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玲嘆了口氣，“公關部的老王呢，這事不是他應該處理的嗎？”
“他請了病假，而且他已經接待了幾次了馮家人，怕是知道難搞故意裝病了。”楚墨涵似乎開始適應了今日份“暴躁玲”的風格，說話逐漸流暢起來：“產品部的李大仁也出面了，但是被馮家人罵了個狗血淋頭，根本招架不了。”
“一群廢物。”
新垣玲嘆了口氣，“又是馮若若的哥哥，馮小賢出帶的頭吧？讓他上來，我見他。”
“他說要談就在樓下談，公開談。拒絕私人會面。”
“你就說，見他的是靜謐港灣四個合伙人之一，真正管錢的老板。要談就談，不談就報警。”
果不其然。
新垣玲這話傳出去才不過三五分鐘，馮小賢便一路小跑地來到了新垣玲的辦公室。雖然那張略帶猥瑣的臉上還帶著些許“怒氣”，但態度上已是軟化了許多。
新垣玲翹著腳坐在沙發上，目光中露出毫不掩飾的鄙夷。
從馮小賢進門開始，新垣玲就看到這家伙的眼睛在自己的腿上“滾了”無數次。
該死的絲襪控，變態，人渣！
新垣玲在心中罵了一番之后，冷冷開口：“馮小賢，我們不是已經支付了三百萬醫療費了嗎？怎么又來？”
“新垣總……”
他這話還沒說完，秘書楚墨涵便輕聲提醒：“叫新垣小姐。”
“我不管什么小姐什么總，反正這事情不算完。”馮小賢耳朵微微一動，冷笑一聲，態度突然強硬起來，“我妹妹馮若若，偷偷賣了一顆腎才換到了你們公司的內測資格，結果呢？結果她被你們的無良產品搞成了瘋子！三百萬就想了事？”
“我提醒你，你可是簽了協議的。”新垣玲不以為意地點了一支細細的女士煙，蘿莉臉加OL裝配上冷漠的吸煙姿勢，充滿了詭異的違和感，但偏偏又透露出數不盡的右惑與風情。
馮小賢不爭氣地抖了抖。
（無恥的變態！）
新垣玲對他更加鄙夷，“我猜，你這是賭博又輸光了吧？”
“你胡說！”
“查一查你這種賭棍的出境目的地，對我們這種體量的公司來說不是什么難事。”新垣玲聳聳肩，瀟灑至極地吐了個煙圈，“錢是小事，別說三百萬，就是三千萬又能怎樣？靜謐港灣不缺這點錢。”
“這么說，你是同意了？”馮小賢臉上頓時露出喜色，“我保證！新垣小姐，只要你們付了錢，我保證不再騷擾你們！”
“上次你就保證過了。我不信你。”
新垣玲“下意識”地晃著腿。
她先前甩飛了高跟鞋，現在只穿著黑色的絲瓦的腳仿佛占據了馮小賢的滿心滿眼，他臉色明顯漲紅，呼吸有些急促，“要我怎么做才肯相信我？”
“怎么說你也是讀了高中的。授人魚不如受人以漁的道理想來不用我教你。你這么一個爛賭鬼，就算我再給你錢，要不了幾個月也會被你輸光。這樣吧，你去保安部報道，靜謐港灣給你一份穩定的工作。”
楚墨涵覺得這位新垣小姐簡直是瘋了！80多歲白活了？這家伙明顯是奔著敲一筆來的，你給他安排個保安的工作，他就能滿意？
但接下來的變化，幾乎讓她驚掉了下巴：
馮小賢居然笑的滿臉眉毛亂飛，竟是深深鞠躬：“多謝新垣小姐，多謝新垣小姐！我一定不辜負您的厚望，盡心盡力守護靜謐港灣公司的安全！”
“過來。”
新垣玲招了招手，馮小賢登時湊了上去。她張開涂了少女粉色唇膏的嘴巴，吐了個眼圈砸在馮小賢的臉上。
“以后，不許賭博了哦，去吧。”
“好的！您放心！我不會再賭了！”馮小賢哆里哆嗦地轉身離開，不由自主地打著冷顫。
“變態！”新垣玲罵道，“楚什么來著？新來的，你去安排下保安部的頭頭，給我好好調教調教這個混蛋。”
“我叫楚墨涵。”秘書一臉疑惑，“什么時候開除他？”
“笨蛋。”新垣玲彎腰脫了絲襪，“誰說要開除他了？留在保安部好好‘練’。你去把這絲瓦給我扔了——不，燒了，然后把成建仁請進來，他在大門口被保安攔住了。”
“不，不用了。我不進去了。”
忽然間，辦公室的墻壁畫面轉換，變成了成建仁的投影。他“看著”新垣玲，“你辦公室的事情我都看到了。”
“你……”新垣玲嘆了口氣，“整個靜謐港灣的人都是混蛋，都是變態！龍星宇愛喝酒，王林波好飆車，你這個賤人喜歡偷窺！”
“我喜歡偷虧？”成建仁顯得有些不知所云，“我什么時候偷虧你了？”
“你現在不就是利用權限，在用攝像頭偷窺？”新垣玲撇了撇嘴，“雖然靜謐港灣停了你的權限，但你果然在公司系統里留了后門。”
成建仁這才想起，自己確實是下意識地用自己預留的權限開啟了遍布公司各個角落的攝像頭——這就是她所說的變態偷潰嗎？
“不過，這也好理解，畢竟系統也是你開發的——你來找我有什么事？找龍星宇和王林波的話，他消失很久了，我聯絡不到他們。”
“不，我改變主意了。我想要了解下，剛才跟你談判的人出了什么事。”
“成建仁，你是不是車禍裝壞了腦子？這么健忘的？”新垣玲翻了個白眼，“公司在你眼里還有什么秘密？這些資料都存在內部服務器上。別跟我說，你沒有進入內部服務器的后門。”
這么說來，似乎真的是。
成建仁心頭暗自一顫：果然，車禍還是對記憶有了影響嗎？新垣玲不說還不覺得，她這么一提，似乎自己確實是忘記了一些事情。
但成建仁也沒過多思索，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追查。
于是他微笑道，“你的催眠術倒是愈發精進了。”
“是那個死變態老盯著人家的腳。催眠這種貨色還不容易？”新垣玲打了個哈欠，“反正龍星宇和王林波也不在，你回來上班好了。我一個人太累了啊！”
“我現在倒是不想回去了。”成建仁頓了頓，“現在的靜謐港灣已經不是我所希望的靜謐港灣了。再見了，玲。”
“喂喂喂！你等等——混蛋，統統都是混蛋！”新垣玲氣呼呼地抓起沙發上的抱枕，狠狠地甩在了地上，“一個個的都是甩手掌柜，大混蛋！”
楚墨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