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五點鐘
“雪姨。”
“非非和蓉蓉來了,坐。”楊雪招呼著倆人,停下了手中的活,給倆人端來了楊梅汁。
楊梅汁是楊雪自己做的,夏季里天氣炎熱,無論是街道上的環衛工人、流浪者、還是進店的顧客,楊雪總是會端上一杯酸甜涼爽的楊梅汁,許知非也愛喝,蓉蓉是第一次喝,她心里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以前自己確實是帶了有色眼鏡去看楊雪,但是楊梅汁味道還不錯。
“雪姨,需要幫忙嗎?”開口的是蓉蓉。“不用幫忙,天氣還熱,逛街的人不多,你們坐著玩好了。”
“那咱們去逛逛唄。”
“行,快要開學了,雪姨給你們倆買身衣服唄。”
“我們約你出去轉轉,可不是為了要買衣服呀。”
“雪姨想送兩個丫頭呀。”楊雪看著年輕的許知非和蓉蓉,她很開心,自己快40歲了,也沒有個孩子,在她心里,早就把許知非當成了自己孩子一樣。
“原計劃執行。”蓉蓉飛快在微信熱聊群點擊了發送。
“熱聊群”是蓉蓉、許知非、靳若海和南一諾的四個人小群,群主是蓉蓉,看到蓉蓉的消息,南一諾和靳若海回復收到,帶著預謀不經意的推開了花店大門。
“雪姨。”
“一諾和若海也來了,喝杯楊梅汁解解渴,熱壞了吧。”
“不熱不熱。”
楊雪花店處在步行街上,位置很好,生意也一直很不錯,商場就在花店對面。
幾個人休息了一會,蓉蓉依舊是那個嘰嘰喳喳的,“雪姨,咱走唄。”
“花店,交給你倆了。”
“木得問題,去溜達吧,有人買花,給你們電話。”
“嗯嗯。”蓉蓉和許知非踏著輕快的步伐挽著楊雪出去了。直到三個人進了商場。
“許叔,可以現身了。”“小胖,快來。”
“咱開干。”
幾個人利索的開始打氣球,裝飾,人多力量大,還別說,效果還真不錯。
“熱聊群”里的圖片,驚喜到了許知非和蓉蓉,沒想到,兩個人還挺能干。
楊雪今天的打扮,相比較平時靚麗了許多。這是許知非的感覺,以前的楊雪打扮很淡雅,如果說女人是花,那楊雪就像一顆小雛菊,她與世無爭,淡泊名利,倔強的開花,看起來不起眼,又總是讓人眼前一亮。自從許知非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楊雪更愛笑了,好像是解除了心里的某道防備,在真心擁抱生活。
夜色降臨,步行街的燈光亮起來,“帶你們吃點東西,逛了兩小時,累了吧。”
“不累,一點都不累。”
蓉蓉和許知非心里有點著急了,這時候,群里的“一切就緒”像一場及時雨,“雪姨,咱回吧,店里來人了。”
“是嗎?”“是呀。”
從商場出來,徑直走向花店,店門口有人,還鋪上了紅毯,楊雪心里有些納悶。
淡淡的輕音樂響起來,那不是花店經常播放的音樂,楊雪還沒有來得及考慮,許青陽已經手捧著鮮花走出來了。
楊雪看著眼前的一幕,她不敢相信,這個驚喜是給自己的?楊雪愣住了,許青陽依舊堅定的笑意盈盈上前去,直到走到楊雪跟前,他單膝跪了下來。
袁笑笑不緊不慢的遙控著直升機,楊雪不敢置信,她驚訝的捂住了自己嘴巴,幾近失聲。
直升機在許青陽觸手可及處,許青陽伸手將戒指盒摘下來。這一切看起來都很順暢,其實,許青陽在過去的兩小時里,已經練習了很多遍。
“許哥,這.....”
“楊雪,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你知道我不善言辭,我就想問你....”
楊雪等許青陽把那句“你愿意嫁給我嗎?”等了很多年,周圍人越來越多,起哄的也越來越多,“大叔,說點啥唄?”
還有打趣的說“你看,阿姨都著急了。”之類的話,許青陽也不是不好意思,只是覺著人很多,自己也不是小年輕,稍微有點尷尬。
“楊雪,嫁給我吧。”許青陽還是說出口了,周圍一片喝彩,經久不息的掌聲和口哨聲響起來,許知非看起來也很激動,她快要哭了,蓉蓉攬住許知非的肩膀,輕輕拍著。這一切,靳若海都看在眼里,她幸福,就足夠。
“答應他,答應他。”不知道人群里是誰開了個頭,楊雪嬌羞的點點頭,許青陽拉起楊雪的手,為她戴上了戒指。
許知非想到過去的十年,沒有感慨不可能,她抬頭看天,“媽媽,您也會祝福爸爸和雪姨的是吧。”
“孩子們幫著策劃的,我還挺不好意思。”許青陽端起酒杯,隨后,幾個人都端起面前的杯子。“我想著,這也不是你的風格,但是,謝謝你。”楊雪百感交集,自己喜歡許青陽,也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一直沒有想過,許青陽會有什么浪漫的舉動。
今天的求婚,說實話確實是很俗套的偶像劇劇情,許青陽給自己戴上戒指的那一刻,楊雪覺著自己的人生不會有遺憾了,求婚的儀式感,自己這一輩子能擁有,她很滿足,女人,果然是心里永遠住著18歲的少女。
晚飯結束后,已經快9點鐘了,許青陽看起來微醺,楊雪兩杯啤酒下肚,臉色緋紅。蓉蓉朝許知非使了個眼色,許知非心領神會。
“雪姨,我今晚不回家了,我去蓉蓉家。”
“啊,對,雪姨,非非今天去我家,想讓她陪陪我。”
“雪姨,爸爸拜托你了呦。”說完,幾個人離開了。
“我們這樣不太好吧,我爸看起來喝很多的樣子。”
“你爸一點都沒喝多,清醒著呢,你剛剛不是還心領神會來著。”
許知非明白袁笑笑的意思,她知道以許青陽的酒量,一杯白酒沒問題的,可能他是開心吧。這樣一想,許知非就放下了擔憂。
“你要回家,可就是個大燈泡,你明白我意思的。”
“明白明白。”許知非對于蓉蓉也很無語,不明白她那些“虎狼之詞”都是從哪里學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