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神奇的睡袋
劉微青回到河灘營地,就見東北方向就見裘無極和一眾黑衣人縱馬馳騁,已經到了近前。
裘無極依舊被綁著,而且被兩個黑衣人刀架著脖子,還沒下馬就遠遠喊道:“劉掌柜,都是自己人,不要動手!”
裘無極滿身滿臉都是血,模樣十分恐怖,那些鏢局弟子都以為師傅被虐待了,都是雙眼噴火,就要按捺不住了。
劉微青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了,趕忙制止那些已經拔出刀準備營救裘無極的鏢局弟子。
劉微青吩咐十幾個鏢局得力弟子手持火把守護香煙馬車,一旦對方敢胡來不惜縱火焚燒!
劉微青快步迎上去,向黑衣人們客套行禮:“感謝各位兄弟拔刀相助,只要退了強敵,劉某人一定不會虧待了各位!”
說著,他就要上去給裘無極松綁,卻被黑衣人拿刀給懟了回來。
裘無極不好意思地笑道:“方才我和統領大人商量過了,得拿兩萬兩銀子才會幫我們。”
劉微青馬上笑呵呵地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說著劉微青就從袖中取出了一沓可以在大唐各州錢莊兌換的銀票,畢恭畢敬送了過去。
突厥頭領親自驗證了銀票,收入自己懷中,一抬手就讓人放了裘無極。
劉微青趕忙上前問候,裘無極擺擺手道:“沒事,沒事,不是回來了嗎!”
然后突厥頭領就帶著人過來了,劉微青和裘無極親自做陪,而突厥頭領卻是自顧自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將商隊的人當成了空氣,一眾鏢師都是憤憤不平、眼中噴火。
當看到鏢車旁站立著的那些精干而警惕的火把弟子,突厥頭領意味深長地笑道:“這可是幾百萬兩銀子的貨物,真的舍得燒了?”
劉微嘿嘿笑道:“這不是被逼的嘛。不過能拿這幾百萬兩的東西當做紙錢和香火燒了,我們死的這排場可比皇親國戚祭天還要奢華多了吧,也算死的體面了!”
突厥頭領不再言語,而是和劉微青、裘無極坐在了一起,商議著下一步的行動計劃。
竇義是個小心謹慎的人,有點迫害妄想癥。他在帶著人馬趁亂跑路前,營地的篝火沒有撲滅,還放了幾個穿了衣服的木樁立在黑暗中,夜風吹動中一擺一擺就跟真人一樣。突厥人馬果然沒敢過去窺探,只是回來稟報那邊偃旗息鼓、按兵不動。
而東南那邊不知為何,在見到突厥人馬和劉微青商隊匯合后,前進的步伐突然止住,又原路返回了!
消息帶到以后,劉微青立刻就對突厥頭領說道:“頭領大人,西邊那只人馬然狡詐,看來他們是打算坐觀山虎斗了。而東南邊的,開始應該是想趁火打劫,但見到我們兩家合流不敢妄動,又不知西邊人馬的打算,所以他們也在猶豫。”
突厥頭領沒有說話,但心里卻認同了劉微青的觀點。
他的目光不時掃過重新沉寂下來的山川,腦海中思緒萬千:“大唐果然不可小覷,一介商賈、兩支山匪都懂得這么多兵法韜略,我這次行動太草率了……日后若真的聯合大唐消滅了頡利可汗,會不會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呢……”
幾路人馬經過方才的騷亂以后,又陷入了對峙的死局。河灘上篝火搖曳中,突厥人馬和劉微青的商隊涇渭分明,相互警戒著。
劉微青斷定只要自己有焚毀全部香煙這個威懾核彈,身旁這伙黑衣武裝就不敢輕舉妄動。于是他讓自己這邊的人馬輪流鉆進睡袋休息,負責威懾的“火炬手”也如此,而突厥那邊就沒這么好的待遇了。
他們本來想搭帳篷過夜,但今晚危機四伏,不知何時就會再次爆發大戰。所以就沒費那個事兒,所有人馬都靠著火堆打盹兒,一直苦苦等待黎明前最黑暗的曙光。
見到睡袋如此方便舒適,突厥人是羨慕嫉妒恨。
那個叫烏蘭的少女困得不行,而且山里的夜風很涼,嬌弱的她凍得直打哆嗦。
“哥哥……我冷,我也想要一個睡袋——”少女依偎在突厥頭領身邊,哆哆嗦嗦個不停,打著噴嚏流著鼻涕。突厥青年心疼又無奈,但他不想求人。
一直陪著守夜的劉微青見到這一幕,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心道出來打劫還帶著妹妹,真的有趣。
他告罪一聲,親自去車隊后面找出幾個睡袋讓人搬過來,笑道:“頭領大人,就算你不怕冷,也得照顧一下令妹吧?我們現在是一個戰壕的人,不用謝了!”
事實上的確沒人謝他,少女歡天喜地地鉆進睡袋,馬上歡喜地探出個小腦袋跟自家哥哥說道:“哥哥,里面好暖和呀,你也早些休息吧,明天吃早飯時記得叫我哦。”
少女已經摘掉了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個有著絕世容顏的少女的笑顏,宜喜宜嗔,讓人一見都覺得眼前一亮。
突厥頭領憐惜地摸摸少女的頭發,輕聲道:“知道了,睡吧,睡吧。”
當看到那些直勾勾的目光,突厥頭領覺得好笑又自豪。在他心里,一個男人若是見到自家妹妹這樣的美人不動心那才出鬼了!不管是在突厥還是在長安,多少達官顯貴子弟一睹芳容后失魂落魄,甚至傳出有些讀書人相思成疾、荒廢學業郁郁而終。
最后為了不讓登徒子盯上妹妹,現在每次出門她都不得不帶著面紗或者易容變丑,才敢出門。他這個當哥哥的,自豪的同時也常常很無奈,總是整天擔心她會出什么事,走到哪里都牽掛著她。
但他并不覺得痛苦,能天天見到她開心地笑,能捏捏她的臉蛋,聽她叫自己哥哥,他很滿足。只要妹妹開心快樂,讓他放棄一切他都毫不吝惜。
不一會兒就聽見睡袋里妹妹均勻而香甜的呼吸聲,頭領的凝重而焦躁的心被寧靜和憐愛替代。他第一次向裘無極他們表達了善意:“謝謝你的睡袋。我妹妹很喜歡,我希望走的時候能帶一個。”
劉微青忙道:“小意思,拿走就是。以后出門在外,這種睡袋好用得很。如果頭領想大量采購,我一定給最優惠的價格,八折如何?”
突厥頭領淡淡一笑:“劉掌柜果然是生意達人,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做買賣啊,在下佩服。”
劉微青忙忙擺手自謙了幾句,指著他身旁的睡袋道:“外邊有這么多弟兄看著,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頭領早些休息吧,明天還指不定有多少事等著我們做呢。我先去睡了,有事叫我就行。”
說著劉微青就打著哈欠鉆進一個睡袋,不一會兒就傳出了如雷的鼾聲。
突厥頭領心中苦笑:“我是不是太過緊張了。如今我們的人馬占優,又把持住了東行的要道,他們想走也走不了,還有什么擔心的呢。”
他起身巡視了一遍,崗哨輪值都很到位,一直高度警惕的心開始慢慢放下,最終鉆入妹妹旁邊的睡袋,不過一兩分鐘就沉沉睡去,他的確很累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厥頭領才從昏沉中醒來,只感覺腦袋很疼,睜開眼周圍黑壓壓一片都是自己的弟兄。
他們大多已經摘去了斗篷,身上臉上血污一片,顯然是經過了激烈的戰斗。
而遠處也是黑煙滾滾,燒焦的味道隨風飄散。
“頭領,您終于醒了!太好了!”
“我們還以為您再也醒不過來了呢!”
突厥頭領掙扎著坐起來,看著已經大亮的天色,覺得很困惑:“我……烏蘭呢,那群商客呢——”
副將哭喪著臉說:“烏蘭小姐現在還沒醒。那伙大唐商客趁著我們換崗打盹時,突然向西逃走了,還點燃了山林阻斷了道路。我們立刻就叫您起來指揮大局,可是您昏迷不醒,東南那伙人馬也突然殺到,我們為了您的安全只得全力對付東南邊那伙人馬,于是——于是就讓那伙大唐商客逃了!”
突厥頭領頓時感覺天旋地轉,差點又昏厥過去。
他仰天咆哮一聲,就開始瘋狂地吼道:“烏蘭,快救烏蘭!她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要陪葬!”
那些下屬嚇得一個哆嗦,飛快地去了。
突厥頭領踉踉蹌蹌來到妹妹睡得睡袋前,看著昏迷不醒的她,失聲痛哭:“烏蘭,你醒來呀,不要嚇唬哥哥。你不是喜歡長安的小吃和唐人女子衣服嘛,現在我們有錢了,給你買,全都買。你快醒過來啊——”
那些突厥人都低著頭哭喪著臉,不知哭過了多久,少女竟然緩緩睜開了眼睛:“哥哥,你怎么哭了……我餓了。”
突厥頭領頓時破涕為笑,緊緊地抱住她,又哭又笑道:“嚇死我了,以后不許再這樣淘氣了,知道嗎?”
少女使勁兒地掙脫哥哥的熊抱,在他肩頭咬了一口,不滿地嗔道:“你弄疼我了,我很生氣……那兩萬兩銀子得分我一半,還得請我吃辣條、吃薯片,記住了嗎!”
突厥頭領趕忙答應道:“記住了,記住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哥哥就給你買什么!就是別這么嚇唬我了,就這一條,行嗎?”
那些突厥人看著這對冤家一般的兄妹斗嘴,都忍不住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微笑。
少女滿意地笑道:“這還差不多,待會兒我們去哪里玩?回長安嗎?”
突厥頭領面朝北面、嘴角掛著冷笑:“當然要回長安,回去跟吳天算賬!”
劉微青、裘無極帶著大隊人馬狂奔幾十里路,覺得已經遠離危險了這才停下來歇息。
裘無極對劉微青發自內心地佩服,這次能破局裘無極自認有功,但八成的功勞應該算在劉微青身上。
但他就是不明白,當他們趁著黎明前突厥“盟軍”大意逃走時,為何他們沒有派人追擊?
劉微青神秘地笑道:“我在他們的睡袋里多放了一些有助于睡眠的迷香,本來這是我最近失眠從我們董事長那里討來的,沒想到這次竟然立了奇功。當然還有我們董事長事先給了我幾個錦囊妙計。”
裘無極立刻就明白了,原來是睡袋里的迷香讓突厥那幫人陷入群龍無首的混亂中,加上東南李義清趁亂打劫的人馬助攻,竟然讓自己這些人帶著貨物全身而退!
但是,錦囊妙計是何物?難不成那個神秘的董事長,是三國里的諸葛亮一般的神人?
裘無極發自內心感嘆道:“耀唐集團,前途不可限量啊!”
當劉微青的平安電話打來時,吳天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在得知出事到現在他一分鐘都沒休息,晚上的課程也安排了自習,自己則和長孫嘉慶在自家府中守著那個手機,焦急地等待著消息。
當得知劉微青等人以“微弱”的代價全身而退后,兩人情不自禁地歡呼起來,緊緊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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