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有聲音，秦綏之就立刻跑去開門。果然門外是古清婉。
秦綏之主動去接過古清婉手里的東西，古清婉看了他一眼，沒拒絕。秦綏之就有些小雀躍。
古清婉進門就看見餐桌上的飯菜和旁邊的古影寂。
“挺不錯的，你做的？”古清婉看著古影寂，一邊走向餐桌。
“嗯?！?p> 秦綏之看著古清婉露出來的笑容，更加重了學好廚藝的心思。
“三姐，先吃飯吧。”古影寂在古清婉面前，完全不是在秦綏之面前那么沉默和寡言少語。
“好，我要好好嘗嘗你的手藝?！闭f完去洗手。古影寂也連忙擺好餐具。
等古清婉坐好，秦綏之就連忙坐到古清婉身邊好像是怕古影寂和他搶一樣。
餐桌上，古清婉日常和古影寂聊天。
“錢夠用嗎？”
“夠?！?p> “不用像以前一樣省著花。我現在收入穩定，你不用擔心沒錢。”古清婉一直在注意著古影寂的銀行卡，她感覺她這弟花錢著實太省。
“沒有，我什么都不缺，花不了什么錢?！币郧凹依锃h境不好，古影寂都是能省則省，上大學了習慣也沒改過來，他也沒想改。家里養他，他覺得已經是莫大的恩情了，還供他一直讀書，他不想給家里帶去更大的負擔。
“大學不比以前，你多參加些社交活動，多結識些人挺好的；想考什么證書這些也盡管考，我有能力支付；自己喜歡什么就去買?！?p> 古清婉這時不免有些嘮叨。
“嗯，我知道的。我不只有你給我的錢，還有兮清姐給我的?！惫庞凹派狭舜髮W以后也想自己兼職，自己賺生活費，古清婉不允許，他只能悄悄做。
“她給你零花錢？給了你就收著，盡管花。”
“零花錢有，還有一大筆錢，說是讓我帶兮御四處走走看看，增長見識。”
“她一向都是這么做的，怎么這次讓你去了？”蕭兮清在教育這方面無師自通，在還小的時候就已經在培養蕭兮御了。
“不只這次，已經好久了。都是她計劃好了，我帶著兮御去的。”說起來，古影寂也有些奇怪，雖然他很喜歡這份工作，可他哪比得上親姐姐的陪伴。
“多久了，我怎么不知道？”
“兮清姐沒和你說？已經三年多了。我起初以為是她太忙了，可我有幾次都看見了她就在我們的不遠處，還不讓弟弟知道?！?p> “我總覺著她最近怪怪的，明天她過來我問問。”
“嗯，我知道了?！?p> 聽著姐弟倆聊天，秦綏之沒有被排除在外的沮喪，反而覺得溫馨極了。這就是他現在的家啊。
他想以后他們有了孩子，她一定是所有孩子都渴望的媽媽——聰慧講理、美麗、包容、亦師亦友。
“姐夫，你笑什么？”看見秦綏之臉上的笑容，古影寂有心找話題讓他參與聊天。
“沒什么，很喜歡你們之間的關系，我以前是個獨生子……”秦綏之慢慢分享著自己的生活，他希望古清婉可以多了解他。
晚餐以后的時光都在這家的氛圍中度過。
翌日，早起晨跑的秦綏之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門，就看到同樣動作的古影寂。
“早！你也跑步？”
“嗯?！?p> 兩人結伴出門。秦綏之很想與古清婉一起，他昨天在家里看見許多藥，想讓她一起鍛煉身體，可他知道，自己目前沒有資格。
兩人在小區的公園里跑得酣暢淋漓。回去的時候古清婉已經在做早餐了。
三人道了早，秦綏之和古影寂就自覺去洗漱了。
吃早餐的時候，古影寂就問：“三姐，今天怎么那么早？”
往日上班古清婉都是七點起床，不上班都是八點半。
“你兮清姐一會兒就要來了，早點吃。免得她來后又要吃，對她的胃不好。”
古清婉對這徒弟很是了解，早上六點半就吃早餐，雷打不動，活得像老干部一樣。雖然早了點，不過這樣也總比她不吃糟蹋胃好，她也就沒說些什么。
“這樣也好。”古影寂也認為這樣很好。兮清姐胃不好，每次來他們這里不管有沒有吃過飯都要吃，有幾次還犯了胃病。怎么說她也不管，還總說一些歪道理。
“你今天要上班嗎？要出去嗎？”古清婉和古影寂說完就問秦綏之。
“不去。怎么了？是不方便我在嗎？”秦綏之聽見古清婉的問題，就怕她趕他出門。
“方便，只是怕你不習慣?！?p> “沒事，不用管我，我認識她的，她是我的學妹?！?p> 古清婉其實不想秦綏之在的，她的徒兒在她面前的特殊她并不想讓外人知道，即使他們現在已經結婚。就連自己的父母她也沒從心底信任，更別說這個才認識幾天的人了。
可她也知道，這避無可避，同住一個屋檐下，這人遲早會發現。更何況，她如今也確實沒有資格決定他的去留。而且徒兒也想來看看‘師娘’，就不管了。
早餐沒多久，敲門聲就響了。
古清婉先一步去開門。
門外的蕭兮清穿得得體養眼，卻不是休閑裝，還化了妝。
“怎么不直接開門進來？還化了妝，穿得那么正式？”
蕭兮清皮膚好，人長得不錯，平日除非是有什么大事才會化妝。
蕭兮清看見開門的古清婉，立馬抱上了她。閉了閉眼，將頭靠在古清婉肩上，吸了吸，止住想哭的沖動，才回答古清婉的問題。
“這不是有師娘了嘛，徒兒萬一開門不是時候怎么辦。”
縱然貪念，蕭兮清還是放開了古清婉。
“晚上我還要去參加一場飯局，回去換衣服太麻煩我就直接穿過來了。”
對于古清婉的每一句話，蕭兮清都會很認真，都會認真回答。盡管這次是在說謊。
古清婉打量著蕭兮清，回憶著剛剛的擁抱。
“你瘦了，是不是沒好好照顧自己?！?p> 古清婉根本就不是在問而是肯定，還帶著責怪。
“最近飯局有點多，師父又不是不知道徒兒吃不慣那些。”
對古清婉撒嬌，蕭兮清手到擒來。
“怎么都是你去，別人呢？”古清婉皺眉。這些以前也有，不過還有另外一個幫忙分擔。
“她家里有事，回去了，就只剩徒兒了?！?p> “我的小可憐，師父好好給你補補。”
兩人說著話走進家里，就看到站得筆直的秦綏之和古影寂。
“站崗呢，那么直?！笔捹馇宕蛉ぶ?。
“兮清姐?！?p> “學妹?！?p> 兩人一下放松下來，打招呼道。
“學長是不是要隨我師父叫我徒弟，我是也要按禮稱呼學長為‘師娘’？”這話聽起來有些惡趣味。
秦綏之有些無措，且他感覺自己似乎還挺認同‘師娘’的稱呼的。見鬼了！關鍵是，蕭兮清與往日他認識的完全不同，他們是都有兩個人格嗎？古清婉是，古影寂也是，蕭兮清現在看來也是。
“好了，別打趣他了?！惫徘逋裉媲亟椫鈬?。
“哼，師父現在都會護著師娘了?！笔捹馇灏翄缮狭恕?p> “師父在干什么你不知道??？嗯？”古清婉揉了一下蕭兮清的腦袋，別提有多寵溺。
說完又打開電視下面的抽屜，拿出一板津威，撕開，插上吸管，才又遞給蕭兮清。
蕭兮清接過，看著滿抽屜的津威，心里瑟縮了下，眼神幽暗一瞬又立刻清明。
這里面此刻滿滿的都是她的，也不知哪一日會全部清空，再不留任何一絲痕跡。
她這輩子的光啊，終有一日，也不會屬于她的。更遑論還是她親手推開的。
“怎么了？”古清婉一直注意著蕭兮清，她的情緒變化，哪怕再小，她也能準確捕捉。
“沒事，只是好久沒喝，有些想。還是師父最疼徒兒了?！?p> “你呀！想喝就去買，沒空就找師父，師父自然會幫你備好?！惫徘逋褡匀恢朗捹馇逶谡f謊，也不打算深問。
她已經察覺到了，蕭兮清最近在籌謀大事，但絕不是好事。最近，她總有些心慌，肯定與蕭兮清有關。她會弄明白的！
“好！”蕭兮清終究還是笑了。
“對了，這些是我帶給你們的禮物?！笔捹馇逡灰荒贸鲑I來的禮物。
“這是給小毅買的，看看喜歡嗎？”
古影寂接過，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套新出的品牌衣服，袖口還有名字縮寫。不用問就知道是為他定做的。
“謝謝兮清姐，我很喜歡?！?p> 蕭兮清待他極好，經常為他準備禮物，給他零花錢，什么都替他準備好。他也拒絕不了，只能以后多多報答了。
“不用客氣，把我當你親姐就好?！?p> “師父，這是給你的。”
古清婉接過，里面是一套古風衣服及配飾，所有的都準備好了。
“你呀，老是這樣，說也不聽。”
古清婉及其喜歡古風，每次蕭兮清看見，都會買回來送她，也不允許拒絕，說也不聽。久而久之，她也不再管，也盡量為蕭兮清準備她喜歡的東西。
大家都彼此記掛，彼此心疼，彼此溫暖。
“這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蕭兮清將禮物遞給秦綏之。
秦綏之打開，是一套嬰兒服，和一整套嬰兒玩具。
秦綏之猛地抬頭看向古清婉，見古清婉有些驚訝。又看向蕭兮清，只見對方向他眨了一下眼。
“額，謝謝！”這禮物直戳心底，秦綏之不想拒絕。
“你送的是什么鬼？”古清婉怕空氣安靜，只能開玩笑維持氣氛。
“徒兒就想著情侶生活用品肯定是要師父你們兩個親自設計才有味道。而如果你們有小寶貝了以后，買這些的肯定很多，這第一人，還是徒兒來做比較好?！?p> “歪道理又來了?！惫徘逋褚恢闭J為秦綏之選擇和她一樣的道路，肯定也是對婚姻抱無所謂態度。哪曾想，她看向他，竟會看到他滿滿的歡喜與期待。
在秦綏之看向她時，她竟不敢直視，匆忙移開視線。
她想，她也許做了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