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鐘羽瀾好好泡了個澡,讓梅兒在她臉上身上涂了厚厚一層美顏膏,心疼的梅兒直皺眉。
“姑娘只是臉上黑了那么一點點,身上咱就不涂了吧?多浪費呀,聽說一小瓶美顏膏就一百兩銀子呢,姑娘……”
鐘羽瀾掀開一只眼皮懶洋洋道:“心疼什么,又不是我們花銀子買的,再說姑娘我銀子多的是,花不完,可勁用。”
想了想那二十八口大箱子,梅兒可勁點頭,確實,我們家姑娘是最富有的姑娘,就算是三姑娘,攢了這么多年,都沒有這么多積蓄。
“其實姑娘并不黑,只是三姑娘體弱臉上沒有什么血色,所以才顯得皮膚特別白,雖然白,看上去卻不是特別舒服。”梅兒雙手在她臉上輕輕打圈按摩,幫助美顏膏吸收。
“對了姑娘,院子里的那幾個小丫頭說,竹林里有蛇,昨日去挖竹筍差點被咬到。周媽媽就找了周管事帶人來捉,捉蛇的小廝說是毒蛇,好幾條呢。幸虧沒咬到人,不然可就麻煩了。”
鐘羽瀾放在浴桶邊緣的手緊了緊:“竹林不是我來之前才種的嗎,怎么會有毒蛇?”
梅兒噘嘴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從小在侯府長大,可沒聽說過有毒蛇。侯爺聽說此事,讓人全府上下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也沒查出什么來。”
按摩完了美顏膏,開始用香湯沐浴:“奴婢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呢,姑娘以后還是別去竹林里面挖筍了,想吃了自然有奴婢為姑娘跑前跑后。”
鐘羽瀾心驚,一定是有人聽說她喜歡親自挖筍才在竹林里面放了毒蛇的,就是在青陽姑母家也沒有人恨她到想要殺了她的地步。
究竟是誰要讓她去死呢?
這次放了毒蛇,那么下次呢?等她的又是什么?
擦干頭發,脖頸間的吊墜又在發光了,想起白日里沈璟讓流風出去看看,很快龍之心就不亮了。
“梅兒去取一張琴擺到院子里。”今晚應該會有客人來。
“可是天色很晚,姑娘該歇下了。”梅兒疑惑,自從姑娘回來以后,就從未撫過琴,倒是挺想欣賞姑娘的琴藝。
“去吧。”
梅兒嗯了一聲麻利的跑出去,不一會兒就在院子里擺好了琴桌軟塌,還燃起了熏香。
鐘羽瀾從窗下的箱子里挑選了一把兩尺長的短刀,提著走進院子里,放在軟塌一旁。
“都下去吧,今晚沒你們的事了。”鐘羽瀾一襲淡藍色的素色長裙,墨發用一根淡藍色絲帶束起,跪坐在軟塌上撥動琴弦,琴聲叮咚悠揚,如山泉流淌而下。
梅兒夸了一句:“姑娘彈得真好。”
“是鳳鶴公子教的,當然彈的好了。”
梅兒狗腿似的點了點頭:“奴婢們就睡在廂房,有事姑娘喊一聲我們就起來了。”
院子里響起《四面楚歌》的琴曲,讓那些潛藏在暗處的人都懷疑是不是自己被發現了,人家才彈這首曲子。
天幕上,繁星點點。
夜幕下,微風輕拂。
《四面楚歌》在第五次響起的時候,一個身著黑色錦袍帶著銀色面具的男子乘著微風而來,如同仙子般優雅的落在鐘羽瀾面前。
醇厚磁性的聲音響起:“本宮第一次來的時候,姑娘剛剛搬出琴來,琴藝高妙,本宮很是佩服,就決定以真面目見一見姑娘,所以回去換了一套衣服才回來,姑娘久等了。”
一曲畢,鐘羽瀾掀開瓷瓶蓋子往香爐里添了些香粉,指著對面的榻子:“我確實等你很久了,請坐。”
蒼烈摘下面具,緩步走到軟塌前,瞄了一眼香爐,把墊子撤的遠些坐下。
“公子,來著是客,不妨換一首曲子。”
“好,本宮洗耳恭聽。”
“公子遠道而來,不自我介紹一下嗎?”鐘羽瀾手放在琴弦上,“公子眉目如畫,讓人看了就移不開眼,能認識公子,小女子三生有幸。”
蒼烈彎唇:“本宮蒼烈,赤烏族二皇子,特意為姑娘而來,或者說是為姑娘頸間之物而來。”
“公子是個爽快人,看在你長得這么好看的份上,我考慮一下。”
《高山流水》的曲子響起,讓人陷入美好幻想之中。
一曲結束,蒼烈十分欣賞的鼓掌:“姑娘的琴藝,本宮佩服。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我砍下你的頭,我拿走龍之心;二是你跟我走,按我的吩咐做事,做赤烏族之主。”
鐘羽瀾輕輕搖頭:“第一種我得死,第二種我得做你的傀儡,我都不愿意。”
蒼烈并不著急:“姑娘不妨好好考慮一下,你沒有別的選擇。”
他觀察鐘羽瀾多時,眼前的小姑娘并沒有內力,應該不會武,無論是殺了她還是帶走她,都易如反掌。
“不用考慮,我不喜歡被別人操控的人生。想拿到龍之心,沒那么容易。”鐘羽瀾拿起身邊的短刀緩緩站起。
丫的,腿有點麻了。
蒼烈也拿起身側的劍并未拔出來,不慌不忙走到她身旁:“你不是我的對手,不要逼我殺了你。”
“想殺我,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鐘羽瀾突然出招,橫刀掃過。知道自己取勝的可能性不大,只有出其不意才有可能殺了他。
蒼烈猛地后退,發現自己被削掉一縷頭發,這個小姑娘并非不會武功!大意了!
拔劍對戰,“當當當當”刀劍相碰擦出很多火花,蒼烈突然笑了:“小姑娘,雖然你沒有內力,但招式倒是很精妙,跟誰學的?”
鐘羽瀾挑眉:“不告訴你。”
一兩百招過去了,蒼烈玩的差不多了,手腕一翻就挑開了她的刀,橫劍削過去,想要把她的頭砍下來。
“上!”
沈璟和軒轅嬰帶著數十名大內高手從四面八方涌過來,將蒼烈團團圍住。
蒼烈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們以為本宮是自己來的嗎?”
下一秒原來的單打獨斗就變成了群毆。
沈璟和軒轅嬰在廊下看熱鬧,把鐘羽瀾護在身后。
軒轅嬰負手而立批評她:“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萬一蒼烈不上當,或者你琴彈得不好,吸引不了他怎么辦?”
沈璟也沉下臉:“下次不許這么冒險了。”
鐘羽瀾從腰間摸出一個紙包來:“你們看,這是十分精純的軟筋散,一把撒到他臉上,瞬間失去反抗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