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郡主這時候竟會出現在此。”
“去西澤的路上不慎遇見了山匪,中途又遇到了新上任的提刑司,陰差陽錯便來了這里。”
安寧坐在一邊津津有味的聽著,一邊快速的吃著手中碗里的齋飯。
每次來這寺中飯都吃不大飽,母妃又總不許自己多吃,趁著現在多吃點才是正事。
“郡主來此可是有什么事?”淑妃邊說邊將安寧手中的齋飯拿走,不顧安寧皺成包子一般的臉。
明昭安撫的拍了拍安寧的腦袋,覺得對方模樣實在有趣。
“倒是差點忘了,不知燕尋還在不在寺內?”
“剛走不久,此時應當才到山下吧。”
“勞煩淑妃差人帶句話給燕尋。”明昭想了想:“北邊的櫻花開了,煩請他替我采些回來吧。”
聽到此淑妃原本淡然的面容閃出幾分慌張:“郡主怎的突然想去北方?”
“突然來了興致罷了,畢竟這東籬的氣候櫻花難以成活,想來做成糕點味道應是不錯。”
“只這一句?”轉眼間淑妃已經恢復,仿若未曾發生一般,可明昭卻未錯過淑妃這瞬間的反常。
難道說……淑妃與此事也有關系?
明昭自淑妃處出來已是傍晚,走到院中瞧著攸然屋里的燭火還未滅,敲了敲房門便傳來慢悠悠的聲音:“又怎么了?”
“想同公子借人手一用”明昭此時手下無人可用,只得厚著臉皮借了。
過了片刻屋子的房門緩緩打開,此時倚在門邊的攸然滿是幽怨,這幾日爬墻上樹打架的,他很累好不好。
“借誰?”攸然打了個哈欠,此時只想回床睡覺。
“那幾人誰的輕功最好?”
“論起功夫當是芊尋,可若說起輕功最好的卻是茗雨”
“……我不要那個”明昭覺得這般事情還是找個腦子機靈的才是,輕功好不好的倒也不重要。
明昭未曾注意身后出現的身影
“為什么不要!”今日當值的茗雨幽幽的出現在明昭的身后,手里竟然還拎著一只烤雞。
這寺里半點葷腥都沒有,好不容易在后山獵到一只野雞,偷偷一人烤好了,看到明昭還滿是歡喜的想分一根腿給她,卻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對著主子嫌棄自己!
聽著身后有幾分陰郁的聲音,明昭嚇得不敢回頭,面前的人睡意都散了幾分,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微微露出的虎牙顯得無害又可愛,不像是惡貫滿盈的山匪,倒像是哪家不諳世事的年輕公子。
“哪有的事,怎么會呢?我說茗雨公子武功蓋世、舉世無雙,此事當非他莫屬啊!”
此時明昭身邊無可用之人,哪里還惹得起這幾位祖師爺,不由又懷念起那個嘮叨個不停的鳳玉。
茗雨乃習武之人,耳力又怎么會同常人一般,之前雖確定未曾聽錯,但茗雨也不同女人一般見識,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你要人作甚?”攸然輕咳了一聲問道。
“明日蔡英同我們一同剿匪,他必不會將兵器帶著,他走之后這些兵器應當會有人暗中送往北淵去。到時須有個輕功好的暗中跟著,等到邊境時攔下可抓個現行。”
明昭瞄了眼陷入沉思的茗雨“不知大俠可愿出手相助啊?”
滿是正經的茗雨沉思了許久“我雖輕功不錯,可武功差了許多,到時我攔不住怎么辦?”
“……”
“……”
“快到邊境之時你將此物引燃,到時會有人尋著信號找你的”明昭自袖中拿出信號彈有幾分諂媚:“預祝大俠成功可否?”
“我去同哥哥說聲,明日尋個由頭便不與你們去了”
待到茗雨走后,攸然也沒了困倦,滿是深沉的盯著明昭,空氣仿若凝固辦安靜。
“茗雨這呆子,我這做主子的還沒同意呢,當真是自己被自己賣了還幫別人數錢。”
攸然揚起下頜,棱角分明的臉上帶了幾分逗弄:“姑娘那日那般夸下海口,怎的身邊連個趁手的人都沒有?”
明昭此時覺得有幾分丟人,眼神四處躲閃就是不敢看眼前之人。
“既然如今你我二人合作,不知姑娘可愿告訴在下姓名?”攸然為了有幾分壓迫感往前湊了湊身子,逼得明昭愈發不知所措。
“我……我叫明昭。”
“那姑娘可要記住了,喚我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