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了個妝后,陸西季就自信滿滿地出門了,走在路上,連衣襟都是生風(fēng)的。
來到了市場里后,出乎陸西季意料的,她居然又那么巧地遇見了謝云生,要知道他們的上下班時間都不一樣,謝云生的時間要晚上半個小時,陸西季能在上班前遇到他,真是一個奇跡。
這個說胖不胖說瘦不瘦的男孩,穿上了一身很潮很拉風(fēng)的衣服,白色的上衣短袖,只在胸前印著幾個紅色的字母,而在袖子的左邊還掛著一條紅色的流蘇,而他那很寬松的黑色工裝褲,與他那件白色上衣相當(dāng)搭配,而他又剛好穿了一雙黑白相間的鞋子,這讓他整個人都看起來很潮。
見到謝云生的第一眼的時侯,陸西季就被他的裝扮吸引住了。
向來不會夸人又比較木納的陸西季,居然會在有其他陌生人在旁邊的情況下,忍不住對謝云生說了一句:“你穿的這身衣服真好看。”
謝云生笑了笑,凹下去的酒窩,都比以往甜帥了好多倍。
在二十樓從電梯里出來后,在前往各自的工作室時,謝云生居然向陸西季問道:“這個周末你有空嗎?”
打死陸西季她都不會想到,謝云生會向她問這樣的問題,她愣了愣,不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而是不知道他問這個問題是出于何意?
想當(dāng)初,在地鐵里遇見的閃送員大哥,和來給顧云淼做兼職的小關(guān),她都是會條件反射地與他們保持距離,不管他們是出于何意,她都會想到張榮,然后故意疏遠。
而這次是謝云生發(fā)出的邀請,她居然遲疑了,還揣摩了謝云生心里想的是什么。
雖然沒想明白謝云生打的是什么主意,但她已經(jīng)有了答案,“沒空哦,店里比較忙,而且我也要參加花藝比賽。”
謝云生笑著點了個頭,“那就下次吧。”
——什么下次?
陸西季在心里問了一下,但沒有問出口來,她自然是好奇謝云生說的是什么事,可她的工作室到了,脫口而出的就是,“好了,我到了。”
然后,她就進去了。
來到了工作室,陸西季的第一件事就是請假,因為她還要參加花藝比賽的半決賽,需要請一整天,顧云淼想了想,遲疑了一下,就委婉地拒絕了陸西季的請假。
“國慶快來了,這段時間是挺忙的,你看…………”顧云淼小心著措辭,有些為難地說道。
經(jīng)過上一個老板的折磨,陸西季學(xué)會了自私,懂得了不要為了工作犧牲太多,因為那樣會很容易受傷的。
不管顧云淼怎么表態(tài),陸西季的態(tài)度一定要強硬,不怕把關(guān)系搞僵,堅決不讓步。
“缺人手的話,就叫小關(guān)來吧。”陸西季雙手抱在胸前,堅定地說道。可能因為顧云淼也是一個女孩,容易對付,所以陸西季的態(tài)度才會這么自信決絕而堅定,這也是陸西季第一次在工作中以這樣的態(tài)度請假。
“行吧。”顧云淼點了下頭,看起來有些不太情愿…………
不管顧云淼答不答應(yīng),這場比賽,陸西季是要去定了的,因為那個證書對她很有意義,顧云淼答應(yīng)了,那自然是好事,可是就算顧云淼不答應(yīng),陸西季也會想方設(shè)法去參賽的。
很快,時間就來到了那天,出門前,陸西季精心化了妝,還想模仿顧云淼挑選顏色比較艷麗的衣服。
陸西季記得第一次遇見顧云淼時,顧云淼扎著個卷發(fā)馬尾,身著黃色的有卷邊的上衣,一條寬松但卻顯身材的高腰棕色褲子,腳底下踩著一雙高跟涼鞋,整個人都給人一種自信大方而美麗的感覺。
她是想仿造顧云淼那一身穿搭來著,可當(dāng)她把頭發(fā)用抓在后腦勺上時,發(fā)現(xiàn)了弊端。她的頭發(fā)太丑了,雖然后面被張榮修剪過,又過了那么長的時間,但朱晶晶留在上面的痕跡,還是掩藏不住。
“害~”
陸西季對著鏡子嘆了口氣,還是選擇戴起了一頂鴨舌帽,衣服褲子還是不敢模仿顧云淼,她就穿了樸素的牛仔褲和白襯衫,就襯衫前的那幾個金邊英文能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Don't worry, I have a dream。”
——“別擔(dān)心,我有一個夢。”
她在心底告訴自己,比賽都是用作品說話的,不管她打扮成什么樣,都不會影響她發(fā)揮的。
大概在早上十點鐘,陸西季就來到了比賽地點——越北公園。
公園里的游人還算是挺多的,但來觀看比賽的,卻寥寥無幾,似乎沒什么人對這種比賽感興趣,真的不敢相信這樣的比賽會有電視臺來錄制并播出。
但這也并不影響參與者的積極,評委還是那三個人,主持人也沒有變,電視臺里的工作人員也一直在自己的崗位上認真地工作著。
半決賽的內(nèi)容比之前的淘汰賽稍微有了點難度,先前的淘汰賽是自由發(fā)揮的,而半決賽卻是限定了主題和風(fēng)格。
“花材和花器都是隨機分配的,以【鴻運當(dāng)頭】為主題,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用限定的花材插出一個新中式風(fēng)格的作品。”主持人在舞臺上對著鏡頭解說道。
在開始插花前,給了一點大家思考的時間,主持人繼續(xù)解說道:“開始插花前,各位選手都有五分鐘的時間去構(gòu)思,等時間到了,參賽選手才可以開始動手。”
主持人:“好,倒計時開始!”
在選手盯著花材構(gòu)思的這五分鐘里,大家都是沒有什么動靜的,可是電視臺的節(jié)目又不允許出現(xiàn)空白,于是在這個時間里,主持人得特別能說。
鏡頭在選手間移動,而主持人則繼續(xù)在舞臺上激情澎湃地說著一堆非常好聽的廢話,用以填補節(jié)目的空白。
看著擺在自己眼前的花材和花器,陸西季竟忽然緊張了起來,她看著這些東西,竟一點靈感都沒有。
一支鮮紅的鴻運,三支木賊,兩支修長的玉翠葉,還有兩支菊花和兩朵扶桑,漆黑的殘月形的鐵皮花器。
陸西季一點頭緒都沒有,她從來沒有接觸過殘月形的鐵皮花器,她不知道那些花要以什么造型出現(xiàn),才能夠去搭配好這一個奇葩而又別具韻味的花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