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姚嵐電話轟炸以后就沒睡著。
敬愛躺在床上想車的事,都一周過去了林川然的車也該修好了...
怎么不見聯系她呢。
難道...
不用她賠了?
這想法剛冒出來就被敬愛給否決了。
怎么可能,越有錢人越摳搜。
或者是車子不好修,要從國外調零件?
那這樣的話豈不是賠的更多。
她不敢繼續想下去,但腦子就是不聽使喚的一直往外冒這事,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到凌晨兩點。
早上九點老媽喊起床時,她還在呼呼睡著。
“小愛,起床了,你開車帶我去趟超市。”老媽邊說邊給她打掃屋子。
敬愛拉高被子蒙住頭,“讓我爸帶您去,我再睡會。”
“你爸早就去單位了,趕快起來。”老媽走到門口,看她還是沒動靜,又倒回來掀開她的被子,“聽到了沒有?”
“誒呀...聽到了聽到了...”敬愛也是有起床氣的,所以有些不耐煩。
老爸的工作就是這樣,不是這有事就是那有事,很少能在家過完整個周末,這些年,她和老媽都習慣了。
周日的超市,人是真的很多。
人多的就跟買東西不要錢一樣。
敬愛漫不經心地推著車,突然發現大姑和田月表姐在前面。
正好有事找她,敬愛推著車追了上去。
大姑和老媽在前邊說著話,敬愛和田月在后面也閑聊著。
“姐,你一個月工資多少?”
“也就比你多個千八百塊吧,問這干嘛?”
“可能要借我點,我前幾天把別人的車給碰了...”敬愛看了看前邊的老媽,“噓!我媽他們不知道。”
“為什么不走保險?”
“當時有急事,沒來得及。”
“我說,你還是安全...”
“你小點聲...”敬愛急忙捂住田月的嘴,沒讓她這個喇叭一樣的大嗓門繼續廣播。
田月倒是蠻給面子,把聲音壓低了,但批/斗還沒停止。
敬愛還指望著田月的救濟呢,自然不帶吭聲的,訓話就點頭哈腰的聽著,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到最后終于聽到田月說“行吧,不夠找我要。”
敬愛激動地抱著田月,“姐,我就知道你最好,來,親一口!”
“別來這套!”田月及時地攔住了她,“惡心死了。”
“切...不親就不親”田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敬愛早就習以為常了,“姐,你先走著,我去搬箱水。”敬愛推著車就往水飲區跑。
田月跟上媽媽們的腳步,推著車無心地聽著她們閑聊,看到架子上的薯片拿了幾包扔車里,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也拿了幾包敬愛喜歡的口味。
“田月?”
田月聽到有人喊她,四下尋了一圈,看到來人后,聲音過于驚訝,“誒...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男人走近,“回來有一陣了,上次去你們單位,你們領導說你出差了。”
“嗯,我去外地開會了。”
“聽說你升職了,恭喜恭喜。”
“我這算升的哪門子職...”田月滿不在乎,“臨時代替而已。”
敬愛在水飲區就看到田月和一個男人在聊天,她有些散光,而且只看到了男人的背影,她以為是姐夫過來接田月和大姑的,便興沖沖地推著車向她們飛奔過去,邊跑邊大聲地喊,“姐姐姐,姐夫姐夫姐夫。”
田月看到敬愛向她跑來那個瘋樣子,真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簡直是太丟人了。
瘋樣子不打緊,主要是她認錯了人,這一聲聲姐夫喊的,方圓100米都能聽到,別人聽到也沒什么,關鍵是林川然聽的可是清清楚楚。
這不就尷尬了嗎。
林川然聽到動靜,回頭看去,只見,敬愛整個人趴在了推車上,隨著車的前進向他們飛了過來,畫面簡直滑稽的很。
敬愛也看清了表姐的聊天對象竟然不是姐夫,而是林川然。
她整個人在車上掛著,由于她起步蹬腿用力過大,車速快的險些撞到貨架上,還是林川然幫忙扶住了她和車子,因為慣性,她也實實在在地跌在林川然懷里。
敬愛迅速起身,頻繁地向林川然說著抱歉,羞愧地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媽媽們也找了過來。
老媽以為她撞到人了,連忙走過來訓斥著,“小愛你小心點,挺大個人了,還這么毛毛躁躁的。”一邊說著還一邊把她往身后拽。
敬愛也覺得自己實在太丟人就卑微地低著頭。
“小伙子,你沒事吧?”老媽上前提起林川然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的,“有沒有碰到哪?”
林川然收回胳膊,“我沒事!”
“誒呦...舅媽,看您大驚小怪的,根本沒撞到人,是他看小愛的車不穩,扶了一下...這是我們同事,林川然。”
“阿姨們好。”林川然很有禮貌地打了招呼。
“我媽,我舅媽”田月介紹完,就下了逐客令,“行了,招呼也打了,你不還有事要辦嗎?趕緊去辦吧。”說完給了林川然一個趕緊走,不然一會你就走不了的眼神。
林川然顯然也領會了田月的眼神,“對,我還有別的事...”林川然看向敬愛老媽,“阿姨,剛才敬愛沒撞到我,您別說她了。”
“沒撞到就好。”
“我還有事,先走了,阿姨們再見。”林川然從敬愛身邊經過時,還不忘朝她笑了笑,旁人看,覺得是在和敬愛禮貌告別,只有她自己知道,他絕對是在嘲笑她。
林川然走后,又陪媽媽們逛了一會,敬愛還不忘四處張望看著,生怕林川然又從哪蹦出來。
白天鬧了這么一出,敬愛晚上吃完飯就回了自己屋,躺在床上玩手機,竟不自覺的睡著了。
.........
因為要上班,老媽早早的就叫了敬愛起床,看到她的眼睛后把老媽給嚇夠嗆,“你哭什么?”
敬愛揉著眼,“我說我是在夢里哭的您信嗎?”
“你這是夢到什么了?哭成這樣。”
敬愛越揉越覺得難受,“我夢到我爺沒了,哭的那叫一個使勁啊。”
“夢都是反的,你爺身體那么好,還且活呢。”
敬愛也好久沒去看他們了,“媽,我想搬老宅住幾天去?”
“沒人管你,愿意搬就搬,不過我告訴你啊,老頭老太太歲數大了,你可別氣他們。”
敬愛笑著,“誒呀,我都多大了還氣人。”
“我看你每天也沒少氣我啊。”
“我那不是怕您在家待著閑得慌嗎。”
“那我謝謝你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敬愛和老媽平時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時而吵架,時而拌嘴,母女倆還都樂在其中。
中午在食堂吃飯時,碰到了田月。
是的,倆人在一個單位上班,當然田月職位比她高,年紀輕輕地就當上了部門經理,靠的絕對是實力。
敬愛能來這上班也是表姐給推薦的。
當時老爸要把她送到姑父單位,表姐聽說后就和老爸要敬愛來她單位,正好還能幫老爸看著她,老爸當然樂意啊,就這樣敬愛和田月成了同事。
“姐,我今天下班搬家。”
“搬哪去?”
“搬老宅住幾天去?”
“你這又整的哪出?”
“我想他們了,昨個夢到老爺子沒了,那家伙哭的我啊,你看我眼睛現在還有點腫呢。”
“搬吧,六日沒事我也回家去陪陪他們。”田月想到了超市那碼事,“你和林川然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敬愛不想說,裝著無辜。
“少跟我在這裝,我什么都沒說,他怎么知道你叫什么名?”田月無情地拆穿了她。
要說敬愛怕誰?那田月應該算一個,“我就是把他的車給撞了。”
“你要賠錢的人也是他唄?”
“嗯”敬愛乖巧地點著頭。
田月還要再問什么,這時,她手機響了起來,只能一邊接電話一邊吃飯。
最后,整頓飯田月都在打電話,臨了走的時候告訴她,車的事她來解決。
看樣子,表姐和林川然應該是很熟,有表姐出馬,她自然不用再擔心了,心情立馬就愉快起來,連下午的會議感覺過的都很快。
.........
早上已經給奶奶打過電話,今天下班后要搬過去住。
爺爺家是老式二層別墅,單位給的,敬愛和田月小時候都是在這長大的,爸爸媽媽們都忙,是爺爺奶奶看大的。
前幾年老爸把房子給重新翻修了一下,整個房子有多間臥室,爺爺奶奶一直住在一樓,敬愛搬回來后還住在老地方,二樓的臥室。
家里有個家政,趙姨,是照顧爺爺奶奶的生活起居,其實也就收拾收拾屋子,做午飯和晚飯,早飯都是爺爺出去買,或者奶奶做,趙姨不住在這里,每天上午,她從家里出來直接去菜市場買好菜來爺爺家做午飯,午飯和大家一起吃,吃完飯收拾收拾,直到晚上做好晚飯就回家了。
敬愛搬過來住,爺爺奶奶自然是高興的不得了,從早上掛了電話就開始各種忙乎,連她小時候學的那架鋼琴,爺爺也找人給調準音了。
家里有一架鋼琴,是爺爺買給敬愛的,敬愛不喜歡彈,學了沒多久就不學了,只能在家彈著玩,絕對拿不出手。
敬愛也不跟別人說她會彈鋼琴,嫌自己丟人,后來覺得不行,好歹也是花了錢學的,總得會幾個曲兒吧,然后她在家苦練了好久,終于把幾個經典的曲目給練熟了。
再后來,她又覺得女孩子會功夫,簡直就是酷斃了,非求著爺爺教她功夫,爺爺實在擰不過,就讓以前部下的士兵教她打擒敵拳,學倒是學會了,只有過肩摔應用的比較好。
老爸、姑父、鄰居家小哥哥、還有班里的男同學等等,都沒被幸免。
敬愛因為這個也沒少被老媽揍,有一次被老媽揍完后有些不服氣,竟然還想給老媽一個過肩摔,被老媽識破后又是一頓毒打。
自從被老媽連續毒打了以后,她就消停了,因為老媽的至理名言就是,“小孩子不聽話,多半是欠打,打一頓不好,那就接著打,直到打到她聽話為止。”
現在想想敬愛這性格可能就起源于老媽這個偉大的源頭。
雖說敬愛學什么都沒耐性,但腦子很聰明,學什么都快。
高一暑假的時候,有次路過一家鼓行,看見里面有人敲架子鼓,對,她又來勁了,非要學架子鼓。
這次她沒有和家里說,把自己的私房錢拿了出來,說是私房錢,不如說是爺爺給的錢。
她從上初中就開始住校了,每周放假回爺爺家,爺爺都會悄悄的給她錢。
其實她花錢不大,不是什么都買的孩子,她把爺爺給的錢攢了起來,花的都是老媽給的。
就這樣,她拿著錢,去琴行找老師學了起來,一開始的課好好上,后面就光去琴行自己練,當然也沒有耽誤學習,利用課余時間去學的,斷斷續續的學了一暑假,也算是出師了,跟專業的比不了,敲著玩裝個范還是可以的。
這不,去年單位年會上她還因表演了一首郝云的《活著》在單位里小火了一把,收獲了一大批小迷弟和小迷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