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葉逸塵有什么反應,齊三錢就已經被嚇得魂飛天外。開什么玩笑,孫武丞這孫子是什么人物?殺人不眨眼啊!這要是一槍開下去,齊三錢就真沒有拿得出手的人物來對付他了!到時候丫一咬牙一跺腳,真把齊家血洗了咋辦?依這癟三兒的尿性,手起刀落從這條街砍到那條街都不用喘氣兒的,而且絕對憋不死丫的!
“逸塵!別和孫爺開玩笑!”齊三錢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就是城后山里那個龍斗啊!”
“那個斗…你還沒放棄呢?”葉逸塵微微皺眉說道。
孫武丞覺得這小子還真是不怕死,連齊三錢都被自己嚇住了,他竟然還是面不改色:“哦?這么說來,你知道那個墓?”
“嗯。”葉逸塵點了點頭,“我當然知道,但我覺得…那個墓盜不了…”
“小子少糊弄我!你既然知道那個墓的深淺,哪里有挖不了的道理?”孫武丞放下了槍。
“我知道,是因為我去過。”葉逸塵看了一眼孫武丞放下的那把匣子槍,輕聲說道,“我說它盜不了是因為它危險——那…不是凡人的斗!”
“小子,它危險,我就不危險了么?”孫武丞猙獰的笑了起來,“什么都不用說了,你收拾一下,我都把人帶來了,今天你就得帶著我們去!在我的地盤兒上,沒什么東西能比我危險!”
葉逸塵斜睨了一眼孫武丞,像是再看一只撼樹的蚍蜉。他自知沒有拒絕的權利,也自知沒有逃走的手段,只好同意:“……好吧。”
說罷,孫武丞簡單交代了兩句,就讓齊三錢帶著葉逸塵去收拾行囊了。
“哥,你為什么要帶這個小子?他看起來…”趁著議事廳四下無人,在孫武丞的身邊,副官低聲附耳道。
“看起來像個累贅是不是?”孫武丞嘿嘿一笑,“你有注意到這小子剛剛被我拿槍指著的時候的動作么?”
“什么動作?”副官很識趣也很熟練地當起了捧哏。
“那是擒拿的動作,當年省城來過一個武斗師傅,我請教過幾招。其中有個殺招,起手就是那樣的動作,準備動作很輕,起伏也不大。但是真的發難的話…那詞兒怎么說的來著?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只要我有一點兒開槍的意思,他就能把齊三錢那老東西像個小雞崽兒一樣拉到自己面前來當槍子兒!”
“這小子…比上次那個鼻孔都快懟到天上去了的小兔崽子靠譜多了!”
大約四分之一個時辰之后,葉逸塵就背著行囊提著刀來到了議事廳。
“說起來,小子,你為什么不把頭發撩起來,這樣看得見道兒么?”副官好奇地問道。
葉逸塵猶豫了一下,輕聲說道:“你真的要看么?”
“什么意思?”副官沒聽明白。
“呼…”葉逸塵長舒了一口氣,他把刀靠在墻上,輕輕撩起了自己的劉海。
“啊…這!!!”副官被嚇了一跳,忍不住大聲驚呼了起來。
正在低頭喝茶的孫武丞被副官的大嗓門兒嚇得差點兒嗆著,他放下茶盞吼道:“副官!你他娘的能不能少大驚小怪的丟老子的臉!”
“大…大哥!”副官被嚇得面無血色,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看他的眼!”
“看你小子那點兒出息!真他媽能給我掙面子啊?!”孫武丞翻白眼,“來小子,轉過來讓我看看怎么回…”
饒是以孫武丞的城府,都被嚇得生生咽回了自己要說的話。
“小子…你的眼是怎么回事?”孫武丞定了定神,問道。
“天生的。”葉逸塵放下了自己的劉海,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