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半夜雞鳴
反派的嘴騙人的鬼。
白一心惡狠狠的抓了一把青青原上草,手指捻了捻,全都碎成了渣渣。
豬蹄一收足足的續滿了力,拉弓緊弦,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在反派嗷嗷直叫之時,白一心大手一揮,光芒護體:
“南名晚你給姑奶奶睜眼看清楚了,我白一心是你姑奶奶,不是你的未婚妻。你不曉得到處亂啃會死人的啦,我白一心可不想死在這里。你堂堂的二殿下怎么這么不學好,你對得起你未過門的妻子嗎?”
“還給我?可笑,我白一心一向光明磊落,敢作敢當,身正影正,怎么可能對你這種人做出那種見不得光的事,你少抹黑我。”
“這還只是我給你的一個小小的警告,你如果再敢這般不思進取,渾渾噩噩。我白一心定要在世人面前揭開你虛偽至極的面具,為民除害。尤其是到你未來夫人面前說清楚,絕不讓你辣手摧花,毀掉那位如花似玉溫柔似水傾國傾城的少女的一生。反派你給姑奶奶記住了沒有?”
然鵝……
并沒有。反派已睡死,白一心又給自己加戲了。冷冰冰的身體讓白一心回到了現實,寄幾只不過是一個不討喜的暖被窩的抱枕罷了。
白一心欲哭無淚:“媽,白一心對不起您,我……嗚嗚嗚……您的女兒……不干凈了……”
在這悲悲戚戚的苦情大喜拉開了帷幕就要正式演出之時,把白一心再次拉回現實的是肚子里一聲清脆的——咕~
“咕咕~”這誰的肚子提醒白一心它又餓了……
燭燈搖曳,萬物皆安。半夜冷醒的時候,白一心她她她她又沒了。
南名晚:不是抱住了嗎?!
“白一心!”南名晚翻身起來就出去找人,果不其然,白一心拿了自己的斗篷裹著坐具上的毯子在外頭睡著了。
果不其然,反派坐到縮成一團的白一心身邊,手指到白一心的脖子上探了探,不是很暖,應該沒跑出來多久。又毫不留情扯著一只破螺將白一心的腦袋往后頭拉開了一截,手背下去摸了摸,綠孔雀上是干凈的。
果不其然,反派將毛毯把白一心裹得緊緊的,“可別冷下來了。”話里帶著明顯的困意,夾著些許的心疼。白一心剛奔上來沒睡暖和,被他這樣關心,感動不已。南名晚看著這毯子貌似太薄太小了,將白一心裹得再好也不滿意。
“且等著本王些。”
果不其然,反派回去抱了被子出來給白一心蓋上,到房里四處替滅了燈。黑暗再一次來臨,白一心這下可以安生的睡覺了,手毫不客氣的拉了拉被子,常舒一口氣——
“有鬼啊!”半夜公雞打鳴,將軍府里滅下去的燈前前后后亮了起來。白一心扯著長脖子,粗著聲音吼道:“殿下大人,使不得,男女授受不親啊!”
“怕什么?”南名晚湊了過去,抱住自己暖乎乎的抱枕。這么好的暖爐,不用可惜了,不然他吃飽了撐的把被子拿出來干甚。“哪有女的,我把你當兄弟呢。”
“殿下,我白一心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人啊。”白一心偷偷往里頭挪了挪。可南名晚迅速的跟了上去,瘦弱無助的小女子被困在了反派的懷里,只當個暖寶寶。
南名晚:“白一心,出來混遲早是要還的。你可別忘了在凨樓你是怎么對我的。”
白一心:“嚶嚶嚶。”反派沒安好心。
半夜鬼叫一聲,風輕正睡得暈乎,側耳聽了聽,壓根沒有。“原來是做噩夢了。”姑且忘了這糟心事,風輕熄了燈,繼續回籠造夢。
“隔壁都熄燈了,鐵定是白天太累了,哪兒有什么聲音。”丫鬟熄了燈睡覺。
全將軍府的人一齊幻聽,一聲過后再無動靜。“別自個兒唬自個兒了,鬼來了有將軍震著呢。將軍震不住,不還有剛進府的那個白丫頭,鬼要吃也先把她吃了,那么能吃,鬼吃她一個就飽了。隔壁都沒亮燈,肯定是聽錯了。”各個學著隔壁安生熄燈,拉被睡覺。
在某個安靜黑暗的角落里,白一心一人獨自懺悔,直到天亮。天亮了才昏昏沉沉睡過去,醒來的時候反派終于沒了。
“洗洗衣裳去。”白一心揉了揉拉下來的一坨螺,擦了擦嘴角,爬到了地上,啥都沒收拾就跑到洗衣裳的地方。
白一心打了盆水,拿了塊洗衣裳的豬苓香料坐在了小凳子上。扯起小背子擋在眼前瞪大眼睛瞧了瞧,“誰說的時間會沖淡一切,騙人。”背子上的那片污漬非但沒小沒淡,一夜之間卻長大了不少。
“得向風姑姑討件破衣裳來對付兩天了。”這衣裳已經到了非洗不得的地步,白一心打了個呵欠,明顯沒睡飽。
“咳咳。”身后傳來一陣咳嗽聲。白一心正暈著,把掉下來的發髻往上推,看來頭發怎么弄也得跟風姑姑好好學一學了。
剛轉了身,一團白色的雌雄難辨的東西就朝著白一心走了過來。一身素淡的布衣,“誰這么大膽,敢穿成這窮酸樣就招搖過市,本小姐提醒你可別讓反派看見了,否則就把你砍了去喂旺財了。”白一心小聲嘀咕著,那東西還不走。
“你到底是誰啊?”白一心瞇起眼睛努力瞧了瞧。高束著發髻,兩肩之上各自垂下齊腰的一縷黑發,白衣如云,翩翩而來。
“呔!來者是人是鬼,是雌是雄。”
南名晚瞅著白一心歪頭晃鬧,彎腰駝背,睥睨無禮的樣子,眼神一黑。這哪有一個丫頭是這般拜見主子的。
“大膽白一心,居然敢如此蔑視本王。”這白一心是給臉不要臉了。南名晚帶著人快步走了過去,臉上陰云密布。
聚焦下來的視野再加上那坨白白的東西靠近了過來,白一心人連著心都掉了下去,“殿下饒命啊,白一心是眼睛壞了看不清殿下啊,饒命啊,白一心不想去喂旺財啊。”
尤其是南名晚身后不僅跟著兩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還領了四個抬著棍子的壯年仆人,六……六個棗干臉瞪著白一心,前頭還站著一個黑臉的反派,一身白衣卻系了根水青色的發帶。
白一心扼腕:撬,反派換衣裳換這么勤干甚吃。
“看不清,那怎會這會兒看得清了?”南名晚可怕的背景板加上黑臉反派,來對付一個弱女子。這陣勢?!
背景簇擁著反派一步步逼近,棍子敲在地上的聲音整整齊齊,白一心不曉得又怎么惹了南某人了。
“殿下,白一心還以為您是一位姑娘呢?”白一心狡辯,殊不知這句更是觸到了南名晚的霉頭。
“姑娘?好啊。”南名晚手背到身后,微微攥緊了拳頭。不禁又想起那門所謂的娃娃親事,總是被南亦行拿來當做笑資,除了南亦行正大光明,南名晚也自知有無數人在身后竊竊私語。
“白一心目無尊長,不知好歹,杖責五十!”
對白一心這類皮厚的,先打了再說。
“殿下饒命啊。”白一心連忙磕頭,磕頭,再磕頭。
“是!”四根木棍置地一聲,地面震了震,驚起了一層灰。一個字的聲音把白一心求饒的話給蓋住了,走上前的兩人一挑白一心的胳膊,白一心就趴了下去,兩根棍子卡著白一心固定好,待打。
“殿下打不得啊,白一心還沒孝敬您呢。”四根棍子舉至半空,白一心抱住了腦袋,不敢看。
“啊!”男仆的棍子才掉到了半空就被白一心吼了回去。男仆重新舉高了木棍,拿穩了再次壓下去。
“啊,第二下了!”棍子還沒掉下去白一心就撕心裂肺的叫喚,這讓男仆不知從何下手,打也不是,不打更不是。
南名晚冷眼俯視著頂著鳥巢的白一心,這天色也不早了,放了別人鴿子就不好了。男仆也不管白一心,總不能往回惹了主子,高高舉起棍子閉了眼睛就甩下去。
“啪!”一聲巨大的碰撞,似乎是骨頭碎裂。
“住手!”南名晚大聲一喝,棍子已經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