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呆在原地,手指輕撫上菩提子,閉眼,鼻尖似有幽香,耳中隱隱約約有細雨打在廟宇青瓦上的聲音,再仔細聽去,竟還有誦經之聲。
她緩緩睜開雙眸,驚訝地發現整個人寧靜了不少。
將菩提子拿起來對著陽光欣賞一番,然后戴在了自己手腕。
只是她想不明白,高僧為何會送東西給自己,總不可能是真為了一頓飯吧?
“叩叩叩”
木離回過神,從腳步便已判斷出來是誰了,“進來吧?!?p> 一位約莫三十歲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朱紅色的外袍,皮膚白皙,一看就是遠離廚袍之人,但木離清楚得很,他做菜一絕。
“慶叔可是剛去見了某位嬸子?”木離一手撐著下巴一手在桌上輕叩,好整以暇地望著他。
慶竹掀袍坐下,笑罵道,“這不是你那日嫌我沒件艷色的衣服,非逼著我去布莊裁剪的嗎?”
他是登臨樓的老板,替木離打理著這家酒樓,木離嘴饞,隔三差五便會過來看看他有沒有研究出什么新鮮玩意兒,比起主仆,他對木離更像是對自己的女兒一樣。
“最近有沒有看上的男子?你還小,這件事不著急的知道嗎?就算有人心悅于你,你也不能輕易答應了他,得多考察一番,最好能帶到我面前過過目,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現原形。”
怕極了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樣子,跟墨娘完全相反。
墨娘則是巴不得木離有一天告訴她自己有了喜歡的人,趕緊嫁出去,最好一年半載就能生出個小主子。
木離每次面對她的催促都十分頭疼,哪里是什么小主子,只怕她想要的是一窩小豬仔吧……
窗外喧囂的聲音小了些,太陽偏進了云層里,木離推開窗,探出腦袋朝樓下望,看著街道上的人行色匆匆,看著……嗯?怎么覺得那個人有些熟悉?
好像是凌玄奕那個侍衛,叫什么來著?
狂風!
對,就是他,剛剛拎自己像拎小雞仔一樣那個人。
呵男人,我記住你了。
視線隨著狂風的腳步行進,最后挑挑眉,狂風竟然停在了登臨樓的門口。
“欸慶叔你快過來!”木離趕緊朝手。
“怎么了?”
慶竹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來,“那個人,認識嗎?”
慶竹想了想,“睿王的侍衛,他經常在這里來打包飯菜?!?p> “我怎么不知道?”木離疑惑地盯著他。
“你每次來這兒只管吃,賬本也不看,瀟灑地做個甩手掌柜,你能知道才怪?!睉c竹的聲音有些幽怨。
木離討好一笑,“慶叔,幫我個忙唄!”
她對著慶竹耳語一番,慶竹得了命令徑直往后廚去了,一邊走一邊搖頭,睿王爺是怎么得罪這個小祖宗了?
木離翹著二郎腿愜意地喝著店小二送來的茶水和點心,目送狂風拎著食盒的背影走遠。
狂風一步三回頭,總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看,憋著壞招,弄得他渾身發毛,可扭身看去,什么人都沒有,難不成是自己太敏感了?
搖搖頭,快步奔向睿王府,王爺還等著用午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