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可以搬回來了?”冷不丁他冒出這樣一句話。
想了半天,才弄明白他說的是我的那套公寓,“我在姐那里住著挺好的,搬來搬去也挺麻煩的。”
“你之前是想著躲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林楠分手了,也沒必要再躲著我了吧?”他始終看著前方,但我就感覺被他時刻盯著一樣。
“你怎么知道我和林楠分手的?”
“我的消息四通八達,還怕不能知道這樣一個消息么?”他邊說邊彎了嘴角。
“其實是張婷婷告訴你的是吧?”我一猜就覺得是張婷婷,她和王曉光本身就認識,而且加上她又是個大嘴巴,是她的幾率太高了。
他沒有回復我這個,倒是又問了一遍:“要搬回來嗎?”
面對他我始終沒法做到狠心拒絕,“過幾天吧,到時我跟姐說下。”
“嗯,好的。”他的笑意更深了,“要搬家的時候記得跟我說下。”
我點點頭,“對了,你要帶我去哪里吃飯?”感覺都已經(jīng)開了很長時間了,就是還沒到目的地。
“到了就知道了。”說完他神秘一笑。
車終于拐進了一個小巷子,只是這個巷子我怎么這么熟悉,“麻辣燙?你要帶我去吃麻辣燙對嗎?”
他笑著默認。
“你怎么知道我喜歡吃麻辣燙的?”我偏過頭好奇地看著他。
“也是張婷婷告訴我的,她說你上次因為囊中羞澀,請她們吃了頓麻辣燙,而那個滋味她相當回味,說是別具一格,所以我想來嘗嘗。”
“可你這個樣子適合吃麻辣燙么?”我上下打量著他,他穿著一身我叫不上牌子的西裝,但看著就覺得價格不菲,這樣去吃麻辣燙?我實在無法想象這一畫面。
“為了你,什么都合適。”他輕輕地笑了笑。
我窘迫。
下車后,我們還是選擇在原來的那家吃。那個胖胖的女老板看到我后熱情地給我打了聲招呼,然后才看向站在我旁邊穿著西裝不茍言笑的王曉光,她略驚訝了下,但并沒有說什么,畢竟來者是客嘛。
中午的人不是很多,估計應該是天熱的緣故,畢竟很多人大熱天的都不愿意出來。里面有不少空位,我和王曉光選了一個靠窗戶的位置,這樣至少王曉光不會覺得太熱,畢竟時不時還會有風透過窗戶吹進來。
“需要脫外套嗎?”這么熱的天他居然能一直穿著外套,還不帶出汗的那種,我也是佩服他。
“不用了。”
我狡黠地一笑,“別后悔哦。”
等我們點的串串全部端上桌后,碗里的熱氣噌噌噌地往上飄,湯里漂浮著一些辣椒油,看著實在勾人食欲。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動筷開吃了,土豆、海帶、藕、千張、平菇……一個個被我大口大口地吃進嘴里,而王曉光也是吃得很開心,他的臉上大顆大顆地冒著汗,跟下雨一樣。他終于妥協(xié),脫了外套,掛在坐的椅子的后背上。
“怎么樣?味道還不錯吧?”我笑看著他。
“是還不錯,所以說最美味的小吃都是在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巷子里,就是太辣了。”他邊吃邊抹臉上的汗。
“要辣點才好吃,不辣的話總感覺麻辣燙缺少了靈魂。”
“下次帶我去吃別的小吃吧。”
“好啊,只要你不嫌棄。”我很爽快地答應。
“嗯。”他的嘴角上揚,顯得特別溫暖。
期間他的電話響了好幾次,不過無一例外都被他掛斷了。
“你有急事嗎?要不你先回去?”
他搖搖頭,“沒事,再說我這個猥瑣男也要當個合格的猥瑣男,時時刻刻跟隨著你啊。”他賊笑道。
我急于解釋,“別總是把這個詞掛了嘴邊了好嗎?這樣會讓我自己腦補我昨晚丟臉的畫面。而且我昨天確實是喝醉了,真以為是遇到猥瑣男了嘛。”
“那現(xiàn)在呢?”他定定地看著我,停止了吃東西。
“現(xiàn)在……現(xiàn)在你又不是猥瑣男。”說完我趕緊低下頭吃東西,不敢再看他。
我都能聽到他隱隱的笑意,臉頓時火辣辣的,幸好低著頭,他沒法看到。
吃完,結(jié)賬。
“聽說你把工作也辭了?”他邊側(cè)頭看我,邊往停車的地方走。
“嗯。”這個事情他居然也知道,這個張婷婷嘴是有夠不牢固的。
“那有想好找什么工作嗎?”太陽有點大,他用手擋住光線。
“暫時打算先休息一段時間,出去散散心。”
他點點頭,“這樣也好。”
……
“小心。”突然他用一只手猛地將我拽入懷里,我還沒反應出來,一輛摩托車疾馳而過。
而我在他的懷里感覺著他的氣息,他的心臟平穩(wěn)而有力的跳動,我抬頭看向他,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沒事吧?”溫熱地氣息撲面而來,籠罩著我,一下子感覺太過曖昧。
“沒事。”我趕緊低下了頭,怕他發(fā)現(xiàn)我的不自然。
然后輕輕推開了他,“停車的地方到了。”
“嗯。”他快速走到駕駛座那邊,開了門,一只手放在車頂上,“我送你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我們都沒怎么說話,氣氛有點尷尬,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我只好選擇看向車窗外。
等送到我家樓下的時候,他熄了火。
“我那個未婚妻是不是找過你?”怎么會突然問我這樣一句話。
“打過一次電話給我,后來都是我找的她,怎么了?”
“少跟她聯(lián)系,她不是一個良善的人。”他沉沉地說道。
我印象中的那個女生看上去是個很善解人意的人,怎么到了王曉光的嘴里卻變成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了?
“我看著她挺好的呀,你們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他輕蔑地一笑,“那個女的什么都能做得出來,以后我再跟你解釋,現(xiàn)在你只需要聽我的,少跟她聯(lián)系,好嗎?”
我懵懂地點了點頭,可是心里的疑慮卻越來越多。等晚上聚會的時候讓張婷婷和李文舒幫我分析分析,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嘛。
“那你上樓吧,我看著你上去。”他對我笑了笑。
等我進到一樓他看不見我的地方時,偷偷看他,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上車,而是靠在車旁看向我離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