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的都城位于北方屬于昔日燕國之地又稱燕京,話說不進燕京不知官小。這燕京之中王公侯伯之家占國中七八,因此燕京的繁華之中透露著些許的貴氣。
昔日勇武侯府從十幾年前就已經改為了縣君府,雖說在京城這種權貴云集的地方,一個小小的縣君不算什么,但如今的縣君府乃是勇武侯府改建,當初勇武侯立下大功,圣上親自賜的宅院。因此這座縣君府的位置很不錯。
這日主人一直不在家的縣君府門口突然停了十來輛馬車,縣君府則是中門大開,從院內出來了一群婆子小廝。
“恭迎老夫人、縣君、二小姐回府。”一直負責看守宅院的管家柳泉帶著一群下人出來迎接道。
這時從第一輛馬車上下來一個老太太,這個老太太就是柳衡之母柳蕓月的祖母柳老夫人。而第二輛馬車上則下來兩個少女,就是柳蕓月和堂妹柳蕓薇。
“柳泉總管辛苦了,這些年在京城看著這宅院也是不容易了。”柳蕓月下車之后說道,這所宅院是她的府邸,她便是這里的主人。
柳泉乃是當年勇武侯府的大總管,由于柳蕓月的父親去世之后,柳衡便是柳家的主心骨了,自然里外都要用自己的人。柳老夫人憐惜孫女,想要接柳蕓月跟她一起住,因此柳泉這個大管家便是有名無實了,最后只能夠淪落到看宅子的地步。
不過他倒是也樂得自在,當初他也是跟著勇武侯上過戰場的,因此雖說跟著勇武侯姓了柳,但是身份卻并不是家奴,更像是雇傭的仆人。只不過柳泉感念當初勇武侯在戰場上救他一命,而且也確實了無牽掛,因此便住在縣君府里做大總管,更像是柳家的家奴了。
“縣君客氣了,這是老奴應該做的,自從得知縣君與老太太、二小姐要回府,我便吩咐下人們打掃了主屋,還請縣君、老太太、二小姐移步。”柳泉雖說只是看老宅,但這些年柳蕓月的生意也沒少麻煩柳泉打著縣君府的名義去走一些關系,因此柳泉對柳蕓月雖然陌生,但卻知道自家小姐是個有成算的人。
縣君府是一個五進的大宅院,前院的庭院中間位置有一個圓形的小花壇,穿過庭院迎面就是正廳。這邊便是之前勇武侯的會客之所,起名為克慎堂。
左右兩邊則是抄手游廊,一直連通到后院,除了前院外,整個縣君府后院還有四個獨立院落,每個院落都有正廳、偏廳、正房、廂房、下房,甚至還有雨廊。
沿南北軸線安排:倒座房、垂花門、正廳、正房、后罩房。每進院落有東西廂房,正廳房兩側有耳房。院落四周有穿山游廊和抄手游廊將住房聯在一起。整個房子的最后便還有一個小花園,不過這里畢竟是燕京,小花園的大小不能跟陵安府柳家的相比。大小也就是后世一個籃球場那么大吧,在花園的旁邊還有一個姑娘樓。
這個府邸早些年是前朝一位大宦官修建的,因此這里雖說不大,但距離皇城還是很近的,之前有外地官員想要租府里的偏院居住,不過當時柳蕓月并沒答應,后來聽說是租了一個商人的后罩房居住。
那時候柳蕓月才知道燕京的房價如何,想到后世大家都抱怨北京的房價貴,當柳蕓月了解到現在燕京的房價之后,感覺京城貴,不易居還真是實實在在的一件事。現如今在縣君府這樣的位置一個兩進的小院子需要花上兩萬多兩銀子。而如今的一位七品官的官俸一年才三百多兩銀子。
當初了解到房價之后,柳蕓月就決定這個房子以后還是留個柳家吧,否則按照柳衡的俸祿基本上就別想在京城買房子了,即使家中有些田宅、鋪子之類的,想要在京城買一個她這樣的宅院也是難上加難。
也怪不得好多考中進士的寒門官員并不想留京,反而尋求外放,原因就是租不起京城的宅子。
“小姐,咱們終于回家了。”回到京城自己的小院之后,含香笑著說道。
“嗯,不過總歸還是有些陌生的。”自從重生以來,柳蕓月只來過這里住過兩次,每次都是住上兩三個月左右,然后就回去了。因此對于這里的印象總歸還是有些單薄,不像在陵安府,那里雖然不是她名正言順的家,但是總歸還是很熟悉的。
“小姐,您是在陵安城待久了,咱們京城多好啊,當初二老爺外放之前,我可是跟著田媽媽進見識過京城的熱鬧呢,而且老夫人還帶著咱們去串門,比在陵安府好多了。”雖然柳蕓月的性格比較好,而且基本上都知道老太太喜歡大小姐,因此沒有人敢冒犯她,但是管家的畢竟是柳夫人,因此無論是灶上管事的,還是針線上管事的都是柳夫人的人。
大家雖然不敢招惹柳蕓月,但是偶爾說說閑話還是有的,而作為下人含香可是聽了不少閑話的,只不過她不想小姐聽了生氣,好多時候她都忍了。但是回到縣君府就不一樣了,小姐是府里名正言順的主人,雖然以前管家的是老夫人,但下邊的人都是往日勇武侯府的,自然不會有問題,最重要的是含香的老子娘都在京城這邊,這樣一來她也能偶爾見到自己的父母了。
柳蕓月一眼就看出了含香所想的,只不過她也不覺得含香做的事錯的,當初去陵安府的時候,本來含香可以不去的,但是含香有些舍不得柳蕓月就跟著去了,也是柳蕓月從京城帶過去的唯一一個丫鬟。
當時院里的事情雖然都是田媽媽在幫著拿主意,但是含香卻是陪伴她最久的人。她可不像一些大家小姐一樣覺得丫鬟這樣做都是應該的,從后世帶來的思想告訴她,這是因為含香對柳蕓月有感情。這也是為什么當初在陵安府柳蕓月不愿意將含香嫁出去的原因,她也舍不得這個不是姐妹勝似姐妹的伙伴。
“你是不是想你爹娘了?明天放你一天假,回去看看吧。”柳蕓月壓下腦海中浮現的場景,看著含香說道。
“小姐,奴婢·····奴婢不是想爹娘了,不對,奴婢不是因為想爹娘才覺得這里不好的。”含香有些緊張的說道。
“沒事,你說的很對,這才是咱們的家,田媽媽一會兒賞含香一套首飾,讓她明天回家也體體面面的,替我這個主子也撐撐場面。”
“好的,小姐。”站立在一旁的田媽媽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