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霄早就聽侍衛稟報,曜國使者來到洺王宮。
是他刻意遲遲不去圣玤殿。
一直在祥葉宮批閱著國事公文。
一邊看一邊皺緊眉頭。
公文上大部分都是示意,對曜國各種不滿的內容。
“來人!”
莫霄一聲傳喚,門外的侍衛便迅速進入祥葉宮內。
“大王傳喚,有何要事?”
莫霄沒有抬頭,繼續翻看著桌上的公文問道,“曜國使者是否已離開洺王宮?”
“啟稟大王,曜國使者還未離開圣玤殿,還在殿內等候。”
莫霄聽聞侍衛的匯報后,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
莫霄小聲自言自語道,“這曜國二王子脾氣甚是暴躁,居然有如此耐心等這么久,真是意料之外。”
莫霄繼續問道,“現在還有哪位在圣玤殿中?”
“曜國的二王子,及曜國使者,還有安將軍,大法師,還有韻然公主殿下。”
莫霄聽聞莫韻然也在圣玤殿,面部表情有些吃驚,這是莫霄意料之外的事。
“公主為何會在圣玤殿?這女子怎能出現在議政場合呢!快去將公主送回仙昉宮。”
莫霄聽聞莫韻然在圣玤殿的時候,確實是氣不打一處來。
但冷靜片刻后,他覺得沒有人能勸動她做自己不愿意的事。
莫霄心想:王妹從來不會干政,為何最近總是會東插一嘴西插一腳呢?
莫霄一時間陷入百思不得其解的思緒中。
他回想著莫韻然最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似乎是想到了這丫頭的心思。
莫霄與莫韻然從小一起長大,知道她一直心念著一位白衣哥哥。
也是因為這個執念,沒有任何人能走到她的心中。
莫霄想到自己的王妹,對帝清塵一直很溫柔。
甚至有帝清塵的地方,就會有莫韻然的出現。
莫霄起初覺得這是莫韻然,對神一樣的崇拜。
可現在再一次想起之前的莫莫韻然。
又覺得不像是單純的崇拜。
每年玉玦殿都會祭神幾次。
莫韻然每次都是虔誠不足、敷衍了事。
現在想起來,這位大法師,應該就是她的白衣哥哥。
莫韻然是從十年前狩獵回來后,開始心念著她的白衣哥哥。
那場狩獵的終點正是在謁桃山。
這么一來,時間、地址、白衣哥哥就都對上號了。
莫霄嘴角一揚,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有些開心。
心想著終于有人可以降服,這位令他頭疼的王妹了。
可是竊喜的同時,他又愁眉不展起來。
王妹既然心有所屬,他如今將王妹和親到圣國。
到時這位任性的王妹定會大鬧一場。
之前在接待圣國王子的國宴上,自己的王妹是一點都不給鄭川面子。
這是一件讓莫霄頭疼的事。
他不愿再去過多的考慮此事。
王的命令就是潑出去的水,收回來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會被天下恥笑,而且還會得罪圣國,從此洺國便多了一個仇國。
莫霄輕嘆一口氣后起身站起,讓侍女為其換上一套華麗的王衣,準備前往圣玤殿。
圣玤殿內。
秦煬依然在殿內野調無腔。
數落著對洺國的各種不滿。
一副高高在上、傲慢不遜的語氣,讓人聽了實在是不舒服。
秦煬起身來到帝清塵的面前。
彎著腰將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傲睨自若的說道,“大法師,聽聞你是妖族的妖帝,有萬年的修為,如今怎么淪落到如此地步,竟成為了人類的袖下之臣?”
還沒等帝清塵做出任何言語攻擊,身旁的莫韻然,便想為他塵出頭反駁秦煬。
帝清塵猜到莫韻然定會沖動去訓斥秦煬。
待莫韻然嘴唇微動之時,帝清塵立刻將手,放在莫韻然的手臂上。
側過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在告訴莫韻然不要沖動。
帝清塵心知這是秦煬的激將法。
并不是針對帝清塵一人,是針對洺國的所有人?
哪怕有一個人與他動起手來,或者言語粗暴一點,他都會有借口做一些影響不好的事,或說一些不好聽的話,侮辱洺國。
令秦煬出乎意料的是,在場所有的人都十分冷靜,根本不會去在意秦煬煬說過什么。
都是久站官場的過來人,誰不明白秦煬這幼稚的想法。
秦煬見自己的粗暴言語,不能激怒帝清塵,便將矛頭指向了安鉞。
“安將軍,你我是戰場上的老熟人了,奪走曜國諸多城池,如今哪有什么榮耀可言,還不是被洺王指來喝去。”
面對宿敵的安鉞,可沒有帝清塵那般忍耐度。
“二王子言語表達的,是自己天下無敵嗎?不是在戰場上被我打的屁滾尿流之景嗎?莫不是技不如人的你,想靠言語來過過嘴癮嗎?”
安鉞這不怒自威的三連問。
瞬間讓秦煬無地自容、無法回答。
自己將自己的臉打的仿佛豬頭一樣,簡直丟人極了。
“既然不能以德服人,就老老實實的坐著,威嚴不是靠詆毀得來的。”
帝清塵看了一眼秦煬,用藐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
便又迅速將頭轉過去,仿佛有一種分分鐘,不想看見秦煬的感覺。
秦煬見二者的嘴皮子不好惹。
無論自己說什么,二者的話語仿佛將自己,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般,感覺苦不堪言。
秦煬不再打算繼續挖苦安鉞與帝清塵,挪著步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莫韻然氣不過,小聲的質問帝清塵,“你……你你你剛才為何不讓我訓斥他幾句,這個秦煬欺人太甚!”
“不要太沖動,很明顯這個索煬在使用激將法,沒看見我與安將軍根本不去理會他的言語,你倒是好!脾氣來了就要與對方吵個不可開交。”
“我這不是太在乎你了,想替你出頭嘛!”
帝清塵無奈的嘆口氣,表示對這位口才極好的公主,自己成了一位嘴殘患者。
正在此時,外傳來一陣喊叫聲清澈的聲音。
“發生什么事了這么熱鬧?我在殿外已經站了片刻。”
莫韻然見莫霄來到圣玤殿。
臉上立刻浮現出滿臉的尷尬。
她立刻將頭轉過去,面對自己出現在政治場景這件事上,她的臉上顯露出大大的尷尬。
“別藏了,本王看見你了?”
“王兄,我……我這是來陪一陪法師而已。”
“而已?那如果本王不出現的話,你是不是就想代替本王,參與這場曜洺“友好”的交談了?”
莫霄雖言語中給莫韻然留足了面子。
可是明眼人一下就可以聽出,這是在教訓著莫韻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