連許才黑沉著個臉,教訓起她來,傅樂愉撒嬌未果,被拽進了屋里。
傅連許坐在沙發上,沈天嵐聽到聲音也下來了,而傅樂愉恭恭謹謹站在一旁,看著立在沙發前的鐵棍,不敢說話。
沈天嵐自然是把她當個寶一樣寵著,傅連許就不一樣了。
一年級時,就因為有小朋友欺負路越希,她一個耳光扇了回去,被家長找上門來,她還死犟著自己沒錯。
路越希被拉過來作證,說出實情后,那小男孩非說她撒謊,一把推倒了路越希,傅樂愉當即又一個巴掌扇了過去,還揚言要替人家父母教訓孩子。
對方不依不饒,傅家也沒有罷休,最后那家人罵罵咧咧的走了。
走之后,傅樂愉屁股上硬生生挨了一棍,傅連許和她說:“打她并不是因為她打了別人,而是因為她用了錯誤的方式解決問題。”
后來,斷斷續續的又挨過幾棍,以至于,她現在一看見鐵棍,有種莫名的怕意。
“傅樂愉,你抬頭看看現在幾點了。”沉默了許久,傅連許才開口問她。
傅樂愉抬眼看了眼,糯聲道:“十一點半。”
傅連許馬上抓起了旁邊的棍子,傅樂愉后退了兩步:“哥,我錯了。”
傅連許極力隱忍著怒意放下了手:“小愉,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晚上十一點前必須回家,你是女孩子,我什么意思,你聽不明白是嗎?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哥,沒有,路上耽誤了,查酒駕...”
沒等她說完,后背挨了一棍:“還喝酒。”
“哥,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我說了查酒駕,就意味著我喝酒了嗎?天氣預報說明天有雨,那是不是就是我下的!”傅樂愉忍著背上的生疼,一口氣反駁了他。
傅連許看著眼前眸里含淚的女孩,心里咯噔一下。
“你不講理,我不想和你說話了。”她怒氣升騰,轉身回到了臥室,抱著枕頭,委屈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