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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妄心

第二章 困惑的神明終踏上旅途

虛妄心 永憶的虛妄心 1172 2020-04-11 14:09:29

  “司掌眾生內心的至高神——心神心靈依,你是否確定降臨于地上,給眾生帶來神的恩賜,向世界獻上神的洗禮…”我聆聽著天神德爾勒的宣誓詞,不由地感到些許釋然——是的,當我尋找到被不知是被何人封印的記憶時,心中的困惑也會解開的吧。

  “當然,德爾勒,身為主神,我有向眾生帶去神恩的職責?!币蝗缂韧?,我保持著確信,彰顯出神圣而崇高的精神,雖然事實上,我要去地上界不過是為了自己的私欲罷了。

  “那么,請走上神息之壇,準備接受加護吧,主上?!暗聽柪諞]有任何遲疑,躬身將我引向神壇。而在被裝飾得華麗且神圣的壇邊,埃瑞斯與撒旦早已佇立,他們以雙手撫胸,來表達對我的敬意。

  懷著愧疚之意,我慢步走向壇中央,環視從未見過的景象?;液?,不,應該說是灰暗,神息之壇由一種與光亮美好之色截然相反的灰暗色組成,不免令人感到奇怪。不過,作為供神下界的場所,此處又有種說不出的適合感。我想,這大概是因為這恰到好處的灰暗吧。對這個阻絕了光明卻又因灰暗莫名地突顯出光明的地方,我竟生不出一絲厭惡感——既不明亮也不黑暗,既不張揚也不遮掩,呵,平淡且哀傷的灰暗啊,你是否也在預示著什么呢?

  我的思考并未持續太久,為了確保我地上界行程的安全,埃瑞斯和撒旦已準備起“加護賦予”,由此產生的些微光亮到底干擾了我。而在他們真正開始賦予前,我還得準備一副能行于地上的身體(神界法典第一百二十一章規定:任何等階的神不得以真身入地上界),不過這對于我來說并沒有難度。

  “等位生命創造。”我閉上雙眼,微微抬手,運用神力編寫術式。于是,伴著溫暖柔和的圣光,我以人的姿態睜開了眼。“就此開始加護吧…”我平淡道,而沒有人知道,這平淡中蘊藏著怎樣的欣喜、怎樣的哀傷。

  ……

  許久后的神息壇上,已沒了神的影子。

  ——————————————————————

  從很久以前起,我便困惑不已。

  不知為何,我沒有過去的記憶。當然,這并不是說我忘了所有東西,而是指我忘了所有關于我的故事——那久遠的誕生之初的故事。不明白自己因何誕生,因何失憶的我,迄今為止一直在探索著,卻遲遲未能找到答案。

  事情的轉機是在我某天看到一本書時。身為主神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書——封皮緊實,應該是由動物的皮革制成的,但其色紫黑(與魔力同色),好似散發著深不可測的魔力。打開書,隨意翻動書頁,我竟在這泛黃的書頁上找不到一個字。就在我以為此書尚未被寫過時,書的下一頁因風翻過,顯露出古舊的字樣。細看下我發現這是一首略顯苦澀的詩。

  “憶夢之人,是否又苦求于昔時的歡娛

  憶昔之士,何必再痛嘗那夢里的繁華

  曾憶繁華夢,曾記輕歌舞

  明知夢非昔,偏記昔中夢

  夢中昔不在,昔中夢輕藏

  迷宮取虛實,森林拾妄狂

  歌起哀作弄,此生不虛妄”

  我雖然讀不大懂,卻不知為何與此詩有了共鳴。隱約地,我覺得這首詩與我有關。何是夢,何為昔?迷宮與森林又在哪里?想知道的東西太多太多,而這一切竟然只源于一場偶然。呵,明明命運之神就在身邊,我卻覺得這是場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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