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遠推著秀蘭的手說道:“娘,你還是自己收起來吧!不用管我們。”
秀蘭將錢放在了馬成遠的手上:“成遠,你如果不拿著,就是不認我這個娘了!這么多我都沒有盡到一個做娘的責任,都沒有好好照顧你,現在我只有這么一點銀子,你都不要,是不是嫌棄我了!”
“娘,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就是這么多年沒見,我都沒有孝順過您一天,我沒什么給你的,反而要拿你的銀子,我這心里過意不去呀!”
“娘給兒子花錢,天經地義,你快拿著,不然娘真的生氣了。”
“好吧!那我就拿著了。”
馬成遠收下了銀子,秀蘭高興笑出了眼淚:“好,好!”
鄢若蘭看見秀蘭和馬成遠難分難舍的樣子,便對她說道:“秀姨,你們母子二人多年未見,今天好不容易遇見了,那你們就多多相處幾日,這幾天你就不用管我了。”
“可是,你怎么辦?”
“沒事,我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把包袱給我吧!”
英生趕忙走上前去將包袱拿在了手上:“我來拿!”
鄢若蘭看著英生:“你若是不方便,我們改天再約吧!”
英生趕忙說道:“不,不用改天,從現在開始,你到哪里,我就跟你到哪里!”
桂香一看這情況,笑著說道:“那行,你們忙你們的,不用管我們了。”
鄢若蘭對桂香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后對英生說道:“那你陪我去前面坐船吧!今晚月色不錯,我想乘船看看夜景!”
英生高興的點著頭:“嗯,好!”
然后轉過頭喊到:“爹,娘,那我們先走了!”
馬成遠說道:“英生你先來一下!”
英生走了過來,馬成遠指著秀蘭說道:“這個也是你的奶奶,快,喊奶奶!”
英生面無表情的說道:“奧,奶奶!”
秀蘭高興的答應道:“唉,好,好!”
她這才盯著英生仔細看了看,笑著問道:“多大了?”
“十七!”
“好,真好!”
“那我們走了。”
秀蘭點了點頭,然后指著包袱說道:“這包袱里有一個荷包,錢都在荷包里面。姑娘說想去坐船,你就領著她往西邊走,過一會兒,就能看見船了。”
“我知道了,奶奶!”
英生背起了包袱,轉過身來對鄢若蘭說道:“鄢姑娘,我們走吧!”
說著他就往前走去,鄢若蘭跟在他的后面。
桂香一看他那個樣子,搖了搖頭,大聲喊到:“英生,英生!”
英生回過頭來問道:“娘,怎么了?”
桂香沒有回答,過來拉起馬成遠的手,然后說道:“你看,女生都沒有安全感,你自己一個人走在前面,讓鄢姑娘走在后面,這樣顯得多不好啊!”
英生一聽趕忙站住,轉過身來對鄢若蘭行了個禮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鄢若蘭捂著嘴笑著說道:“沒事,走吧!”
桂香看他還是不得要領,急的要命,大聲咳嗽了幾聲,英生往后看了一眼,她趕忙自己拉著自己的手,向他示意到。
英生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伸手去拉鄢若蘭的手。
他低下頭看了看她的手,伸手想去拉,但是手伸了伸,又縮了回去。
桂香跺了一下腳說道:“官人,你看,這小子,膽子太小了。”
馬成遠笑著說道:“就是,一點也不像我。”
秀蘭說道:“一看就是個老實孩子。”
三個人直直的盯著他們兩個,一直看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走吧娘,我們上去坐吧!”
說著便挽起了秀蘭的手走進了店里。
桂香走在后面,看著他們兩個,心中極其的不舒服。
走進店里之后,桂香喊到:“官人,我們是不是得再開一間房子,讓她,奧,讓娘住啊?”
馬成遠點了點頭,然后走到柜臺前面對老板說道:“老板,麻煩幫我們把隔壁的房間也收拾一下!”
“好,您稍定,我等下就讓人去收拾。”
“那好,我們先上去了。”
夜晚的船游蕩在蘇州的大運河上,沿岸璀璨的燈火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水波里。
在月光下,斑駁的樹影時不時投進船上,再劃入水中。
鄢若蘭抬頭看著那輪明月,英生則一直看著她。
鄢若蘭底下頭看了一眼河中的水,然后雙手抱著自己的手臂。
英生趕忙脫下外衣,走上前去,給她披上。
“夜深了!是不是很冷,要不要我們回到船里。”
鄢若蘭搖了搖頭:“我喜歡外面,里面太壓抑了。”
“好,你喜歡我就陪著你!”
“你會陪我多久呢?”
“你愿意讓我陪你多久就多久!我自己當然是希望越長越好,如果是永遠那就更好了!”
“這是你剛認識我,才這么說的。你現在只不過被我的美色所吸引,時間長了就會煩的!”
“不會的,我發誓。”
“你拿什么發誓?”
“我也沒有什么珍貴的東西,只有這條命,我愿意拿命發誓!”
“好了,不用發誓了。誓言我聽多了。”
英生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
忽然一陣寒風襲來,他不由的打了一聲
噴嚏:“阿嚏!”
鄢若蘭看到他穿著單薄的衣衫,還將外套給了她,不由的一陣感動,心想:他可真心實,穿那么薄還陪著我在外面吹冷風,也不多說一句。
想罷,她笑著說道:“走,我們進去吧!”
“你剛才不是說你喜歡外面嗎?”
“喜歡就要永遠待在那嗎?我困了想進去睡覺了。”
“那你進去睡吧,我就在外面守著你!”
“你不冷嗎?”
“我不冷!”
他剛說完這句話,就又打了個噴嚏。
鄢若蘭哈哈笑著說道:“哈哈哈,你還說不冷?快走吧,在不進去,就真的感冒了。”
“可是,這大晚上的,我們共處一室,我怕影響姑娘的名譽!”
鄢若蘭冷笑一聲:“名譽,輕煙閣的頭牌還談什么名譽,你這是在諷刺我嗎?”
“不不,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不管輕煙閣是個什么地方,我知道,姑娘絕對是個冰清玉潔的好姑娘。”
“冰清玉潔,哈哈哈,欲潔何曾潔!”
“潔凈不在于外在,而在于心靈,看的出來,姑娘對交友是有要求的,不是什么人都能入姑娘的法眼,小生實在榮幸能得姑娘青睞。
我知姑娘不是爛情之人,小生也絕不敢有輕姑娘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