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又死一個……又死一個啦。”
村口一個打漁的農夫從江邊跑了回來,其他人紛紛問道“怎么了?”
“我家隔壁的那個老趙死在江里了,尸體都泡腫了飄在江中呢!”
“又死一個?!”
“說的是啊!這是第幾個了吧,有三個了吧。”
“真他媽怪了,怎么老有人死在那兒呢。”
“誰知道,我們得趕緊找官府去上報這件事。”
時隔了四五天,李通發等人到達了這個村子,大老遠就聽到了他們的喊聲。
“通發,這是哪兒?”
“臨江村,是一個靠近江邊的村子,我們今天在這里休息,看來還趕上出事了。”
“我去跟著看看,你跟大壯把東西放進客棧吧,順便打聽打聽。”
李通發點了點頭,鐘廣友便下了馬自己獨自跟著去了官府。客棧里的小二看見李通發便上前打了招呼“客官,您幾位。打尖還是住店。”
“四人,住店。”
“好嘞,您里邊請。我這就叫人把您們的行李送上去,一房兩床,給您開兩間?”
李通發點了下頭,那人便吆喝了起來。李通發把錢遞給小二坐在客棧正堂的飯桌前說道“小二,麻煩泡壺茶。”
“得嘞,馬上來。”
那人吆喝著,并叫幾個伙計把他們的行李送了上去,馬匹安排進了馬廄。
茶上來之后,李通發問道“方才我聽外面叫叫嚷嚷的,發生什么事了。”
“哎呀,是說又死人啦。”
“又?”
“嗯,十來天內死了三個了!”
“怎么回事?”
“哎,咱也不清楚。官府的人說這三位都是溺死的。”
小二開始去招呼又一個進來的客人。旁邊坐下喝茶的人說道“你們是外地來的吧。”
李通發點了點頭。
“那我可奉勸幾位,夜晚可千萬不要亂出門了,尤其是江邊。咱們這村子叫臨江村,現在給傳成了鬼村。說那個江邊鬧鬼呢。”
李通發輕微皺了下眉頭作了個揖回道“多謝仁兄警告。”
不多時,鐘廣友就走了回來坐在旁邊。
“怎么樣?”
“死的人是個漁夫,姓趙,一個嗜酒懶惰的單身漢。官府的人初步判斷說可能是喝多了摔倒在江邊,不小心溺死了,一切等仵作驗過尸后再做定奪。”
“小二方才說十天內這村子死了三個人。”
“沒錯,我問過邊上的幾個村民,是死了三人,都是男的。而且全是死在江邊,尸體也都是夜晚喝了大量江水淹死的,第二天浮腫在水面。我相信那個喝醉不小心溺死的說法也只是暫時安撫村民的,進一步調查恐怕和前兩人無異。”
“那就是說明這個地方有問題?”
“有可能,到時候再問問。”
小二上來晚飯的時候,鐘廣友將他強留了下來。
“小兄弟,店都關門了,你還忙活啥啊。過來陪我喝兩盅。”
“哎喲,大爺,這不太好吧。”
“有啥不好的,人都回去休息了,你坐那也是坐著,陪著我聊聊天。”
“得嘞。”
酒過三巡,小二已經喝的滿臉通紅,一只手拖著下巴有些醉了,鐘廣友覺得是時候了便拍了拍他問道“怎么?這就不行了?”
“誰說的,要不是掌柜的管著我,我能把這家客棧的酒都喝光!”
鐘廣友笑了笑說道“是啊是啊。哎,今天白天外面發生了什么事啊,最近怎么老死人吶?”
小二瞇著眼睛思考了下說道“報應,都是報應啊。”
鐘廣友看了一眼李通發,認為有戲。
“怎么了?什么報應?”
“大爺您有所不知,雖然大家表面都裝不知道,其實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什么事。”
“死去的這三人,均跟一個女人有所關聯。有一個老不正經的,歲數都過半了也沒個媳婦,天天想著去騷擾人家,另外個人倒是有老婆,卻就因為這個大鬧了一場,認為那個女人勾引了她的老公,天天弄的他往那跑,認為她是個搔首弄姿的妖精專勾引人,串連村子里的其他幾個長舌婦天天背后罵她,要趕她走,哎,這幫臭老娘們,本來就是嫉妒人家的姿色,也不看看自己老公是什么貨色,人能看得上?
最后那個就是剛死的姓趙的漁夫了,他垂涎人家的姿色路人皆知,卻知道自己沒那個資格到最后只能被笑話哩。所以到最后,人家不堪其擾,自己找人去江邊坐船離開村子走了,從此沓無音信。村里無數老少爺們都傷心的很吶。”
“她家里沒什么人嗎?”
“有個孩子,半歲了吧。她男人不知道染了什么病,沒治好,病死了。就因為這個不少男人才見色起意,打著關心的旗號去百般諂媚,村長覺得這個女人搞的村子烏煙瘴氣,對于村子里其他的女人挑她事趕她走也是視若無睹還求之不得呢。”
“她找的誰帶她走的?”
“就早些前喊話去報官的那個漁夫。”
“那你說的報應是?”
“大家都覺得,這三人既然都跟那女人有關系,然后又都死了,那她會不會?”
“死了變鬼報仇?”
小二聽到鐘廣友說了這句話,立刻瞪大了眼睛原地一個激靈,打翻了桌子的酒杯,仿佛酒醒了一般站了起來有些顫抖的說道“二位爺,我剛才都是酒后瞎說,你們可別當真啊,時候不早了,我得去睡了,您們早些歇息。”
鐘廣友見他畏首畏尾的倉皇跑去了后廚的位置進去了自己的房間。
“他怕什么呢?”
李通發沒有回話,只是皺著眉頭望著他離去的方向抽著煙思考著。
“晚上去看看?”
“不,不急,一路走了這么長時間的路還沒好好休息過,先回房間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再說吧。”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李通發和鐘廣友看見小二有些膽怯對著他們禮貌地笑了一下,什么也沒說便匆匆地過去了。
李通發與鐘廣友對視了一眼便對大壯說道“大壯,你帶著秋山去市集,看看咱們有什么需要補充的就買點,準備充分咱們到時候好接著上路。”
“好的,李師兄,那你們呢。”
“我們去查查那件事,看看是否跟惡鬼有關聯,如果沒有的話我們就直接走。”
“李師叔,我也想去。”
李通發笑了笑“不用這么興師動眾,你大壯叔一人要買那么多東西哪拿的過來啊,你去幫幫他吧。”
秋山點了點頭和大壯走遠后,李通發這才問道“鐘師兄,雖然我們是帶著秋山來濟世,很多事情他都會親身經歷。但畢竟他年紀還小,有些事讓他提前經歷了,他可能會受不了,你認為呢?
”鐘廣友看著秋山的背景“擔心他出現心魔是嗎。”
李通發點了點頭。“躲也躲不掉,我們看著來吧,驅逐心魔也是道門弟子的功課啊,當年師傅也是這么說的。”
江邊有許多人家在房子外收拾漁網和打上來的魚,微風吹過江面蕩起一絲絲波紋,江中心有幾個漁夫正將漁網往船上拖,偶爾有幾只鳥略過停在床頭,安靜的場面一點都不像死過人的樣子,好像人人都不害怕似的。
一個老漁夫帶著一頂破草帽坐在江邊房子前的空地上休息。李通發便上前問道“老人家,天氣這么好,怎么不出去打魚啊。
”那人抬起帽子憨厚的笑了笑“船借給別人去打了,我這么大歲數,有心無力了。我看兩位不像本地人吧。”
“我們就是路過的,在這里休息隨便看看溜溜彎。聽說最近還出了事,有幾個人溺死在江里了。”
老漁夫點了點頭,指了指西邊說道“是,在那邊。怪的很,都死在了一個地方,腳印都是在那兒發現的。”
李通發蹲在他的旁邊試探性的說道“雖然我們覺得有可能是意外,但聽人家謠言四起,說是跟個女人有關啊。”
老漁夫皺起了眉頭顯然有些不高興“兩位一個過路人居然多管閑事聽一些無聊的八卦,難道你們比我這個糟老頭子還要整天沒個正事嗎。”
李通發笑了笑“老人家莫生氣,我們并不是多管閑事,相反,這是我們的分內事。”
“什么意思?”
李通發蹲了下來輕輕說道“老人家,我們不是什么無聊的人也不是什么壞人,只是想問問你對這事有什么看法?”
老漁夫覺得面前這兩個人似乎不太簡單,倒也確實不像什么壞人“你們啊,可千萬不要信村子里那些長舌婦的狗屁話,他們是不是意外我不知道,但那個姑娘小朔可是個大好人啊。”
“老人家,你怎么知道?”
“哎,我膝下無子,空有漁船卻沒有什么力氣打到大魚了,只能捕一些小魚來賣勉強度日。小朔經常來我這里買魚,放著隔壁幾家新鮮肥美的大魚不要,非要買我這些小的,我曾問過她為什么,她說我的魚干凈。我那時不太理解,后來看見那些人在背后對著她指指點點,瞎說八道。我才明白干凈二字難能可貴。
難得她不嫌棄,我也拼出這把老骨頭天天去江里盡量打一些好的魚來賣給她,可惜好景不長,小朔終于再也遭受不了村子里的非議提出要走,其實與她何干,還不是這些村子里的人自己作祟,男人喜歡她的姿色無不上去獻媚,女人嫉妒她的美貌就背后里嚼舌頭惡意中傷她,她至此至終也沒做過任何壞事啊。
她終于再也忍受不住,便對我說要去別的地方生活。還給我留了散碎銀兩,我不想要,她卻要堅持給我。還說以后有空回來再探望我,再賣一些魚給她。”
老漁夫看著江中心深深嘆了口氣。
“其實我知道她應該不會再回來了,這種骯臟惡劣的小地方又有什么可留戀的呢。她走以后,我也不想再打漁了,把船租給那小伙子,自己分成落個清閑。”
老漁夫指了指遠處正在打漁的人,發現正是早之前喊話死人的那個漁夫。李通發說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位小朔姑娘確實是個不錯的人。”
“是啊,可惜,知道她的人不多,她天性就是個內斂害羞的人,她丈夫死后,就更是寡言少語,結果越是老實越容易挨欺負……”
“老人家,你也不必太在意,她既已經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對她來說不正是件好事嗎。”老漁夫點了點頭“你說的對,只是以這種方式離開,難免讓人唏噓罷。”
鐘廣友走了過來問道“老人家,那三個人死的時候夜里江邊有什么動靜嗎?”
“那三人死的離這里比較遠,要是在我們這邊有動靜,我們肯定都能聽到。不過……”老漁夫回憶著想了想,便說道“其實我覺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有時夜里我會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翻過身子接著睡時老聽到外面有什么細微的聲音,忽遠忽近,來來回回的。我覺得,可能是哪個偷魚吃的野獸吧。”
老漁夫沉默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但是,有幾天夜里,這個聲音特別的近,有時候我睡的迷糊,竟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人說話的聲音。”
李通發猛地看了一眼鐘廣友,發現他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老人家,你說你聽到人說話的聲音?”
“是,太輕了,我根本聽不清。”
老漁夫搖了搖頭“我覺得肯定是我聽錯了,大半夜的,誰老在外面到處溜達,還說話吶。我還問過別人,他們都說沒聽見,聽到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哈哈,可能上了年紀,耳朵出毛病了吧。”
李通發沉默了半晌拿出了寫著咒印的黃符遞給了老漁夫“老人家,這張黃符送給你,晚上貼在房門上,無論有誰在夜里弄出什么動靜或者叫你出門,你都千萬別開門也別回應,一切等天亮再說。”
老漁夫皺起了眉頭“你這是什么意思?”
“老人家,我看你心地善良所以幫你一把,你們這里最近似乎不大干凈,聽我一句勸,回家后晚上睡覺前把黃符貼上,晚上好好睡覺,千萬別出來。”
老漁夫站起身來看著他們問道“什么不干凈?你們到底是什么人啊?”
“我們只是過路人,順便幫個忙。”
“幫…幫什么忙?”
李通發不再答話,和鐘廣友離開了這里,獨留疑惑的老漁夫望著他們的背景。
“你怎么認為?”
“我覺得是有厲鬼作祟,是什么人還不確定。”
那個租借老漁夫的年輕人正在把漁網往岸上拖,李通發走了過去問道“小兄弟,收獲如何啊?”
“哦,還不錯,你們是?”
“我們當然是來買魚的啦。”
“哈哈,兩位應該去攤販上買,我這些也都是要拉到攤子上呢。”
“嘿,那里的怕不新鮮啊。”李通發扔了個銀子給他,足夠買五條還富余的了,他的兩只眼睛面對銀子有些發光了。
“小兄弟怎么稱呼啊?”
“我姓胡,姓胡,叫我小胡就行。”
小胡的表情不像早之前的陌生臉,像變臉一樣開始變的十分親切.
“您們要魚的話,您現在隨便挑,隨便挑。”
“不急,不急。你們這些船,平時白天載人嗎?”
“那怎么可能呢,白天這些船都是要打漁的,為了維持生計嘛。要是有哪個想去江對面的,只能把價錢講好,晚上再送過去。”
“哦,我聽說早之前你這船送了姑娘過去?”
那人狐疑了一下卻還是親切的回答道“是是是,是我們村里的,要去江對面,我就給送過去了,兩位爺要是想晚上渡江過去,價錢好說啊,找我,我給您們便宜些。”
“哈哈哈,好啊,回頭再來找你,不過,夜里渡江不危險嗎?什么也看不清楚,為什么不白天走陸路呢?”
“哎呀這位爺,陸路你找到村子得走個一天一夜呢,她一個弱質女子難免不得在野外碰到意外啊,更何況,她也買不起馬啊,還不如弄個燈籠算了,畢竟江對面的村子也不遠。”
“哦,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鐘廣友見李通發問完,一個箭步過去把銀兩搶了回來。
“你這是干什么,干什么!”
“你這魚我沒有看的上的,不買了。”
說完鐘廣友便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李通發面有難色的說道“你看我這個朋友,他對魚挑剔的很,他既然不喜歡,我也沒辦法。下回再來找你啊,小胡。”
李通發跟在鐘廣友后面也揚長而去,只剩下生悶氣的小胡對著地上吐了一口痰低聲咒罵了一句。
等兩人回去客棧后,大壯和秋山早已回來待在房間里,秋山吃著大壯給買的糖人,而他自己則去廚房借了工具研磨做飯的調料。
“鐘師兄,李師兄,你們回來啦。”
“是啊,你們怎么樣,都買齊了嗎。”
“買齊了,秋山這小子非要纏著我給他買個糖人。我說這玩意就是個麥芽糖我也會做,他還不聽。”
秋山有些急了,大壯居然把自己這點幼稚的愛好捅到師傅那去了“哪…哪有。大壯叔你做的和人家可不一樣,人家那叫…那叫手藝!”
“行行行,你說啥是啥。”
鐘廣友笑了笑說道“你喜歡吃買就是了。”秋山臉有些紅了,低著頭接著舔起了糖人。
“李師兄,你們不是去調查去了嗎,怎么樣。”
李通發嘆了口氣“不好說,今晚我們會去江邊,如果是有厲鬼的話我們就得驅逐,以免它繼續傷人。”
秋山抬起頭來“那師傅,我也跟著去吧。”
“不,你留下。”
“咦,為什么?”
“現在對你來說還為時尚早,你的陰法還得多精修精修。”
夜晚,秋山去了大壯的房間睡。李通發和鐘廣友提早出門屏息在暗處,駐守在江邊,兩人分別藏在了兩個地方,李通發為了保護那個老頭藏在他家靠近江邊的附近,而鐘廣友則藏在之前三人曾經死過的地方。長夜漫漫,兩人閉目養神卻遲遲見不到任何動靜,鐘廣友有些焦急了,他感覺到些許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厲鬼尋仇,當機立報,不是尋找親近之人就是尋找怨恨之人,現在通發那里遲遲不見動靜,自己這邊也什么情況都沒有,這顯然有些匪夷所思了。還是說它已經報完仇了,抑或這真的是個意外?
直至東方發白,雄雞報曉,鐘廣友走到李通發的身邊問道“沒動靜?”李通發搖了搖頭“什么也沒有,這似乎不大對。”
“現在天要亮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李通發點了點頭,兩人回去了客棧,躺在床上休息。
才不過兩個時辰,門外響起了劇烈的敲門聲,大壯跑了進來大口喘氣的說道“不好了,又死人了。鐘師兄,李師兄,你們昨晚沒有找到嗎?”
李通發大駭“死人了?我們一直在江邊,沒看見什么動靜啊。死哪了?”
“死在家里了。”
“死家里了?”
“是的,我早上帶秋山去買些吃的,看見好幾堆人堵在幾戶人家外面,都在說里面的人死了。”鐘廣友吃驚的問道“死了幾個人?”
“三個人。”
李通發和鐘廣友大吃一驚說不出話來,他們昨夜在江邊什么也沒有看見,敢情這東西已經在村子里大開殺戒了。
李通發看向鐘廣友疑惑的問道“這怎么可能呢?”隨后他轉頭問大壯“都誰死了?”
“說出來你們可能不信,第一個被發現死了的是個婦女,而匪夷所思的是,前段時間死的那三個人其中一人也是她家男人,第二個是那天咱們第一次來的時候,上岸喊死人了的那個姓胡的漁夫,他今天也突然死在了家中。這最后一個更是匪夷所思,是村長死了!”
噼啪的一聲,李通發幾人向外看去,發現端茶上來的小二在聽到大壯說村長也死了時,茶碗直接摔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他有些驚恐的問向大壯“村…村長死了?”
大壯點了點頭,李通發則皺下眉頭問道“怎么?你有什么線索?”
小二慌忙的搖了搖頭“不不,我只是嚇了一跳,村長平時在村子里名聲還是很不錯的,很難相信他居然說死就死了,是誰干的?”
李通發計上心頭“我們可沒說是人殺的,你怎么知道是人殺的?”
小二愣了一下便回道“客官,您要說是意外,這么短的時間內連死了這么多人,這怎么可能吶。”
大壯點了下頭“他說的沒錯,官府的人已經封鎖了現場了,不讓別人進去,死法十分離奇!”
李通發示意大壯先不要說了“小二,你先下去吧,有什么需要我們再招呼你。”
小二應了聲便將摔碎的茶碗拿了下去。
李通發上前把門關上“你接著說。”
“我本想進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結果官府的人不讓我進,仵作從那三戶人家里面出來時面有難色,臉色十分蒼白,還是被官府的捕快給扶著回去的。我便問了問邊上的村民,還真有幾個人看見了他們是怎么死的了。”
“怎么死的?”
“被開膛破肚,內臟全部消失了。就像被野獸給吃了一樣,只是,吃的只有肚子里的內臟。”鐘廣友突的站起身來盯著大壯“你確定?”
大壯有些被嚇到“我也是聽村民說的,不大確定。”
李通發閉上眼睛若有所思地呢喃道“開膛破肚……。”
“師傅,難道是妖?”
“不,妖不會留全尸。”
“鐘師兄,那難道是有野獸?”
鐘廣友搖了搖頭“哪有野獸闖入人家家里吃人卻一點動靜沒有的,還是吃了三個人。”
“我們得去看看這些死人,包括之前死的。”
李通發和鐘廣友悄悄潛入了義莊,仵作已經檢驗完畢,現在只是等著官府發話落葬。大老遠就聞到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兩人偷摸進去了屋內,發現三張桌子上蓋著白布,能看見些許人臉上的鼻子和腳尖凸在白布上,可中間卻猶如什么也沒有一樣完全凹了下去。
李通發打開了遮蓋尸體的白布,里頭的樣子讓他眉頭緊蹙。尸體的臉部七竅流血,眼睛布滿了血絲,眼球幾乎瞪了出來。嘴巴更是以怪異的角度,像是被人為掰開了一樣張的老大,而更怪異的都在肚子上,和大壯說的一模一樣,肚子仿佛被猛獸殘忍的撕開,里面現在除了能看見脊骨,一點內臟都不見了,只剩下肋骨撐著胸部完沒有完全塌陷,李通發看向肚子內部,有些地方存在著些許像被小刀刮破了一樣的痕跡,像極了抓痕。
他們一連看了所有尸體,包括早之前被傳淹死的那幾個,李通發打開白布,臉上充滿了疑惑。“通發,怎么了?”
“這些人…確實是淹死的,沒有被開膛破肚。”鐘廣友湊了過來,看見他們的尸體腹部完好,也不禁納悶了起來。
“怪了,那那三個人是怎么回事?”
“可能還有別的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