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疼！

　　辛夷好像都聽到了骨頭咔嚓的聲音。

　　“老師您輕點可以嗎？”

　　舞蹈老師玟姐是業(yè)內(nèi)編舞的標桿，一線女星的熱門舞蹈常常出自她的手筆。不過像這樣顧經(jīng)年秘書親自來找她教舞的卻是第一次。

　　原以為是星悅新挖掘的藝人，不說天賦異稟，舞蹈功底總還是有的。何曾想。。。

　　“那個辛夷啊，你學過舞蹈嗎？“

　　“初中學校元旦文藝演出算嗎？當時我們班排練了健美操。“

　　“這應該不算…“玟姐頭大。

　　這個丫頭也是有本事，每一拍都能不踩在節(jié)奏上，偏偏又要努力地跟點，導致每個動作都卡在了音樂后面，就像看片子快進次數(shù)太多，聲音和動作對不上。

　　“老師，我們能不能學簡單一點的。“

　　“這個就是入門級的。“

　　“哦。“辛夷閉上了嘴。

　　不過辛夷的態(tài)度是很好的。老師說什么她做什么，從不頂嘴。老老實實練功，老師不說暫停也絕對不休息。

　　可這樣的學生才是老師最怕的。摸魚偷懶的學生抓緊練習還有進步的空間。而認真勤懇的學生都那么努力了還學不會那可能是真的不擅長。老師也沒有辦法教會了。

　　而另一邊Kimmy老師的教課進程也沒有多好。小姑娘說話時輕輕脆脆的，聲音很好聽。但是唱起歌來還是按照說話的方式來，一個個字正腔圓，說是小朋友唱兒歌都不為過。還老抓不準調(diào)子，聲調(diào)忽高忽低，更別提要表達歌曲的情感。

　　“辛夷，我們休息下。“

　　“老師，我再唱會兒吧。“

　　“先休息下，保護嗓子。“

　　“我嗓子沒事。“

　　“我耳朵會有事。“

　　“哦。“辛夷悄咪咪地閉嘴。

　　七天的訓練很快要結束了。

　　“李年，兩位老師怎么說。“

　　“老師說盡力了。“

　　“能不能進初賽？“

　　“老師說隨緣。“

　　“我知道了。“

　　正式面試那天，顧經(jīng)年上午的會議開到12點才結束。他正想去樓下餐廳隨便吃點。走廊盡頭的玻璃窗邊卻站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個字穿著寬松的保潔員服裝。出神地看著外面的高樓。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房子啊。“辛夷怯怯地回答著。沒有留意顧經(jīng)年的走近。聽到聲音的時候顧boss已經(jīng)站在了她的身旁。

　　“房子有什么好看的？“

　　“很好看啊。我在老家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這么高的房子。也沒見過外墻是玻璃的房子。我以前會擔心夏天的時候里面的人會不會被太陽曬暈過去。進來了才知道，原來里面空調(diào)這么給力。“說到這兒，女孩羞澀地笑了。

　　經(jīng)歷了一上午的會議，腦子要處理大量的信息。現(xiàn)在停下來，安靜地站在一個女人身邊，聽著這些瑣瑣碎碎雞毛蒜皮的事情，顧經(jīng)年的心里反而感到莫名的寧靜。

　　辛夷還在碎碎念著：“老板，你看每個格子里的人都不一樣。正對面的男人喜歡抽煙，我每次站這兒他總在抽煙。左上角的那個格子里，女生化妝都化了半小時了。還有再下面一格的女人，她中午睡覺從來不拉窗簾，有時裙子還特別短，一點防備心都沒有。“

　　順著辛夷的話語，顧經(jīng)年看到了一直被自己忽略的這個世界的點點滴滴。

　　同樣的景不同的人，對顧經(jīng)年來說只是一棟房子承載著公司的發(fā)展，對辛夷來說，卻是每個人不一樣的生活方式。

　　“你今天沒去面試？“

　　“額。。。是的。“辛夷有些心虛。

　　“為什么？“

　　“老板，我做不到。“辛夷的心情好像被揪了一下。那些讓自己失落的場景歷歷在目。“參賽的女孩都很優(yōu)秀。我真的比不了。“

　　“那如果是紅玫瑰，會去比賽嗎？“

　　“紅玫瑰就是我啊”辛夷有些不理解顧經(jīng)年的意思。

　　“那喝了酒的你會去比賽嗎？“

　　“可能吧。“辛夷無奈地扯了扯嘴，“畢竟那樣的我比較自信。“

　　兩人都不在說話。秋天的腳步已經(jīng)慢慢走來，太陽不再那么熾熱。溫和的風吹過天邊的云，慢慢地挪動著。對面的玻璃上留過云的痕跡。

　　“辛夷。“

　　“嗯？“

　　“你是不是不相信自己。”

　　“可能。”辛夷無措地捏著自己的虎口，對于自己她確實是不自信的。

　　“那你相信我嗎？”

　　“當然啊。你是大老板誒，這么厲害。”

　　“跟我來。“

　　“好。“

　　最后的最后，趕在下午報名時間結束前。辛夷來到了面試間。

　　女孩穿著耀眼的紅裙。臉上畫著精致的妝容。努力完成了這一周集訓的舞曲。

　　當做完最后的ending，辛夷向三位評委鞠了一躬。

　　“謝謝老師，我結束了。“

　　這次，辛夷收獲的不是質疑，而是老師的點頭。

　　走出面試間的時候，辛夷還覺得像踩在云端，老師居然讓自己過了。

　　“謝謝老板，我真的通過了。“面試結束后，辛夷得知顧經(jīng)年還在公司加班，又專門跑到單位，認真地和顧經(jīng)年說了感謝。

　　顧經(jīng)年方才帶著辛夷去了一家專業(yè)的造型屋。將女孩子從頭到尾打扮了一番。最后對辛夷說，“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但你要相信我，你現(xiàn)在是我的作品。”

　　看著顧經(jīng)年認真的眼神，心里的彷徨落了地。

　　是啊，我不相信自己，但我相信老板啊。

　　鏡中那個精致玲瓏、楚楚動人的女孩子抿了抿嘴唇，向顧經(jīng)年點了點頭。

　　離開老板前，辛夷對顧經(jīng)年提了一個小小的要求：“我能捏捏你的袖子嗎？”

　　對于辛夷的要求顧經(jīng)年有些意外。

　　“我只是想要把你的自信分過來一點。”

　　“可以。”

　　帶著顧經(jīng)年的篤定和從容，辛夷完成了表演。

　　李年所言不虛，顧大老板想要做的從來沒有失敗過。

　　“謝謝你老板。”表演一結束辛夷還沒來得及卸妝就馬不停蹄地往顧經(jīng)年的辦公室跑。

　　“感謝是用嘴巴說的嗎？“

　　“我會好好報答你的。“辛夷垂著腦袋就好像簽了賣身契。

　　“怎么報答？做牛做馬？“

　　“那個。。。“顧總的話辛夷接不來。

　　“幫我做頓飯。周五晚上我約了朋友回家。“

　　“好的老板，男生還是女生？“

　　“你很介意性別？“

　　“啊？“

　　“介意我?guī)笥眩俊?p>　　“不是，老板您誤會了。男生和女生喜歡吃的東西會不一樣，適合的藥材也不同，所以我要先問清楚。“

　　“男的。“

　　不知道是不是辛夷的錯覺，聽了自己的回答，顧經(jīng)年好像有些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