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玄在拾寺的攙扶下回到了寒胥宮。
剛到宮門前,便見一宮女撲倒在初玄腳下,痛哭流涕,哽咽著道:“公子,快去看看宮主吧,她。。。她。。。張大夫說她快不行了。”
初玄心里一緊,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拾寺忙攔腰將初玄扶住。
“走,我們快去瞧一瞧。”拾寺扶著初玄的胳膊,急急朝宮主的寢殿奔去。
“張大夫,宮主怎么樣了?”初玄忙走到張大夫身邊問道。只見一白頭老翁拿著一本破舊的書在翻著,額頭上不住倘出汗水。
“諸位莫慌,依鄙人所見,宮主乃是中了一種名為夢回草的西域奇毒,中此毒者,會將現實與夢境顛倒,清醒時思維遲鈍,睡夢中卻思維清晰,精神亢奮。長此以往,會導致身心俱虧,氣血殆盡。雖不是急癥,確也是奇癥。”
“我知道這種毒,起初,人們以為中此毒者乃是邪氣入身,未曾以為乃是毒物所至。張大夫,此毒該作何解?”瑜靜背過大家,面向雪白的墻壁,沉沉說道。
“老身實在汗顏,行醫數十載,尚未真正見過這種病癥,一知半解也是從書中所獲。”
“那您倒是說說,書中是怎么解毒的呀。”西二急的直跳腳,竄到張大夫面前,抓過那本破書就翻了起來。
“哎呀,這什么破書,爛成這樣了怎么看。”西二抱怨著,把書甩在了桌子上。
張大夫忙心疼的拾起來,繼續翻著。“我也不知如何解毒,此書關于西域毒物的部分大都殘缺不全了,說實話,宮主所種之毒我也只是大概推測出來的,至于解法,就更時知之甚少了。汗顏汗顏。”張大夫自顧自的喃喃道。
眾人皆面帶愁容。
“有了,有了,這里,快看這里。什么鏡中花,水中月什么,研磨服下,數日好轉。”張大夫開心的像個孩子,只有眾人愕然,這說了和沒說有什么區別。
“宮主這會怕是兇多吉少了。”拾寺在心里嘀咕著,她還有很多問題沒有來得及問呢。
“這種毒乃是下三濫的招數,也只有他們那些人才想得出來。既然宮主是在王府受的傷,那么他們自然會有解藥,何不去一趟王府,搜他一搜。”三拒師父從門口走了進來。
“師父,您來了。”初玄向三拒欠了欠身,畢恭畢敬的打了招呼。
“三拒師父果然大人有大量,現下這種情況,還望您能出手救宮主一命,瑜靜感激不盡,悉聽差使。”瑜靜向三拒行了個大禮。
寒胥宮眾人皆隨瑜靜欠身行禮,齊聲道:“求師父救宮主。”
“我也沒有什么好的辦法,現下也只能試上一試,希望能將她體內的毒控制住。然后再尋找解毒之法。西二,你且快去道觀我的房內取出三金日清丹,以及清淤丸。”
“好的,師父,我這就去。”
“瑜靜堂主,我想我們需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等西二回來之后,你我二人,共同為宮主施法,將她的任督二脈暫時封閉住,再做打算。”
“好,就聽你的。小亞,你且帶初玄公子去看看少堂主。其余眾人,且先回去。各自檢查一下傷情,再將受損的房屋、田地都收拾規整一下。另外,加強寨子各個出入口的防備,切不可在此時,被敵人鉆了空子。”瑜靜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宮主一病,這些重擔便壓到了她一人身上。
眾人散去。
夜色逐漸深沉,皓月高懸。經過鏖戰,大家都疲憊不堪,就連雞犬之聲都難以聞見,一切靜謐的仿若時空已經停滯。
只是,在這銀色洗滌的村莊里,有兩盞燈光遲遲沒有熄滅。