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伙都好奇的望向肖禾,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瞅著我,腦海里閃過剛才他在巷子里說過的話。大哥,你不要搞我啊!趕緊眼神示意他不要亂講。
他卻點(diǎn)了頭開口道“沒錯,燕蕪也知道的,要是不繼續(xù)壓制那些菌類,載體會發(fā)炎潰爛,而且這些菌類可能會傳染。”
“你的意思是離開這里大家都會死說不好還會連累別人,這個女人知道卻還要放大家走。”藍(lán)裙女人滿臉難以置信的盯著我,拿著槍搖擺不定的指著我們“我憑什么相信你?”
“你剛來這里的時候,沒有見過她跟我一起給你們檢查身體嗎?要不是燕蕪自告奮勇以身試藥,那里有現(xiàn)在這樣顯著的成果。”
這也太危言聳聽了,錯愕的望向肖禾,就幾句話,我就從舍己救人的大好青年變成了勇于獻(xiàn)身的怪醫(yī)生,還和他們成一伙了?
“不是啊,我是臥底。”
此話一出,藍(lán)裙女人立馬瞄準(zhǔn)了我,靠,我在說什么鬼話,直接被自己蠢哭了。
正在這時候那個沈?yàn)醴經(jīng)_著我沒頭沒腦的來了句辛苦夫人了,旁邊的大姐滿臉嫌棄的撇開了頭,這反應(yīng)明顯告訴那傻大姐是真的啊!這完全是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
急得我連忙沖藍(lán)裙女人擺手,讓她聽我解釋,沒等出聲就嘭的一聲,我難以置信的盯著她手里槍冒過一股煙。“我今天就為民除害。”
“孫小姐!”
心臟就像被人握在手里,一陣絞痛,眼前一片黑暗,恍恍惚惚能問到方行旅身上那一股子味道,再低頭胸口真往外冒著血,不是心臟的位置,這樣的場景太刺激,腿肚子直發(fā)軟,一屁股墩坐在了地上,身后的大姐立馬上前扶住了我。
眼前忽明忽暗,緊緊抓住了方行旅背上的衣服,疼痛越來越強(qiáng)烈。
“方行旅,我好疼...趙...安...真疼...”
“佘燕蕪,你說什么?你叫的是誰?”不知道什么時候沈?yàn)醴揭呀?jīng)將我摟在懷中,使勁的搖晃讓我清醒過來,他急切的想要聽到答案。
也許是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所以惡從膽邊生,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玩意兒看著就來氣,更何況還頂著我領(lǐng)導(dǎo)的臉,用盡了剩下的全部力氣給了沈?yàn)醴巾懥恋囊话驼疲澳銢]有自己的臉嗎?把方行旅的臉拿下來!”
“是你是你,你終于來看我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嘛?”印象中冷血無情的沈?yàn)醴酱丝叹o緊捂住了我的胸口對照顧肖禾的人道“快去喊醫(yī)生過來,快去!”
照這樣下去我肯定是失血而亡,想自己先止血,掙扎一番,沈?yàn)醴椒炊鴵У母o了,他丫的就是想我死。
“您先松開她,我想給她止血。”肖禾艱難的走過來在我身邊跪下,等沈?yàn)醴酵说揭贿吽吽合乱粭l布邊道,“我不喜歡欠人情,現(xiàn)在還給你。”
實(shí)在太疼了,只能緊緊攥緊了裙擺,要不是大姐那句孫小姐你的手,我都不體會到這藥的厲害。抬起手遮住了暖洋洋的同意,有水滴在了臉上,逆著陽光發(fā)現(xiàn)我除大拇指以外其他的指甲已經(jīng)脫落,白皙的手背上青一塊烏一塊堪比調(diào)色盤。
“怎么會這樣?”先出聲的居然是沈?yàn)醴剑呀?jīng)蹲在旁邊握住了我的手。
“是副作用,她今天的針劑還沒有注射。”
恍恍惚惚看見肖禾把給他止血的大褂扯了下來,一陣翻找拿出被血染紅的鐵盒,里面的安瓶和玻璃針管完好無缺,他立馬給我注射。
呼吸越來越困難,那槍應(yīng)該打到肺了吧,肖禾把我放平,將腦袋向后抬高,癥狀是緩和了很多,我還是咳出了血來。
“沈薄言沈薄言,你給我醒過來。”
“薄言,薄言...”
“阿言,阿言,肖禾求求你了把她救活...”
耳邊全是趙安、方行旅和還有那個沈?yàn)醴降穆曇簦业哪X袋卻又很清晰,眼前如同走馬觀花一樣。
被同學(xué)推下臺階,傍晚躲在廚房紅了眼眶的媽媽,竹林便蹦蹦跳跳驚呼自己有小伙伴的小趙安,還有滿天水幕給我撐傘的方行旅...所以我是要死了嗎。
“云安...我想回家...媽媽...”這應(yīng)該是我最后的心愿了,我想再見她一面。
‘薄言快過來,老媽給你煮了海帶蘿卜湯,來嘗嘗鹽’
‘愣著做什么,快過來呀,到媽媽身邊來’
穿白底紅花連衣裙的女人站在漆紅的木門邊笑意盈盈揮手說著什么,整個世界都處于一片灰蒙蒙卻暖洋洋,給人一種不真切的感覺。
耳邊是那些人的哭天喊地聲,我扭過頭就能從門縫里看見沈?yàn)醴綉牙锏娜藳]有了聲息,那具像珍寶的尸體一側(cè)臉頰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潰爛腐敗直到白骨森森。
“為什么不早點(diǎn)讓我知道是你,我怎么就沒有看出來呢?”
“阿言,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希望lianne她能活的久一點(diǎn),這樣你就會常來見我了...我沒想要你死更沒有要折磨你的意思...”
“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吶,就算沒認(rèn)出你來,卻還是娶了你。”
“我只是嫉妒,嫉妒你對誰都好,我就僅僅希望自己在你這里能特殊些,那怕一點(diǎn)點(diǎn)也好...”
“阿言,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行不行?”
我皺緊了眉頭聽著沈?yàn)醴角把圆淮詈笳Z的話。
良久,沈?yàn)醴桨察o了下來,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哭,只是使勁的抿著唇,應(yīng)該是終于接受現(xiàn)實(shí)。
‘不高興過來就回去吧,薄言,媽媽永遠(yuǎn)愛你呀’
媽媽好像等了很久都不見我過去,便轉(zhuǎn)身慢慢消失在夕陽的余暉里。
“媽!”
路燈穿過半掩的窗戶落在被子上,夜還是一樣的寂靜,我又做夢了。
聽趙安說我很幸運(yùn),他們都打了三針在洞里尸體口袋里找到的藥水,當(dāng)時我生命體征都沒有了,虧的方行旅堅(jiān)持不懈的要帶我出來,走了沒多久我又緩過來了。
又在洞里帶了三四天才遇到一支探險隊(duì),這才將我們救了出來。所以說呀,要是沒有點(diǎn)金鋼磚還是不要去碰瓷器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