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或許被邪祟嚇呆了,一片沉寂。
忽而,伴隨著一陣掌聲。
“南夏姑娘好厲害!”“厲害啊,各位大恩人們”“謝謝了!”
“小哥哥,你沒事吧?”小女孩跑到黎楊身邊拉了拉黎楊的衣袖。
黎楊微笑著回道:“沒事,今晚還要多謝小妹妹,要不是你我們都還沒察覺呢?!?p> 小女孩道:“不客氣,小哥哥沒事就好。”
洛葵道:“為何這里也有這種邪祟?”外面的邪祟可以說因為西六雪域離不周山近所以才會有,可這里是如此隱蔽的地宮,邪祟再厲害也不可能在沒有寄身者的時候找進來的。
素和道:“怕是這里面的人有古怪吧?!?p> 余年意有所指道:“現今四界,唯有一妖古怪?!?p> 洛星闌一聽這話,沒來由的輕哼道:“不是好鳥的人多了去了,人界又能摘干凈?”余年被洛星闌這晚輩懟的有些啞口無言,本想反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洛星闌猜測道:“姐姐,你說這些邪祟會不會已有寄身者?就是想等我們精疲力盡再一網打盡?”
素和被洛星闌這一提醒,后有察覺。余君堯似乎也有所發現,道:“你們不覺得這里面的穢氣太過集中了嗎?”
一般來說,穢氣只會出現在死人多或者戾氣重的地方。這隔離所并沒有死太多人且戾氣不重,為何穢氣如此集中?
余年老神在在道:“沒錯,這里的穢氣雖說只是普通穢氣對身體無礙,但我看這穢氣似乎多的有些反常了。”
沉默。這地宮太過神秘,讓人總覺得有一雙眼睛時時刻刻盯著自己一般。
翌日,疫情到了轉折點,隔離處的人可以恢復正常行動,疫情已完全控住,余年與黎楊更是用驅穢術將所有污穢都驅除了個干凈,只要不與外面的瘟疫行尸接觸便不會再有事。
“喲喲喲喲,幾位本事真兒大!”旺財還往里望一眼。
洛星闌靠墻坐在地上屈著一只腿,不用看就聽聲音就知道是旺財那個肥娘炮。因為累眼神而有些慵懶:“來干嘛?”
旺財一笑:“探探情況。”
洛星闌嘴角嘲意輕扯:“沒死?!?p> “小哥哥說得哪兒的話,”旺財嬌嗔一眼,“怎么會死?!甭逍顷@頭一偏沒再搭理旺財。
“城主有請?!?p> 洛星闌聞言看著旺財,旺財笑嘻嘻的繼續道:“幾位功勞大,城主肯定是要賞你們啊!”
六人跟著旺財再到大殿,素和往殿內掃視一圈,殿中穿著富麗的人看著少了許多,那殿上的老婦人依舊僵著個臉:“多謝幾位,前幾日是我低看了。”
余年道:“城主客氣,只是瘟疫行尸還沒有處理辦法,一但出了這里,疫情可能還會爆發,而且這里還……”
“這不用管,你們該走了?!崩铣侵饕琅f面不改色。
不明所以便被老城主下了逐令。地下宮殿暗道四通八達,老城主讓旺財送六人出去,可還沒走到一半旺財那貪生怕死的便逃了。
洛星闌嘆了一聲:“還有賞,有賞個屁啊,真夠忘恩負義的?!?p> 余君堯道:“疫病處理完,確實沒必要留我們?!?p> 洛星闌嗤笑一聲:“嘁,沒看那老太婆壓根兒就沒在意過那群人的生死嗎,我看那些人早晚的死?!?p> 余君堯周身一頓,看著洛星闌沒有搭話,但眼底的驚訝已有了答案。
余年則是還不明白:“此話何解?”余家三人說是出身修身養性名門正派,但其實是對人心險惡認知太少了。
洛星闌道:“你以為丟給瘟疫行尸那些肉怎么來的?你覺得那里面會有動物?救也是白救,早晚被殺了煮了給外面的死人吃?!?p> 洛星闌說完看了看一直沉默的素和:“姐姐,你說是不是?”
素和冷漠一句:“不知道。”
鳳家被屠、瘟疫襲城、瘟疫行尸、花海邪祟,上神失蹤,那個看著有三分柔情的月君,當真是這般殘暴的人?
洛葵道:“這幾天看病抓藥,我覺得那瘟疫不像是能把人變成行尸的疫病,就只是普通疫病而已?!?p> 余年道:“駱櫻姑娘這么說我也有些發現,那群人身上的穢物也不像是人界的,倒像是……妖界的。”
黎楊現在可不管不著什么穢物什么邪祟的,直接哀嚎道:“我們的武器都不見了,真是虧。好心沒好報!也不知是誰拿的,小偷!小偷!”
走到一個略微寬敞的方形暗道時,四周突然響起一陣微小的敲擊聲,在這寂靜的暗道里顯得格外突出。一行人停下腳步,那敲擊聲又突然消失了。
余君堯摸了摸墻壁:“那聲音好像就是從墻壁里發出來的。”
“……對對對,是啊,你說的沒錯,哈哈哈。”
墻壁居然會說話!
幾人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素和的手不自覺的將身側的洛星闌護住,道:“誰?”
墻壁上雕刻著一副健壯青年拿著錘子敲打大石的圖畫,剛剛的敲擊聲難道是這副壁畫發出來的?
壁畫:“我啊,哈哈哈哈哈哈?!?p> 這笑聲尖銳難聽,且在密閉空間中更是刺耳。洛星闌欲拔劍劈過去,余年攔住道:“這是別人的地界,還請星闌兄弟勿要破壞了?!?p> 壁畫慌忙道:“別別別……我只是很久沒見到過人太開心了?!?p> 洛星闌收回手,余年這才放下心,對壁畫說道:“這墻看上去五百年不止,你是誰,被誰封印在這的?”
壁畫道:“我很可憐……我是被奸人所害啊……嗚嗚嗚?!币粋€妖物的心酸史,誰都沒有那個興趣去聽,置若罔聞。
壁畫里的青年瞧幾人欲離開,手中拿的大錘變成原數倍大的實物向幾人捶了過去。
幾人反應迅速四散一躲,剛站定就見大錘又變成一個巨大的肉頭,那肉頭慢慢化出五官,是壁畫中的青年。
青年張開大嘴吐出和蛇信子一模一樣的長舌來,作勢往離得近的素和身上舔去。洛星闌再次抽出腰后的銀色短劍上前,將長舌劃出又長又細的血口子,然后利落收回腰間。
青年五官皺在一起,直呼道:“不玩了,不玩了,你們和那些人一樣玩不起!”
洛星闌道:“什么那些人,地宮的老太婆?”
青年舌頭被劃傷,咬字有些含糊不清:“什么老太婆,我說的是姓鳳的?!?p> 余年激動道:“你認識鳳家人?”
青年將大頭縮回壁畫,一副太爺作派道:“當然見過,這地宮還是他們修的,請我來鎮守的嘞。”
洛星闌譏笑一聲,道:“喂,你有沒有臉啊,就你那三腳貓妖術,還敢說'請'?!?p> 壁畫中的青年把大頭伸出墻壁就要和洛星闌掰扯幾句,余年見狀,立即道:“請問,這地宮是鳳家的?”
青年道:“對啊,本來是為了逃命用的,誰知還是死了。”
余年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鳳家被屠?”
青年道:“我這上面就是鳳家祠堂,我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