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廣友痛苦的捂著脖子半蹲在地上吐了口血,萬象掉落在了地上。臉上冷汗直流陰晴不定,那流出來的血液已經變成了黑色,李通發見狀大駭。
“糟了,這是個活尸,我們得趕緊走。”
話剛說完,臥室那邊的門轟然打開,串出來一個成年人,臉上和那小女生一樣面目全非,仁棣雖然嚇了一跳,卻還是立刻冷靜下來,左手輕凝劍指,袖袍中黃符咻咻咻飛出沖向那個活尸“陽法·紙火”轟隆一聲,三張火球全打在了活尸的身上,將它燃燒殆盡,化成灰塵。
“仁棣,你快扶著師伯。”
李通發將鐘廣友遞給仁棣,自己將萬象撿起來放回包里,走在最前頭。
“跟著我走。”
三人走出大門時,李通發大吃一驚,原本迷霧繚繞的外面,不知何時出現了好幾個晃蕩而來的陰影,數量多到數不清,李通發立刻和仁棣一人攙扶鐘廣友的一只胳膊快速朝外跑去。
絕對不能往來的路上跑了,先不說好不好跑,天已經黑了,視野受限的情況下有可能會受到伏擊。并且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再怎么跑以剛才那個活尸的速度也不一定跑的過他們,只能往平地上向外跑去,李通發的想法是先找到個安全的地方度過夜晚再說。
身后響起的尖叫與怒吼聲讓李通發加快了腳步,在前方找到了一處破廟。李通發知道這么盲目的跑下去他們早晚都能追上來,只能躲在這里了。
“仁棣,進去那個破廟里。”
三人進去之后,李通發關緊大門。
“仁棣,檢查四周,看看有沒有活尸,把窗戶都關緊。”
“是。”
仁棣將師伯鐘廣友放在小廟中間的蒲團上,一邊拿著光球照向周圍一邊關掉后面的窗戶,所幸這是個只有一個屋子的小廟。沒有什么偏室。阿水把所有窗戶都關上了。
“師傅,都關上了,這里沒有活尸。”
李通發此時已經將碗碟和小刀拿了出來,并拿出了幾張黃符散開在地上。
“仁棣,今天教你一個防御法陣,跟著我做。”
李通發和阿水同時用小刀割開手掌,讓鮮血流在碗碟里,隨后讓血侵在紅線上,拿出了蠟燭擺在了破廟的四角,用侵了血的紅線將蠟燭全部纏繞在一起。然后讓阿水照著自己的手法用鮮血在黃符上寫了符咒,反貼在了窗戶和大門上。用剩下的鮮血寫上幾張黃符貼在窗戶紙上,以防萬一。
“師傅,這管用嗎?那些不是活的嗎。”
仁棣咽了咽喉嚨,這還是他頭一次看見活尸。
“沒關系,就算是活尸也會懼怕陽法。碰到陽光和陽法都會讓他們身形消散。”李通發走向鐘廣友。
就算他自己也沒怎么見過活尸,上一次遇見時自己還是個初出茅廬比仁棣年紀還要小上許多的孩子,是和師傅一起碰見的。
李通發將鐘廣友的上衣扒開,看著流出黑血的傷口,陰氣已然入體許久了,現在鐘廣友閉著眼睛渾身發冷。他顫抖著對李通發輕聲說道“通發,我包里有黃色的驅邪木粉,用它和上水,包在黃符里燒熱了給我敷上。”李通發將信將疑聽從鐘廣友的話,將他包里的黃色粉屑燒熱敷在鐘廣友的脖子上,陣陣青煙冒出,符紙里黃色的粉屑開始發黑。鐘廣友痛的咬牙切齒,頭上冷汗直流。
“師兄,怎么樣?”
“好多了,我現在需要全神貫注將這個邪氣驅出去,外面靠你了。”
李通發點頭后看向這個破廟的四周。雖然破敗不堪,但起碼沒有倒塌,沒有空地讓那些活尸進來。而鐘廣友后面的供桌橫七豎八放著許多靈位,有的靈牌還掉在地上了。但讓他奇怪的是,中間的位置空了一大塊,那里本來可能供著什么東西,現在卻消失了。只留下在四周供著的靈位和些許只剩下煙灰的香爐。
外面不停怪異的響聲吸引了李通發的注意,看來那些活尸已經找過來了。
“仁棣,你拿著我的劍。”李通發將鳳羽給了仁棣,自己拿起了鐘廣友的萬象。雖然有這些法陣保護,但也要以防意外發生。
一只活尸將手放在了門前試圖推開,門上的鮮血黃符立刻發揮了效應灼燒了活尸的手。活尸立刻痛苦的嚎叫后退。幾十只活尸團團包圍了破廟卻因為法陣的存在而不敢冒進,只能站在外面,偶爾有幾只嘗試都被法陣給灼燒了,但到處傳來慘叫的情景卻還是嚇到了仁棣,畢竟外面有幾十只活尸就在門外。幸好有一些蠟燭勉強照亮屋內,讓仁棣緊張的心情緩和了一些。
兩人一夜未睡,一直緊盯著外面,唯恐哪里被破開。直到李通發看了看光球,已經是早晨六點了,外面的上空雖然被大樹的樹葉所包圍,但已經有些光亮透了進來。看著師兄席地而坐維持陽氣對抗陰氣入體痛苦的表情,李通發深知無法再等了。
“仁棣,你背著師伯,我來殿后。我們立刻原路返回。”
仁棣點了點頭,背起鐘廣友。李通發慢慢地打開大門,舉起劍警惕的看著左右,不出所料,天一亮,迷霧也在這里擴散了,遠處的地方仍然看不清楚,這讓李通發擔心了起來。但師兄的情況已經十分危險了,無法再等太久。李通發朝仁棣招了招手,然后手指著要走的地方,三人開始慢慢地朝山上走出去。
所幸一路無礙,李通發等人安全的走出了森林,可以完全看到天空上的太陽,那些活尸追不到這里。不久李通發看見了他們的馬匹,將鐘廣友放在自己馬上,快馬加鞭的朝客棧跑去。小二看見他虛弱的樣子,李通發便謊稱鐘廣友喝醉了開了個房間。將熱水放進浴缸里,然后按照他的吩咐撒入驅邪木。脫了鐘廣友的衣服把他安頓在里面,渾身傳來的熱量終于讓鐘廣友穩定了下來,李通發終于松了一口氣。將包里的幾張黃符貼在了不顯眼的地方,這幾乎成了他們的通病,哪怕到了安全的地方也要隨時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