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晗把眼鏡從口袋里面拿出來，不緊不慢地戴上，并說：“現在，給你兩個選擇，道歉醫藥費全包，手臂我給你接上去。還有一個選擇，那我就把你這個胳膊再卸下來，就算是扯平了，不再計較。”

　　這次變得不是那么容易說話了，不過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明明看起來很好看，卻有一副詭異莫測的感覺。

　　她戴眼鏡之后，就有一種好好學生的感覺，尤其一笑，與之前動手的時候，判若兩人。

　　“回答！”

　　方灝在他身后，怒道一聲。

　　他胳膊疼得要命，想動卻動不了，已經沒有選擇，只好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

　　雖不情愿，可也沒辦法。

　　顧蕭晗看向他的同學，笑著問：“你們幾個呢？”

　　他們也趕緊道歉。

　　方灝這才放開這個人，顧蕭晗笑了笑，往前一步，他后退了一步。

　　“我給你接上。”

　　他這才沒有繼續后退。

　　也僅是一秒鐘，胳膊就接上。他從自己的書包拿出一疊錢遞給顧蕭晗，“這里有幾千塊錢，夠了吧。”

　　紀鵬這個時候才過來，站在另外兩個受傷的同學身邊。

　　“紀鵬，過去拿錢。”

　　顧蕭晗說了一聲，他才過去把錢拿過來。

　　他們這一群人才離開，然后大家就散了。

　　紀鵬雖然拿著錢，卻完全抬不起頭，咬著嘴唇，聲音不大，卻聽得見，“會長，對不起，我們不該給你惹麻煩的。”他真的自責。

　　“算了，你們還是先去看看傷口吧。”

　　三個人點點頭，互相攙扶著離開。

　　顧蕭晗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深深嘆口氣。

　　方灝面色凝重地看著顧蕭晗，在他們離開之后，抓上顧蕭晗的手。

　　她當時就要縮回去，卻被方灝緊緊地握著，抬起頭，就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嚴肅，抬眸看她一眼時的眼神與平常很不一樣，冰冷又帶著刀子，與當初看到那個情形的眼神還是不一樣，這一次多了更加的憤怒。

　　方灝把她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挽上去，看到她受傷的地方已經有由一開始的青紫變成了黑色，就心疼的濕潤了眼睛。

　　沒錯，是眼睛濕潤了。

　　她本來就受了傷，后來被撞在墻上的時候，又加重了一點，今天重重地挨了那么一腳，就加重了很多。

　　“方灝……沒事……就是顏色嚇人，不是很疼。”

　　聽到“不疼”這個字的方灝，生氣地指腹按了一下，她還是疼得忍不住悶哼一聲。

　　“不疼嗎？”

　　方灝嚴肅又心疼地問。

　　顧蕭晗輕微點點頭，“疼！”

　　不疼都是裝的，變成了這種顏色，怎么會不疼。

　　只是，她早就習慣了堅強，習慣了防備，疼也不會說出來，除了在顧家人的面前，沒有表現出任何的脆弱。

　　方灝是第一個。

　　舒夜慢慢地走過來，不冷不熱地問：“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方灝不悅地看舒夜一眼，拉著顧蕭晗的手匆忙離開。

　　舒夜聳肩，搖搖頭，緊隨其后。

　　因為手臂的傷，還是拿了一些藥，沒有傷到骨頭，發黑的顏色是多次受傷的淤血，拿了一些藥，吃過了。

　　只是。

　　第二天，還沒有離開家里面上學的時候，顧慕言突然出現在了家里面，且臉色難看，好似發生了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