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啊,我怎么聽不懂你在說什么。”度曉飛越來越不理解了。
沈悅清沒有回答他,她慢慢地躺下去,躺在床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小姐,小姐?”
沒有回答。
這么快就又睡著了?度曉飛小心地把她的被子向上拉了拉,搖搖頭。
不過,剛才小姐的眼神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樣啊,她之前的眼神單純天真,但是剛才,她的眼神,透著一股狠歷,一股濃重的戾氣。若不是親眼所見,他怎么也不肯相信一個女人居然也會露出那種表情。
真的是因為做了噩夢的原因嗎?
沈悅清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晚上了,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楚站在她面前的度曉飛。
“小姐,你還記得我是誰嗎?”度曉飛問。之前沈悅清的那個眼神,好像完全不記得他,因此,他想問問她是不是已經忘記了他。
“你是度曉飛,你是救了我的人。”沈悅清回答。
度曉飛松了口氣。他還以為這位小姐這么快又失憶了呢,還好沒有。
“那小姐,你還記不記得你下午醒來的時候說過什么話?”度曉飛看著她,又問道。
沈悅清眨眨眼睛,有些茫然,“我下午醒來過嗎?我好像不記得了。”
“忘記就算了,沒關系。”度曉飛看著她,“對了小姐,我一直叫你小姐也不太好,我可以叫你菲菲嗎?”
“好。”沈悅清點點頭。一個名字而已,沒什么可在乎的。
“那好,菲菲。”度曉飛喚了她一聲,不自覺地笑了笑。他對她,有一種很親近的感覺,他忍不住想靠近她,保護她。這也是為什么,他一直待在醫院,等她醒過來的原因。
“菲菲,明天我的休假時間就要結束了,如果你有事,記得打我的電話啊。對了,我差點忘了你的手機也丟了。算了,我把電話號碼寫給你吧。”度曉飛從桌子旁邊拿起紙和筆,把自己的號碼寫在紙上。
“嗯,謝謝你,度曉飛。”沈悅清向他道謝。
“不用客氣。”度曉飛溫柔地笑了笑,“你一直喚我度曉飛,感覺好生疏啊。我比你大,不如你喊我曉飛哥哥吧。”度曉飛建議道。
“好,曉飛哥哥。”沈悅清用軟軟的聲音說出曉飛哥哥,度曉飛感覺自己的心都酥了,他用手摸摸沈悅清的頭,“菲菲真乖。”
沈悅清尷尬地笑了笑。她不太習慣別人的觸碰。
沈悅清醒來,晚上度曉飛再待在醫院也不太方便。因此他囑咐護士好好照顧沈悅清,便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
顧北年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他每天都待在警察局,看著那么多條路成百上千個監控。可是一點發現也沒有。
沈悅清已經失蹤這么久了,如果真的是被綁架的話,估計……
又沒有!好幾天了什么都沒看見,他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
他為什么那天要傷害她!他那天為什么要放她一個人走!顧北年的心一陣一陣地疼,他用手緊緊抓著胸前的衣服。
自從沈悅清失蹤,他一直沒睡覺,從白天到黑夜,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監控。沒有,再換一張。
所有過來勸他的人都被他冷冰冰的目光嚇走,漸漸地,沒有人再來過問。
幾天沒睡,顧北年的臉呈現出一種病態的蒼白。他的下巴上長出許多胡渣,整個人看起來有些頹廢。
看著這樣的顧北年,胡恩秀都受不了了。她上前拉住顧北年的胳膊,“哥……”
“滾開!”顧北年猛地甩開胡恩秀的手,眼睛沒有半刻離開監控中的畫面。
胡恩秀被推的一踉蹌,好容易才站穩腳跟。
她又抓住顧北年的胳膊。
“哥,我來看吧。”胡恩秀滿臉淚水,她擔心沈悅清,她也心疼顧北年。
“松開!”顧北年大吼,眼睛還是沒有離開畫面。
“哥!”
“滾!”顧北年已經有些歇斯底里了,他的臉色更加蒼白,沒有一點血色。
胡恩秀不再勸他。她知道勸也沒有用。
顧北年現在的狀態已經很差了,胡恩秀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沈悅清真的出了什么事,顧北年會怎樣。他說不定真的會死。
沈悅清還沒有找到,顧北年不能再出任何事了。
平時的胡恩秀總是嘻嘻哈哈的,可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她比任何人都冷靜。她定定神,開車去了醫院。
“張敏志,你帶一支鎮定劑,跟我走。”胡恩秀的聲音很平靜,你在她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她應有的驚慌。
“發生什么事了?”張敏志問道。
“現在來不及解釋了,你馬上跟我走,到了警察局,給我哥打一針。”胡恩秀冷靜地說。
“好,那我們快去吧。”張敏志點點頭,抓起鎮定劑,和胡恩秀一起去了警察局。
張敏志下了車,有些不敢相信坐在大屏幕前的,居然是顧北年。他揉了揉眼睛,還是他。
“你哥他……”
“你先去給他打一針吧,事情我等會再跟你說。”胡恩秀面無表情地說。
張敏志不再說話,他取下針套。張敏志是這個城市最優秀的醫生,沒有之一。從來就沒有他控制不了的病人。他走近顧北年,甚至沒有給他轉頭的機會,直接放倒。
胡恩秀看著暈過去的顧北年,輕輕嘆了口氣,“把我哥帶到醫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