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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妃出征

第五十四章 拒之千里

皇妃出征 三歲如夢 2169 2020-06-18 22:49:12

  十年生死,青梅已逝,又何須寥寥相思?再見故人,嫁娶之時,又何提往事滾滾?

  關長霆執著的是那一紙婚書,而梵心已不是當年那個心無城府的戚昭月。

  關長霆凝視著眼前這位冷然的女子,是什么樣的經歷可以將原本天真浪漫,爽朗陽光的人,變成如今這般內斂沉穩?她失蹤的這十二年,究竟遇到了什么?能將那般熟悉親密的人變成如今這樣陌生?

  此時已至深夜,關府是緊鎖的門,只有關長霆一人站在那里,如磐石一般。

  梵心知道關長霆有話和她說,她也不想他過多糾纏,于是慢慢走近他,俯身道:“將軍夜深,在等人?”

  “等你。”關長霆清冷的回答,又沉聲道:“我有話和你說。”

  梵心目光與他直視,柔柔地展顏一笑,“正好,我也有。”

  關長霆一愣,這笑容仿佛讓他回到了那青蔥的年少時,馬背上可愛的姑娘,庭院中石桌前看書的少女,街邊貪嘴的丫頭,歷歷在目,是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子啊!

  兩人漫步于長街,街頭出了他們再無別人,梵心與關長霆之間隔著一人的距離,最終還是關長霆開了口:“這些年好嗎?”

  “不好,但也不壞。”梵心目視前方,把這個令人傷感的話題一筆帶過。

  “既然安然無恙,為什么現在才會來?”

  安然無恙嗎?不過是死里逃生……

  “因為時機到了。”梵心止住腳步,望著遠處那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幽幽道。

  關長霆不知梵心的時機是什么,只是將雙掌握她的肩膀,將她與自己面對著,關長霆目光熾熱,語氣卻十分溫柔:“為什么不來找我?”

  “以謀逆之身嗎?”梵心冰冷的眸子輕輕一抬,“當今朝廷重臣關將軍,地位殊榮與丞相相當,難道要與謀逆之人同流合污?”

  “我可以不要,我這么努力的爬上今天的位置,就是想為戚將軍討回公道!”

  “怎么討?手握兵權想要逼宮圣上,改判嗎?”

  “……”關長霆微微一愣,他從未想過逼宮,可他卻還未想好對策,所以在李乘州對他提出極為誘惑的條件時,他便一口答應。

  梵心擋開關長霆的手,內心凄冷無比:“長霆哥哥,外祖父戎馬三十年軍功無數,關外百姓只知戚武,不知李崇冶,這才是圣上心中大忌!什么謀反?勾結?大理寺收監的勤王都說不出個所以然!兩個為他能坐上龍椅征戰沙場的功臣,何等下場?何等凄涼?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他是寧國的圣上,俯仰之間便能定人生死,難道當年我外祖父的權柄沒有你大嗎?下場有何如何?你何必趟這攤渾水?”

  關長霆見梵心將他拒之千里,心如刀割一般,“昭月,這是你說的時機嗎?你是回來復仇的嗎?”

  “二十五萬戚家軍被當今圣上奴役在邊疆,復仇能改變他們的境遇嗎?我要他們看見希望!我要他們知道他們曾經的大帥從未謀反!他們依舊是寧國的虎狼之師!!!而不是……而不是被困在那不毛之地,碌碌一生,背著謀反的罪名,最終死不瞑目!”梵心渾身顫抖,關長霆心疼的將她擁入懷中,“昭月,你聽著,你要做的事,就是我要做的事,你相信我,我會讓戚家軍返朝的,也會讓天下人知道戚將軍對寧國的忠貞,相信我……”

  只是這條路太兇險了,梵心并不希望關長霆為此白白丟了他這些年用命博來的權貴。

  “你只要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不知道我是誰,也不知道我要做什么,長霆哥哥,你是個磊落的人,朝堂陰謀絕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步錯就是無底深淵,我不希望你參合我的計劃,反受牽連。”

  計劃?關長霆聽梵心所言似乎對都城的一些事情本就在她的謀劃之中,所以這前所未有的巾幗軍營難道是她計劃中的一部分?

  關長霆雖知梵心向來大膽,卻還是十分驚訝地問道:“巾幗軍營是你的計劃?你怎么可能看透圣上的心思?讓他下設巾幗軍?”

  梵心背過身,退出關長霆的懷抱,與他隔開距離,不想令這故人的溫暖將自己早已建立的重重防護撞的支離破碎,只能冷聲道:“區區一個巾幗軍營算什么?因為巾幗軍營,圣上在百姓心中仁君的形象已經落地生根,這不是他想要的嗎?天下熙熙皆為利往,真龍天子也不例外……總有他在乎的東西可以左右他的心思。”

  “太冒險了,若是讓圣上知道你的心思,稍有不慎都會讓戚家軍陷入兩難之地。”

  “圣上怎么知道一個女使的心思呢?長霆哥哥,過了今晚,我還是李言身邊的一個女使,你也無需對我過多關照,免得府內之人大做文章,離間你與郡主的關系。”

  關長霆想到與李言的婚事更是生氣,明明與自己有婚約的是戚昭月,可為了時局,他不得不迎娶李言。

  “說到底,你與我之間的一紙婚約,你是否……”

  “長霆哥哥,兒時戲言豈可當真?我從來都是將你當做哥哥對待,當年也是外祖父與關郡公定下的婚約,由先皇為證,只是外祖父與先皇都已駕鶴西去,那一紙婚書又何必念念不忘呢?”梵心看著遠方墨藍天空下的山巒,微微一笑:“李言郡主是個明白事理,待你真心之人,你與她才是天賜良緣。”

  “你既不愛我,又何必左右我愛誰?!”關長霆拂袖憤然離去,怕是失望極了。

  梵心轉身看著長霆離去的背影,嘴角的微笑也僵住了:長霆哥哥,人總是要向前看的,我也希望你能向前看,你一路披荊斬棘,大好前程,為我這種活在陰謀之中得人錯付真心,實在不值得啊——!

  終究是一夜難寐,良玉偷偷回了屋子,見梵心在準備去軍營的衣物,關心道:“心兒日常洗漱的都帶了嗎?我幫你整理整理吧。”

  “怎么?夫人屋里不用伺候了?”

  “嘿嘿,將軍今夜留宿了。”

  梵心好笑地看著心情極好的良玉:“將軍自從新婚,不是都在夫人屋內留宿?”

  “不一樣,今日……今日是……要圓房啦!我這不是回來休息,明日早些起來,看將軍和郡主需要什么,趕緊備好。”良玉邊脫下外衣,嘴里還一邊哼著小調,這李言圓房好似比自己圓房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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