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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羅天火劫

第九章 新兵

云羅天火劫 妖巡 6934 2020-04-16 15:12:59

  相春秋出了得意樓,坐上一輛華貴的馬車向典當行使去。典當行比得意樓的位置偏遠些,但依舊每日的人都絡繹不絕。很多是外來人,聞春秋典當行的盛名來的,奇珍異寶無數,估價又高。

  春秋典當行與多數典當行一樣,一個牌匾招牌,一個磨的發亮的柜臺,忙碌的伙計,嘩嘩翻著的賬本。

  相春秋下車便見一著黑衣金繡之人,他戴著一個金色面具,站在柜臺前,打量著典當行的一切。

  相春秋走到他身邊,平靜地說了一句:“貴客不必在外等。隨我去內堂。”

  那人跟在相春秋身后,穿過一個走廊,走近了一間布置典雅的廳堂。堂內架子上擺著很多的奇珍異寶,有些甚至都落了灰。

  “這些落了灰的寶貝恐是被拋棄了。”客人坐在桌旁笑著說。

  “寶物沒有主人,只有價格。”相春秋笑著說。

  他平靜的為客人斟茶。

  “我這里有一塊寶貝,相老板可否估個價?”說著那位客人掏出了一塊玉佩。

  相春秋接過玉佩笑著說:“此物倒有人在我這當過一塊,我給了千金的價格。”

  客人驚異的站起身來:“什么?”

  “貴客是覺得價格不合適嗎?”

  “不……可否請相老板告知,上次當此物的人是誰?”

  “每日來往典當行的人眾多,相某不會一一記得。”

  “半分印象都沒有嗎?”

  “沒有。只知道來此處當寶物的人,多半是,走投無路了……”相春秋笑著說。

  只見那位貴客垂目遐思良久。

  “這個寶貝,貴客還當嗎?”相春秋有意提醒道。

  “當。”那位貴客堅定了決心,他像是要擺脫掉什么似的。

  “好。貴客不妨說說你心里的價格。”

  “此物本是世間唯一,卻被一分為二,沒了價值……相老板如何定價?”

  “八百金。”

  貴客一聽,心中疑惑:“那人尚且一千,我怎八百?”

  只見相春秋笑笑說:“在相某這里,都是當東西的客人。相某看的還是貴客手里的寶貝,您這塊寶玉有傷痕,不值千金了。”

  “好。八百便八百吧。勞煩相老板差人將八百金送至玉元卿手里。”

  “皇家子孫,為何您自己不差人去送?”

  “他常年混跡于市井,相老板又是通達之商,耳目眾多,您差人去尋,更合適些。”那位貴客說完就離開了。

  相春秋看著躺在手心的天雪冷冷自語:“有趣……”

  回到得意樓,那元卿正看的歌舞走神,嘴里不住的吃著一些小食,他像是在刻意的緩解緊張。

  “相老板……我好像虧了……”他咬著指甲說。

  “此話怎講?”

  “我以為赫十方身上的符文就是他的秘密,作為交換,我也告訴了他一個我的秘密……”

  相春秋淡然的笑著說:“交換?孩子兒戲,你們這些秘密都不算是秘密。”

  “切,又在這里故作高深!”元卿看向歌舞臺,不理會他。

  “今日,典當行里來了位貴客,他要我給你八百金。”

  元卿突然看向他兩眼放光道:“錢呢!”

  相春秋從袖間拿出一個錢袋擺在了他面前,錢袋上還墜著一塊玉佩。

  元卿倒看得出寶物,那玉通體潤澤,招人喜歡:“這又是哪得來的?”

  “那位貴客當給我的。”

  “他拿寶玉當給你,讓你把錢給我?這是什么邏輯?”

  “他什么邏輯,我不想猜,不過,我對你,有個警告……”

  “快說,別神秘兮兮的。”

  “離赫十方別太近。”

  元卿玩弄寶玉的手突然僵住了,他抬起頭來,疑惑的看著相春秋說:“是玉元忍?”

  “是。”相春秋這次倒回答的直接。

  “他是終于想起還有我這么個人了嗎?怕我孤身在外,無依無靠?”元卿自嘲似的說。

  “玉國皇城,天子之手還拿不出八百金嗎?他來當玉目的有二……一是看你我有無干系,二是看另一塊玉的主人是否已經出現。”

  元卿隨即靠著椅子一趟,擺出一副囂張的模樣:“你看我,像缺八百金的嗎?”

  “你臉皮厚,能借。”相春秋笑著說。

  他總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淡然模樣,讓人不禁猜想這個人到底抗過了多少的歲月。

  “相先生,我問你,你多大了?”

  “秘密……”

  元卿只瞥了他一眼說道:“無聊!”

  相春秋笑著站起身來,緩緩靠近他,他低下頭來附在他耳邊說:“不然,你也與我交換一個秘密?”

  元卿只是側過頭來看著他說:“不要!”

  又是如此近的距離,元卿還是那一副不近不遠的心跳。相春秋笑著直起身來向自己房間走去。元卿只是瞥了他一眼顧自抱怨道:“老狐貍……”

  敬春殿,兵部大臣宗恕應皇后之詔入宮。

  殿后小亭,風和日麗。

  “聽聞宗大人的兒子也在這次下放五郡的名單里?”

  宗恕一副無奈的樣子:“是啊。臣之子宗瀾一向效忠陛下,恪盡職守,沒想到還是要那刺客傷了九殿下……是他們的失職……”

  “昊龍軍向來守在皇城周圍,為陛下親調。只是這次北境五郡匪徒猖狂,加上,長寒關外戰事慘烈,陛下也是想平定五郡匪亂的同時,整合邊境兵力,在北境做邊防駐軍……”

  宗恕一聽,愛子心切的他慌了神:“北境苦寒,那悍宇蠻民兇悍,我兒哪里應付的了!”他跪在地上祈求皇后,“望娘娘為臣向陛下進言幾句,我兒宗瀾無做督軍之才能,臣又只有這一個兒子,望娘娘說服陛下,將我兒調回玉都啊……”

  “大人是兵部大臣,除了陛下親調的昊龍軍,剩下的不都得聽大人的嗎?”

  “可,宗瀾在昊龍軍中,以昊龍軍的名義下放……老臣如何挽回啊……”

  “我有一計,可將令郎調回玉都。”

  “娘娘請講,只要宗瀾回來,老臣定萬死不辭報答娘娘。”

  “十公主元初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若……宗瀾能為駙馬……”

  宗恕惶恐的跪在地上:“老臣從未奢望攀附皇家姻親!”

  “那是皇帝最愛的孩子……我能給大人殊榮,大人,也得接的住才是……”

  宗恕抬起頭來看著皇后,她的眼神很深……

  “我才不要嫁給宗瀾!那人像個木頭一樣,無趣的很!”公主的清和殿里陸續點了燈,皇后只是淡然的任由她鬧著。

  “你是公主,婚姻大事到底不能兒戲的!”

  “那也不能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宗瀾兵部大臣之后,前途無量。嫁給他怎么配不上你了!”

  “若是嫁給他可以,我還不如嫁給赫十方!”

  “胡鬧!你當真不為你三哥哥考慮嗎!”

  “三哥哥……”元初的燥鬧突然停了下來。

  “母親給你安排這婚事,就是要把宗瀾調回來,那宗恕承獨子在側與皇親國戚兩份恩惠,勢必聽母親安排。到時候,便找個由頭安排赫十方戍邊,讓三哥獨掌新震元軍的大權。”

  “那你們與父皇說就好了,為什么要牽扯進我!”元初流著淚問道。

  “你父皇最恨以權謀私。這件事得你自己去和你父皇說。”皇后的目光太冷,元初恍惚間覺得這是一個陌生人。

  “等你三哥哥成大事,你……便自由了。”

  “母后,兒臣還不想嫁人……”

  “為了你三哥,為了我們三人的將來,元初長大了,該懂得為母后分憂了,不是么?”皇后柔軟的指尖撫過公主的臉,元初只覺得冰涼無比。

  殿里縱使亮了所有的燈,元初只覺得還是暗的,她發脾氣似的沖著侍奴吼道:“把所有的燈都點亮啊!天都黑了!黑了!”

  侍奴們由著她鬧,她說什么便是什么。

  不知過了多久,清和殿安靜了,公主著一身粉色衣裙,黯然的走出了寢殿。

  從清和殿到勤政殿,她仿佛走了好久,有一個世紀那么長……

  “父皇……”她柔聲細語,埋頭在政務里的皇帝見她來仿佛看到了一道光。

  “元初,這么晚了,你來干什么?”皇帝難得的笑著。

  “元初見父皇辛苦,特意來看看父皇。”她湊去皇帝身邊,安然的坐下,依靠著他的肩膀。

  “父皇,兒臣……兒臣想嫁人了……”

  皇帝聽此有些驚異,只覺得太突然:“怎么這么突然,看上哪家公子了?”

  “父皇還記得,在兒臣成人宴上,有個極為穩重的公子嗎?他為兒臣舞了劍……”

  “是兵部大臣宗恕之子。”

  “兒臣不認得他,卻時常想起他的劍舞……那時兒臣還與赫十方有婚約在身,不便與父皇說明,如今兒臣婚約已解,兒臣愿父皇做主,為女兒招得佳婿……”元初說著說著便哭了。

  皇帝邊為她擦淚邊問道:“有喜歡的人不該開心嗎?怎么哭了?”

  “兒臣希望出嫁后也能常回皇城看父皇,兒臣怕有喜歡的人,一旦出嫁便怕父皇把兒臣忘了,所以拖到今日才與父皇說明……父皇可怪兒臣?”

  “傻丫頭,這有什么可怪的。你若喜歡,明日朕便下旨,詔宗恕進宮,共商婚事。”

  公主跪在地上行大禮:“謝父皇。”

  公主藏著心酸,與皇帝幾句關懷后便離開了勤政殿。

  三皇子元徹在清和殿外等她,淚眼漣漣。

  “妹妹,對不起。”他緊緊的抱著元初,滿心愧疚,“都怪哥哥沒用!”

  “哥哥說什么呢,元初是真的喜歡宗瀾。哥哥是元初唯一的親人了,萬望婚后常來看看元初。”她沒有看元徹便徑直的走進大殿緊閉了門。

  元徹守在她門外,眼睛紅紅的,守了一晚上。

  妝鏡前,元初看著自己,她有些恍惚。以前自己撒個嬌,耍個脾氣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現在,母親卻不再驕縱自己了,原來,自己想到的東西都得從母親父親懷里挑,而自己想要的自由,他們恰好給不了。

  今日,兵部大臣宗恕守在新兵訓練營外,登記新兵的名字,他身后守著十余名昊龍軍頂好的將士,足以以一敵百。皇帝派人保護著他,同樣不相信這些新來的兵。

  無比同時,元卿也快馬加鞭的趕來,他跑到宗恕面前氣喘吁吁的說:“不好意思,我起晚了!我,玉元卿。”

  宗恕知他是九皇子,可仍舊面不改色的寫下了他的名字。

  在宗恕身旁站著的是赫十方,他比變的比幾日前更加冷酷,整個人的氣場也強大了不少。

  元卿走去他身旁套近乎似的:“將軍,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兵了。”

  赫十方只指了指新兵長長的隊伍,示意他去守規矩排隊。元卿只得背著包袱灰溜溜的走到了隊伍最后面,在他前面的人都人高馬大的,有的竟然比赫十方還高,他們有的一身的肌肉硬的像石頭一樣……元卿暗自心中抱怨:這都是什么怪物……

  統統匯報完名字,便由昊龍軍檢查包裹,不能帶有違禁制的東西,所謂禁制當然就是不能侵犯和危害皇權咯……

  好在這些人守規矩,三千人原地站了一個時辰把所有的流程就都走完了……

  而后就被分配寢帳。元卿才不管這些花里胡哨的,他只沉醉于這片林子,這片巨林不出意外的話,他在此呆上一年……本以為可以踏踏實實為所欲為了,可惡的是皇帝竟然叫昊龍軍將士每日輪流查看訓練效果……

  而且,那兵部大臣順帶帶走了百余身強體壯的年輕新兵,充作昊龍軍……

  元卿只是站著看著被挑走的新兵,他們還以為天賜的幸運,可以供職天子腳下。只有元卿知道他們該感謝的其實是他。

  宗恕看著元卿吊兒郎當的樣子,不覺想起皇后對自己的叮囑:“小心那元卿,你兒下放北境五郡都是拜他所賜……伶牙俐齒御前進言,輕而易舉讓皇帝聽了他的話,這個人不簡單。”

  元卿的余光掃到了宗恕,他本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那個家伙的眼神像盯罪犯似的,躲在軍營里也不安全么,看來,我只有赫十方一顆大樹可以靠了……哎……真不知道這家伙到底是不是大樹!

  “玉元卿!”一個壯碩的少年喊著自己的名字,元卿醒過神來看向他,他倒是長的天生一副笑臉相,與元卿一樣高,但比元卿壯實的多。

  “新來的,你叫什么名字?”元卿的語氣好像自己是此地的主人一樣。

  “我……新來的?你不是嗎?”

  “哈……我當然是啦,只是我家就在這附近,對這里我比較熟悉。”

  “原來是這樣。我剛剛拿到寢帳分配名單,咱們兩個是一個帳子的。”

  元卿臉上些許尷尬,但還是笑著回應:“是嗎?真有緣份啊……哈……”

  “我叫北齊,是寶山郡人氏。”

  元卿笑著拍了拍他的胳膊,他也認真的回饋,卻差點一掌把元卿拍在地上……元卿以為自己力氣就夠大了,沒想到他的力氣還大……

  “不好意思……”他尷尬的說。

  元卿松松筋骨笑著說:“沒事,在軍中難免磕磕碰碰的。”

  北齊拉著元卿的胳膊興奮地說:“走,我給你嘗嘗我娘給我帶的包子!”

  元卿沒他快,沒他力氣大,與其說是拉著,倒不如說是拖著……

  林中有許多軍帳,最大的一個是將軍赫十方的,而元卿的帳子恰好在赫十方軍帳之后。

  可能是上面打了招呼,要“重點培養”吧。

  北齊興沖沖的打開自己的包裹,那里面足足三十幾個包子,香噴噴的,又大又熱……

  “寶山郡到新兵訓練營,足足半個月的路程,包子不會壞嗎?”

  “深秋了,天氣涼,加上我在身上背著一塊冰,這包子我都吃了好多了。我來的早些,早把包子熱好了。”他說些不斷向元卿懷里塞包子,“你快吃,這個帳子里除我們外,還有十八個人,他們若來了,不夠分的。”北齊狼吞虎咽著,不知為何看著他吃東西,元卿也分外有食欲了,他也跟著北齊大吃起來。

  兩個人吃的肚子滾遠躺在草墊上休息,一臉滿足的樣子。

  “你娘的手藝真好,不像我娘,她只會熬藥。”

  “你娘身體不好嗎?”

  “對啊,身體不好。我到現在也只會熬藥,不會做飯。”元卿目光黯淡的說。

  “大男人的肩膀是要扛起棟梁的,哪里拿的起鍋碗瓢盆。”北齊沒心沒肺的說著。

  兩人吃飽后,困意來襲,迷迷糊糊的似睡非睡著……

  “北齊,玉元卿!你們干什么呢!”

  一陣喊聲,兩人齊齊的坐起來,同時揉揉眼睛看著一個陌生的新兵跑到了帳子里。

  “怎么了?”元卿問。

  “將軍說要集合訓話!都快結束了都不見你們兩個來!”

  “訓話?我怎么沒聽見?”元卿趕緊拉著北齊站起來往外跑。

  兩人尷尬歸隊。

  在高臺上,赫十方眼睛像劍一樣戳著元卿:“震元軍非尋常軍隊,必須紀律嚴明!我就兩只眼睛,三千人我難以一一看到,今日五百一軍長,一百一營長,軍帳重新整合!”

  “一百人一個軍帳……那……多擠啊……”元卿自顧自的抱怨道。

  “人太多了,沒辦法。”旁邊的一個新兵說道。

  “一百人一個軍帳,就沒有偷懶的人了。”北齊說道。

  “軍帳重新整合,那我們的軍帳還能挨著將軍嗎?”元卿說道。

  “別擔心,將軍五百一軍長,一百一營長,為的就是雨露均沾,你還怕學不到本事不成?”

  高臺上,雖人有三千,一百一行,元卿的交頭接耳,赫十方是看在眼里的。

  “玉元卿!”赫十方喊了他的名字。

  還是北齊推了推他,他才知道赫十方在叫自己。他馬上舉手示意。

  “過來。”

  眾人的眼睛瞬間刺向了他,將軍一句:“軍中第一條規矩,不動如山!”新兵們立刻會意將頭轉過來站好。

  元卿跑到高臺下仰頭看著他:“將軍何事?”

  “你去選出營長,軍長,盯著他們整頓軍帳,天黑前,把名單送到我營帳。”

  元卿頓時開心起來:這么相信我的眼光嗎?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他拿來紙筆,一個個的端詳新兵,他把自己看著順眼的都記為營長,把看上去嚴厲剛正的記為軍長。

  走到北齊面前時,北齊朝他擠眉弄眼的,想混個官當當,但元卿卻略過了他……

  北齊生氣的朝元卿小聲說著:“枉我給你吃了那么多包子!”

  元卿沒有機會,而是繼續做完了自己的事。之后,他發動營長軍長帶領部下們爭奪營長,人群井然有序的離開,元卿叫住了北齊。

  北齊只是氣呼呼的不看他:“叫我干什么!我一會兒去晚了,營長該生氣了!”

  “你給我的包子真的很好吃,我沒有吃過那么好吃的東西……”元卿回憶起幼時光景,全是巨苦的藥味,還有那些沒味道的飯菜,他吃了也幾乎全部惡心的吐出來……

  “那你為什么不選我當營長!軍長我倒不奢望,但營長我是可以的啊!”

  “這是在軍中,任何的首領不分大小,你有沒有想過,軍人總有一天是要上戰場的……首領不能退,但兵可以……你如果撐不住你可以逃,但是首領不可以。你的包子很好吃,你的母親也很愛你……你逃了也有地方可去。”

  北齊聽了元卿的話想去反駁,但卻沒有理由。

  “你為什么要當兵?”

  “震元軍就是軍界神話,我崇拜震元軍!”他說出這話時,眼睛是發光的,“我不信,他們能全軍覆滅。如今震元軍征招新兵,我沒有理由不來。”

  元卿只是笑笑拍了拍他的胳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熱情不是嗎?

  北齊釋然的對元卿一笑,他原諒他了。

  元卿提著名冊走入了赫十方的營帳,赫十方正在看一本叫《萬國策》的舊書,已經很舊了……與母親留給自己幾張紙有一拼。

  “將軍,你要的名冊。”

  赫十方將舊書翻放,以墨硯壓之,他拿過名冊,見元卿寫的序號編排將士名字都十分清楚。

  “研磨。”赫十方說道。

  元卿聽話的繞到他桌案前,持一方墨仔細研磨。赫十方突然抬頭看著他,元卿一陣慌亂,不知又是哪里得罪了他。只聽赫十方低聲一句:“擋光了。”

  元卿趕忙換了個方向,一邊研墨一邊看他寫奏書,剛提筆,卻又放下了。

  “怎么不寫了?”

  “一早宗恕大人便替我寫了,昊龍軍也替皇帝看了,我沒什么好奏明的了。”

  “玉都腳下,雖是借訓練震元軍之名,其實,實在借將軍之手訓練昊龍軍。”

  “你看的倒透徹。”

  “不過新兵在將軍手里,如何訓練還得看將軍。”

  赫十方笑著看著他說:“我們只是暫時同路嗎?”

  不知為什么,元卿此時看著他的眼睛倒有些心慌意亂的感覺:“反正不會是敵人。”

  他低著頭,手不自覺的玩弄著玉佩以緩解緊張。

  赫十方看到了那個名為天雪的玉佩……與他的極為相似,卻有細微不同。

  “天雪,哪來的?”赫十方剛剛的溫和煙消云散。

  “在典當行里買的。八百金。”元卿笑著說。

  “可否借我一看?”

  元卿慷慨的將此物交給了赫十方,這塊玉缺口明顯,還有傷痕,定是它上個主人不珍惜它的緣故。

  “你知道,這塊玉的上個主人嗎。”

  元卿想了想說:“不知道。”肯定是不能說的,在未了解全貌之前。

  “另一塊天雪的主人來過玉都了。”密室里,鐵龍下,皇帝與老道士相見。

  “那塊玉既然被當了,說明它的主人并不知道它有多重要,至少它不知道另一半玉的主人。”

  “朕知曉它的來處,每年都會前往春秋典當行,借當玉來問另一塊玉的主人……”

  “如今陛下可放心了,因為,那個主人出現了,也,消失了……”

  “那藥,等幾日再煉。”

  “為何?不是已有忠士之心了嗎?”

  “當下用人之際,朕不能殺他,而且,朕需要等幾日才知道結果,是否另一顆心能完全替代他。”

  “好,老道依陛下之意。”

  在老道士離開前,他又叮囑了皇帝一句:“老道勸陛下,遠離相春秋……”

  “玉國連年征戰,國庫早已空虛,許多戰時物資都是他給的,朕需要他……”

  “呵……陛下說的對,他什么都有,根須遍布天下,他唯獨沒有的只是陛下的位置……陛下有朝一日完全擁有天下,又將拿什么來還他呢?是用錢,還是……”老道士笑著離開了。

  密室里,安靜下來……皇帝撫摸著鐵龍冰冷的鱗片,身后傳來一陣寒涼……從父輩至今,玉國從未停止吞噬之路……雖至今皇帝元忍有力不從心,但天下,他必須要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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